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電影是現代都市靈異的小眾微恐怖題材,夏日特供的懸疑元素,在當年一係列青春文學和科幻電影中,獲得了劍走偏鋒式的成功——在四年前電影行業的發展還遠不如現在的時候,斬獲了高達17億的票房。直到現在還是同類型中的電影票房第一,在傅采去世後,更是變成了無可複製的經典。
這是傅采生前拍攝的最後一部電影,他在裡麵飾演的是男二號,不幸被惡靈附身的大學生。但他沒有男主角那樣的“金手指”,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男生,被不明邪祟盯上後,他的生活一天又一天地黑暗下去,仿佛無知無覺慢慢被拖進深淵,直到某一瞬間門,他突然感受到了“不詳”的存在。
信宿隻對工業糖精感興趣,看彆的都提不起什麼精神,他單手抱著胸,懶散靠在床上,興趣缺缺地垂眼看著屏幕人物的變換。
即將被電影中的“惡靈”附身的時候,那是傅采被稱為“內娛哭戲教科書”的一段炸裂式演技,直到現在都有很多演員拿出來反複學習觀摩。
屏幕劇烈晃動著,鏡頭裡的男生神情惶恐地奔向臥室,跌跌撞撞,像是在躲避什麼。
他看到了“那個東西”,他知道他馬上就會被附身,他的身體會活在世界上,而靈魂被另一個怨氣極重的惡靈完全取而代之。
甚至沒有人會知道他已經死了。
男生慌不擇路後退的時候被絆倒在地上,一時沒能站起來,整個人手腳並用地往後,臉龐上沒有一絲血色,白紙一樣的慘白,最後退無可退,隻能在牆角瑟瑟發抖。
這時候,視角切成了角落裡的單獨鏡頭。
傅采一雙眼睛直直盯著鏡頭,渾身難以控製地發抖,眼裡滿是絕望、崩潰、痛苦,嗓音因為過度恐懼而隻從嗓子裡擠出來一絲悲鳴似的顫聲,“救命、救命……”
可他並不是被主角拯救的幸存者,隨著鏡頭的推移,一個地板上的黑色身影逐漸出現,如同一片肆意吞噬的陰影,慢慢的、慢慢的,從四麵八方靠近角落裡的男生。
傅采的眼淚無意識從眼眶中滾落下來,瞳孔幾乎完全渙散,已經緊貼在牆角的身體仍然最大限度向後縮著,胸膛因為呼吸困難而劇烈抽動起伏。
他的眼珠幾乎都在顫動,麵部表情完全死寂一般的空白,渾身肢體僵硬,把一個人麵對難以抗衡的危險、將死時的恐懼表現的淋漓儘致。
直到陰影將要觸碰到他的瞬間門,仿佛腦海中的最後一根神經徹底崩斷,傅采猛然閉上眼睛,整個人蜷成一團,雙手捂住腦袋淒聲尖叫起來,“啊啊啊啊啊——”
鏡頭在這時停止,聲音也戛然而止,然後切換到了另外一個場景——給觀眾留下了豐富的留白想象空間門。
傅采這個角色的戲份到這裡就結束了,他在電影中本來就是死者的身份,出場就是“受害人”,隻是以插敘的方式講述、還原了他生前的經曆。
故事的結局,男主角成功驅散了他體內的惡靈,可原本的靈魂並沒有回
來。
他還是死了,
沒有人來得及拯救他。
這部電影,
完美結局裡又透著濃鬱的悲劇色彩,男主角看似驅魔除鬼無所不能,可是他在意的人最後沒有一個活下來,而傅采那個角色,就是其中之一。
據說當年從影院出來的觀眾,沒有人的眼睛不是紅的,影院的垃圾桶裡被塞的滿滿當當全是被淚水打濕的抽紙。
被迫“再刷”的顧韓昭也用手擦了一下眼睛,雖然知道那隻是虛構的電影劇情,但那個角色跟傅采的經曆實在太像了,甚至最後的是結局——他一時沒有辦法控製情緒,眼淚不受控製往下掉。
信宿倒是沒有太大反應,他隻是有些意外。
他以前在網上看過傅采的照片,那是一個五官極其秀美精致的年輕男生,眼睛天然月牙形狀,笑容非常有渲染力,臉頰浮起兩個酒窩——看到他的笑容,好像心情都會不自覺的變好。
信宿感覺表演“甜妹”是信手拈來的,但是演這種需要掌控力、爆發力和情感張力的角色,傅采竟然也表現的相當完美。
怪不得在他死後作品被稱為“絕響”,確實是當時年輕一代裡教科書級彆的精湛演技。
隻不過……
信宿微微皺著眉,把播放到尾聲的進度條拉了回來,重複播放最後男二號那個角色死亡之前的那段獨白表演。
他兩指將傅采的眼睛部位放大,設置成零點五倍速播放,抬起眼看向林載川,“按照我的理解,在演繹沒有對話的劇情的時候,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