洗禮之地在一尖塔教堂內。
除了洗禮的禮台,就剩下觀眾席。
沈宴都沒空看橫七豎八倒在觀眾席的人,時間緊迫。
現在外麵那麼混亂,肯定不會有人關注到這個小教堂,教堂內的人又全部眩暈,十分方便沈宴他們行動。
教堂不算大,稍微走一走就能全部查看完。
但……
“入口會在哪裡?”
目之所及,怎麼看也不像有密室入口的樣子。
晨光從顏色華麗的屋頂照射進來,透過教堂的神像,直指洗禮台,看上去充滿了宗/教的儀式氣息。
老巫師烏瑟爾的黃金手臂也在地上走來走去。
連嘟嘟都好奇地到處打量。
卡帕小聲道:“難道大主教班尼·尼古拉的占卜出錯了?”
“正好趁還有時間,我們還能到其他地方搜索一番。”
沈宴停留在那曙光照耀的地方,一般這樣的設計,都會讓光正好照射到洗禮的禮台上,但此時的光卻歪了一點,讓整幅宗教洗禮的聖光沐浴圖,看上去不那麼完美了。
沈宴順著光看去,那光透過神像抬起的手,正好形成了三點一線,但手的位置遮擋住了一部分光,所以讓光線看上去並沒有完全照射到禮台上。
沈宴:“這神像的位置,似乎再靠右一點一點就完美了。”
“什麼?”幾人不由得看了過來。
沈宴伸手指了指地上的光影,又指了指神像:“你們看神像的底部,是不是有挪動的痕跡?”
趙闊走了過去,神像很大,在底部,的確有磨損的跡象。
幾人對視一眼,趙闊直接握住神像,“嘎吱”“嘎吱”的轉動起來。
一個漆黑的延綿向下的入口,就在神像的下方。
漆黑,沒有光線,像惡魔的嘴巴。
沒想到在給榮耀的貴族的小孩洗禮這等本該纖塵不染之地,居然真的隱藏著一座地牢的入口。
那入口看上去陰森森的,沈宴抓起嘟嘟,沿著石階而下。
大概向下盤旋了十多米,到了第一層。
有光,油燈的光。
幾人借著微弱的光看了過去,那裡是一個房間,房間裡麵有人,死人,昏暗的油燈就在死人旁邊默默的燃著。
人死了不知道多久了,油燈上都布滿了灰塵。
之所以這盞燈還亮著,因為這個死人的一隻手指正點在油燈的油罐裡,以枯屍滴落的屍油,一滴一滴的讓這油燈持久的發出了光亮。
沈宴:“……”
難怪空氣中有一股讓人作嘔的味道。
卡帕說道:“他穿的是神職人員的服飾,生前應該是這一層的看守。”
是看守也是囚徒,至死都沒能走出這裡,最後身體的最後一滴油都得在這裡燃儘。
這何嘗不是這世上最邪惡的詛咒,逃不掉,掙脫不開的宿命。
沈宴看了看其他地牢,裡麵應該是關押犯人的地方,有些是空的,有些裡麵剩下一具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枯屍。
充滿仁慈的教廷,卻隱藏著地獄的入口,沒人知道,教廷秘密關押這些人的目的是什麼,他們又犯了什麼過錯。
隻知道,的確有這麼一個地方。
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發現了通往下一層的階梯。
依舊黑暗,依舊在最深處的某一個房間,剩下一盞油燈。
有的熄滅了,有的還借助守牢人的屍油繼續燃燒著。
沈宴覺得,若是自己一個人來,估計直接得瘋。
而這些守牢人,一輩子都待在這裡,精神估計早就不正常了吧。
沈宴說道:“傑拉斯被關在十五層,我們儘快救人。”
再多呆一會兒,沈宴覺得以後天天都要做惡夢。
嘟嘟:“?”
這裡多好啊,全是陰暗的能量,嘖嘖,它都能聽到痛苦的尖叫和扭曲的靈魂們的快樂了。
一階一階地向下,趙闊走在最前麵,即便不挨著一個一個房間查看,趙闊也能感覺到生命的存在。
趙闊:“你確定下麵還有活人?”
沈宴點點頭:“應該還能算是活著的。”
在靠近第十五層的時候,趙闊抬手阻止了眾人的腳步聲。
沈宴本來在認真的數層數,疑惑地看向趙闊。
趙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有人。”
漆黑,隻有前麵的一個房間,有一點昏黃。
沒有風,連油燈的光都沒有搖曳的影子。
腳下再沒有了聲音,一點一點的靠近。
沈宴看進房間的時候,裡麵是一個如同吸血鬼一樣蒼白的中年紳士,正在虔誠的祈禱。
在地下的十五層監牢,還有一個活著的人,貝爾基·托馬斯金。
沈宴張了張嘴:“……”
原本,因為傑拉斯的原因,沈宴對一個施刑的看守者也沒多少好感就是了。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