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光大亮,上班族都趕著坐地鐵上班了,邵慈仍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消息。
經過一夜,基本上稍微關心一點娛樂新聞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上次這麼家喻戶曉的國民討論度,還是某兩個頂流結婚的時候。
市局跟邵慈的經紀人聯係,顧韓昭表示根本不知道“福源嶺”這個地方,也沒有聽邵慈提起過。
目前實在是沒有什麼案件相關的線索,市局的刑警也隻能選擇性瞎蒙,“不會真是被那些極端粉絲什麼的控製了吧。”
章斐:“前追星女孩表示,這兩年娛樂圈風氣越來越差,明星的私生粉也越來越恐怖了,不是完全沒有這種可能。”
“現在還是想想怎麼找到邵慈吧,全國上下幾千萬雙眼睛盯著呢,萬一真在咱們轄區內出了什麼安全事故,魏局和林隊又要被拉去開大會。”
邵慈失蹤的第二天上午十一點,他的公關團隊迫於強大的輿論壓力,終於發布了官方公告,確認公司已經無法聯係到邵慈本人,並表示如果有人見過邵慈,請務必提供位置信息,定有重謝。
這個公告一出,浮岫市局本就日常交通堵塞的接警係統直接死機了,五湖四海的熱心群眾都紛紛打電話過來,說他們在本地“看見”了邵慈,言之鑿鑿,有模有樣。
……沒有一個是真的。
賀爭轉動了一下椅子,轉頭道:“聽隔壁交管的同事說,咱們市飛機高鐵火車所有交通運輸工具基本都癱瘓了。”
“都是從全國各地過來的邵慈粉絲,還有附近城市的路人粉,來幫忙找人的。”
但不論怎樣興師動眾地尋找,邵慈都好像人間門蒸發了一樣。
沒有人知道他在福源嶺下車後又發生了什麼事。
邵慈失蹤的時間門逐漸一分一秒增加到了24小時,這已經是一個很不樂觀的數字,市局的刑警臉上的神情也越來越嚴肅凝重,除了信宿。
信宿可能是在耍什麼雜技——薄薄的手機貼著他的中指指腹打轉,且轉速極快,但凡不小心脫手,那小一萬塊錢的電子產品可能就直接“碎碎平安”了。
章斐一邊敲著鍵盤,一邊嘀咕:“該說不說,邵慈經紀公司那邊的人可是真沉得住氣。”
“人都失蹤一整天了,一個電話都不打過來問問調查情況,這麼不關心嗎。”
“還有邵慈的父母朋友,這都鬨的全國皆知了,怎麼也都沒有過來問問的,趕情就咱們幾個無親無故的刑警加班加點地在這查消息……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聽到她嘀嘀咕咕的抱怨,信宿意味不明笑了一聲。
過了沒多久,穿著一身長風衣的林載川走進辦公室,“賀爭帶著兩個人跟我來一下。”
信宿放下手機,問他:“要出門嗎?”
林載川微微一點頭:“嗯,我去一趟福源嶺。”
邵慈是在那裡失蹤的,分局的人昨天晚上黑燈瞎火在附近找了一圈,未必能麵麵俱到。
林載川打算帶人親自去現場查看——反正橫豎市局現在手裡沒有彆的案子,在辦公室裡毫無目的地調查,也很難有結果。
信宿卻道:“你可以再等等。”
“說不定很快就有消息了。”
林載川看著他:“為什麼這麼說?”
信宿道:“直覺。”
辦公室其他刑警:“………”
如果換做其他人說用“直覺”破案,可能會被從窗戶囫圇扔出去,但說這句話的人是信宿,就莫名其妙多了幾分可信度——根據曆史經驗,這個人的直覺都準的出奇,或者可以說是從來沒有錯過。
賀爭好奇問:“等到什麼時候?”
信宿看了一眼時間門,道:“今天晚上八點之前。”
“為什麼?”
“直覺。”
賀爭:“…………”
林載川最後還是帶了兩個人去了福源嶺,他走後不久,信宿的手機就收到了一條新信息。
“我去福源嶺附近看看。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是不信任你,隻是以防萬一。”
信宿看到消息後神情微妙,帶著一分難以察覺的笑意,回複道:“跟我解釋的這麼清楚乾什麼,我又不會因為這個跟你生氣。”
乾刑偵這一行的,尤其是林載川這樣的人,心思再縝密不過,就算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都要去查看,信宿當然知道他的想法。
林載川道:“這是兩件事。”
信宿笑了一聲:“那我在市局等你回來。”
晚上七點半,在外麵上班的、上學的基本上都按時回家了,一天裡最悠閒懶散的時候。
林載川也從外麵回來了——福源嶺的確沒有任何線索,荒郊野嶺什麼痕跡都沒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