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宿剛進大廳裡,就有服務生向他走了過來,詢問道:“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信宿神情冷淡道:“我是昨晚E709房間的客人,過來找人。”
那人聞言點了點頭,似乎聯係了什麼人,沒過多久,昨天晚上那個在走廊上阻攔信宿的男人就從樓上走了下來。
看到信宿是一個人來的,他的神情稍微有些詫異,但沒有在這裡多問什麼,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請您跟我來。”
信宿跟他上樓。
路過某一間房間的時候,他聞到了一股非常刺鼻的消毒水的氣味,那味道甚至濃鬱到了熏的人眼睛發疼的程度,好像經過一次徹頭徹尾的大掃除。
信宿本來就不太舒服,被這味道熏的更頭疼了,忍不住咳嗽了兩聲,然後愕然從濃烈的消毒水味道裡分辨出了一絲被掩蓋的血腥味——
那味道已經很淡了,如果不是因為信宿對這種氣味相當敏感,估計完全不會察覺到其中的異樣。
信宿腦海中神經猝然一跳。
……發生什麼事了?
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讓他們大清早就用消毒液把房間裡裡外外都打掃了一遍?
而且看起來現場已經處理完了,整個走廊都非常安靜,沒有其他人走動。
信宿心裡頓時疑竇叢生,不動聲色掃視周圍,記下了剛才那經過的那幾間房間的門牌號碼。
男人推開門道:“請進。”
這人明顯昨天被信宿嚇的不輕,語氣裡還帶著點小心謹慎:“先生,您打算什麼時候把昨天晚上的人送回來?”
信宿坐到椅子上,手指在桌麵上輕輕一搭,直截了當道:“我要買下她,報個價吧。”
男人似乎沒想到他會這樣說,反應一瞬才道:“這個我需要向老板請示一下,可能需要您等待一段時間。”
信宿道:“付款方式呢?”
男人道:“確定價格後會通知您。”
信宿心裡“嘖”了聲。
這些人真是謹慎周密地令人發指,提前一點信息都不會泄露出來。
男人又道:“您方便留一下聯係方式嗎?有回複我會第一時間通知您。”
信宿直接站起身:“聯係就不必了,三天以後我會再來——那個女孩我就先留下了。有問題可以讓你們老板來找我。”
昨天那場拍賣會的邀請函是實名製的,就算不是信宿的名字,最後也會有人替他背鍋,他們不怕信宿跑了。
信宿這次走出門,男人也沒有阻攔。
從會所大門走出來,信宿的臉色已經很差了,嗓子被刺激的發疼,體溫好像也更高了,他神情陰鬱地走到林載川的車前,開門上車。
林載川有些意外,“這麼快就回來了?”
這一來一回還不到二十分鐘。
“嗯,昨天晚上會所裡很可能出了什麼事。”信宿啞著嗓子說,“裡麵有很重的消毒水味,而且我還聞到了
血腥味。”
聽到他這個動靜,林載川倏然一皺眉,“你這是怎麼了?”
信宿一臉煩躁,低聲道:“嗓子嗆的不舒服。”
林載川伸手摸他的額頭,體溫比早上的時候更燙了,他語氣一定:“我送你去醫院。”
“……車裡不是有藥嗎?”信宿神情懨懨的,抗拒道:“我不去醫院,吃點藥就好了。”
林載川不太清楚他的身體情況,又確認了一次:“你確定吃藥會好嗎?”
“嗯。回市局吧。”
說完,信宿難過地閉上眼,稍微蜷縮在椅子上,一看就很不舒服。
林載川把車裡空調開高了一些,路過藥店的時候又去買了含化的藥,讓信宿含在嘴裡。
怕把病傳染給其他同事,信宿一進市局就去了林載川的辦公室,抱著他的太空被病殃殃地窩在沙發裡,眼尾因為發燒泛起濕潤的水紅。
病美人咳嗽著說:“如果昨天真的有什麼事,會所內的監控錄像可能已經刪完了,讓他們查一下會所外部各個出入口的攝像頭吧,動作再慢一點,說不定也要被處理掉了。”
“發生在錦繡城這種地方,按照最壞的可能性去猜測,昨天晚上說不定出了人命。”
“我已經安排下去了,不用操心這些。”林載川輕輕歎氣,給他拉上窗簾,“說話都不利索,在這裡好好休息吧——中午有什麼想吃的嗎?”
信宿懨懨道:“什麼都不想吃。”
能在信宿嘴裡聽到這句話,說明他的身體真的很不舒服了。
林載川沒有再說什麼,把他的外套蓋在太空被外麵,幾乎把信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