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很快把倉庫團團圍住,從各個方向擠壓式向前推進,一個人都不可能從他們的眼皮底下跑出去。
林載川推開門,大步從指揮車上走下來,找到了跟著大部隊一起到達倉庫的信宿。
信宿抱臂靠在警車上,單腿撐地,遠遠看著他走過來。
沒等林載川說話,他就跟他展示了自己的小黃馬甲,“裡麵穿了防彈背心。”
信宿對自己的戰鬥能力有很清醒的認知,感覺真在戰場上可能活不過三秒,於是什麼防護措施都來了一套。
林載川點點頭:“走吧,跟在我身後。”
林載川帶著一小隊刑警率先摸進倉庫。
警方已經鳴笛示威,那些人肯定知道警察包了過來,但奇怪的是,一樓倉庫裡麵一個人都沒有,安靜的不同尋常,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靜謐的詭異。
林載川打了一個手勢,示意所有人保持警惕小心前進。
他的腳步落在地麵上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林載川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到倉庫中央,危險的警報聲在他的腦海中越來越響——
事出反常必有妖,那些人一定就埋伏在一樓或者其他樓層的某個地方,隨時都可能動手。
倉庫裡安靜的針落可聞,林載川又向前走了一步。
“……”
腳尖落地發出極其細微的響聲。
在那一瞬間門,林載川的腦海中某根神經猝然一震,他毫無征兆地撲向身邊的信宿,兩個人一起滾到了角落。
“所有人小心——!”
緊接著下一秒,一連串的子彈追著他們兩個的衣擺劈裡啪啦打在地麵上,藏在牆後走廊上的犯罪分子突然一湧而出,本來空無一人的倉庫裡憑空冒出來無數黑洞洞的槍口!
林載川單手墊著信宿的後額,神情冰冷抬起頭。
能夠控製那麼多年幼的孩子,他猜到那可能是一個頗具規模的組織,但是沒有想到那麼多人——
要麼就是他們誤打誤撞,找到了沙蠍的一個大型窩點。
林載川深吸一口氣,把信宿藏到一個兩米多高的藍色鐵桶後,語氣低而急促:“在這裡彆出來,我清理完一樓回來接你。”
說完他反手砰砰兩槍點射,擊中在視線範圍內的兩個男人,把鐵桶後的區域徹底變成對方的槍線死角。
信宿幾乎是被他雙手攔腰抱起栽到了角落裡藏了起來,還沒來得及跟他說一句話,林載川就已經迅速折身回到戰場。
其他的警察也紛紛尋找掩體拔槍反擊,本來悄然無聲的倉庫瞬間門充斥著各種槍林彈雨的劇烈聲響,回音震耳欲聾。
協助行動的武警頂著巨大的防彈盾牌衝了進來,護住其他直接暴露在外的同事,子彈砰砰的撞到了盾牌上。
隻有江裴遺是直接單槍匹馬從大門走進來的,他右手端著一架89式重機槍,以手臂和胸膛為固定支架,簡單粗暴從正麵強行分割開戰場,彈匣在機槍內快速旋轉,子彈如
瀑布般瘋狂傾瀉。
他一個人就強硬到蠻橫地壓製了倉庫一樓的一半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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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樣的火線壓製下二樓的犯罪分子完全不敢冒頭,刑警們趁機從旁邊樓梯摸了上去——
林匪石——江裴遺的同事兼愛人、坐在後車座上的那位神秘男子、“時飛麟”倒過來念的姓名擁有者——受人之托,在一樓四處掃視,然後發現信宿一個人孤零零靠在鐵桶後,於是馬上貓著腰跑到他的旁邊,語氣特彆和藹可親地說:“你應該就是信宿吧,聽林隊說你是剛工作三個月的新同事,應該沒經曆過這種場麵,沒關係,我可以保護你!我是你的前輩哦,現在在Y省省廳情報科工作!”
信宿:“………”
他有些莫名地盯著眼前的男人,完全不認識這人是誰。
林匪石作為一個社交悍匪,沒得到對方回應,也絲毫不覺冷場,他單方麵做完自我介紹,又探出頭去舉起手/槍,精準擊中在二樓向下開槍的敵人。
對方占據以高打低的地理優勢,而且對倉庫的地形相當熟悉,在保證儘量減少傷亡的情況下,警方的推進速度並不快。林載川又是一個作戰風格很保守的指揮,在行動順利的前提下,他會儘可能把一切損傷降到最低。
子彈在雙方交火間門不斷穿梭,正麵戰場情況激烈,還有躲在牆壁後麵放冷箭的。
林載川如一道疾影從牆壁後閃出,手裡一顆玻璃彈珠彈了出去,精準擊中十幾米外一個男人的鼻梁,那人登時慘叫一聲,滿手是血地捂著鼻子,神情痛苦蹲到了地上,被林載川單手按下,銬了起來。
他一個人外加一把彈珠把倉庫一樓外圍的眼線全部清空,然後繼續有條不紊指揮著刑警們向上攻樓。
這個倉庫一共有四層,加一個露天樓頂,林載川不能確定對方分布了多少人,他在腦海中迅速計算著警力排布,一樓和二樓都被攻陷的情況下,對方很可能都向上退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