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信宿渾身上下隻有嘴能動,也不耽誤他跟林載川調情,小心翼翼地“禮尚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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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不過林載川沒讓他貪得無厭地“續杯”——收拾了保溫桶防止某個人跑下來偷吃,他去辦公室找了裴跡,詢問他信宿這兩天的恢複情況。
按理來說做完手術的第三到五天就可以下床了,信宿也沒有表現出多大的不良反應,明天可以嘗試帶他下地走一走。
“目前來看恢複的還不錯,不過信宿的體質你也知道的,肯定要比那些身體底子好的病人慢一些。”
尤其是林載川寸步不離照顧他,稍微有點不舒服,他就跟林載川哼哼唧唧地。
裴跡攛掇道:“要我說啊,你就給他找兩個護工得了,保準不到一個月他就活蹦亂跳,你越他身邊陪著他,他就越病病歪歪的毛病。”
裴跡說這話絕對不是空穴來風,那是有充分事實依據的——以前給信宿換藥的時候,隻要林載川不在場,信宿就全程冷漠的麵無表情,好像那不是他的皮肉,怎麼處理都無所謂,而但凡林載川在他身邊陪著,他就抱著林載川哼哼唧唧,這裡疼、那裡也疼,好像渾身的毛病都犯了。
這閻王分明就是恃寵而驕——可惜林載川明知他在虛張聲勢,還是願意慣著他,隻要信宿說疼,不管他是真疼還是裝疼,林載川都會輕聲細語地哄著他,直到傷口處理結束。
知名受害路人·裴跡在旁邊看的牙疼,不敢當著閻王的麵發表言論,就偷偷在林載川麵前給他穿小鞋。
林載川這時候就非常不遵循醫囑了,語氣淡淡道:“我不太放心其他人照顧他。”
事實上隻要林載川有條件照顧信宿的時候,從來沒有假他人之手過。
因為信宿向來是不太喜歡彆人觸碰他的——那是兩個人還沒有確定關係的時候,有一次信宿發燒意識不清醒,沒認出在他身邊的人是誰,林載川去碰他的手腕,被他冷冷一把甩開了,後來意識到那個人是林載川,才肯讓他碰。
看著眼前波瀾不驚的男人,裴跡突然意識到,大概林載川也很喜歡信宿在他麵前表現出來的樣子。
這種從來不會在外人麵前展現出來的“依賴”和“撒嬌”,甚至是一種獨一無二的偏愛,對林載川來說,那大概算是信宿給予他的安全感來源之一。
兩個當事人都樂此不疲,裴跡也懶得再棒打鴛鴦,這些小情侶之間的情趣,他一個單身狗是看不懂了。
他從冷藏箱裡拿出兩袋藥劑,遞給林載川,“這是今天的點滴,睡前注射完就可以。明天他要是想下地走路的話,就讓他下來走一走,反正沒什麼壞處,但是先不要出病房,外麵的環境不太乾淨,等傷口再愈合一段時間再說。”
林載川點頭:“多謝。”
回到病房的時候,信宿已經自己把病床搖起來了,半靠半坐地倚在上麵,偏著頭看著窗外的風景,聽到林載川開門的聲音,才轉過頭來。
() 看到林載川又拿了兩袋輸液袋回來,信宿撇了撇嘴,但還是很自覺地把手臂伸了出來。
都說“久病成醫”
——雖然林載川自己沒病,但是架不住身邊有個天天打針的病人,他現在輸液的技術已經比五十多歲的護士長都純熟了。
可能是因為太瘦了的緣故,信宿手上的血管非常清晰,半透明的白皙皮膚下,一條一條淺青色的脈絡,連橡膠管都用不上。
林載川用酒精棉在皮膚上消毒,輸液針落進血管,看到一段紅色血液回流,他調整了輸液的速度,將針頭用紙膠帶固定在他的手背上。
信宿懨懨地問:“什麼時候可以不打針了?”
林載川垂眼看著他:“成年人很少會問這個問題的,小嬋。”
信宿理直氣壯道:“那你就當我是小孩子好了。”
林載川失笑:“明天我去問一下醫生,他說可以不打就不打了。”
信宿稍微往外麵動了動身體,讓林載川能夠坐到他的身邊來,他把腦袋輕輕靠在他的身上。
“……你都三天沒有回隊裡了,沒關係嗎?”
信宿知道現在刑偵隊還很缺人手,而自從他手術結束,林載川就一直沒有回去過。
信宿已經向公安局正式提出辭職了。
他的身體不好,隻是這一個手術就要修養許久,一年半載未必能恢複完全,以後也很難再奔赴到一線那種高壓力、高強度的工作中去,而且他也有些厭倦了。
信宿很久以前就不是一個“社群性動物”,到公安局不過是他的“計劃”中一個不可避免的環節,比起跟許多人在一起工作,他寧願每天都自己呆在一個密閉的屋子裡,跟這個世界不必要的聯係、跟其他人不必要的交際,都讓他感到厭倦。
隻有林載川是唯一的例外。
而現在所有的事都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