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兵萬萬沒想到,埃舍爾竟然是博士假扮的。

這麼說吧,即便是同為執行官,他也不覺得博士是什麼好東西。尤其是,當“曾經關係友好的一同工作的人”,變成黑心博士時,連帶著對方所做的事,所說的話,都飛快地畫上了問號。

例如……丹羽究竟有沒有背叛他,背叛大家,直接跑走……

他所以為的真相,究竟是不是真相。

還是說……這片能讓他回溯記憶的空間,也是假的?

散兵眸子輕輕地眨動著,最後將目光落在過去的自己身上。

過去的自己會露出害羞的笑容,如同一個純白無暇的孩子一般。

再過幾年……

[他]就會因經曆種種,而改變。

散兵在以第三視角,重新看向自己記憶的同時……彌生也帶著雷電影她們,一同觀看這身臨其境的畫麵。

自然。

由於她們隻是看散兵的過去,再加上散兵直接踏入時間長廊之中,導致她們雖然能同時看到記憶與散兵的身影,卻無法在這種情況下進行對話。

當畫麵落在雷電影製造出[白散],卻將對方帶到安全封印的時候,散兵抿著唇角,眸子裡攜帶著一絲不可置信。

看到這一幕,雷電真輕聲歎息。

當看著白散被人帶到踏韝砂進行生活,看著白散跟著踏韝砂最高掌管者丹羽鍛刀的時候,雷電影略微遲疑地聲音傳了過來:“……丹羽?”

大家的視線直接望了過去,等待開口。

雷電影思考了幾秒鐘放下手,“在我呆在一心淨土的時候沒兩年,將軍已經能夠熟稔掌控稻妻的事物。那個時候,她隱約跟我提起一句……踏韝砂爐心熄滅,無數刀匠與普通人死去,而作為最高的掌管者丹羽卻是攜帶著家人逃走。”

雷電真有些詫異:“會不會是將軍記錯了?丹羽這個年輕人,笑容燦爛,怎麼看都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

大慈樹王:“繼續看下去就會知道答案了。畢竟以彌生的權能,可以完美重現過去。”說到這裡,她忍不住為自家孩子自豪起來。

能以個人的力量媲美整個世界樹……即便是她與納西妲,也隻能通過世界樹,尋找自己想要的訊息。

彌生已經不知不覺之間,變得這麼強大了啊!

擁有了本該是神明才擁有的權柄,更是擁有了如同世界樹一般的能力……是因為她的身體本身就是世界樹的枝椏,又因為部分世界樹駐紮在她的身體裡而導致的嗎?

而在這時。

畫麵中的散兵,就像是獲得了自由一般,追逐著埃舍爾的身影來到了外麵,卻發現……埃舍爾的身份是假的,他的真實身份,其實是至冬國的執行官,博士!

[雷電真:……至冬國?至冬女皇竟然做出派出手下,來擾亂稻妻的事情嗎?尤其是他口中那句,碰到了有趣的實驗體……這是指小外甥?]

[大慈樹王:納西

妲與我說過,造神計劃,也有博士的手筆]

[雷電影:。]

記憶的主角在白散的身上。

美好的幾年過去,踏韝砂因為使用楓丹新技術的原因,致使汙染變得更加嚴重。而這份汙染侵入人的身體,隻會加劇人的死亡。

丹羽愁眉不展,禦輿長正更是焦急地在屋子裡走來走去。

“丹羽大人……時至今日,我們依舊沒有等來鳴神島的救援。這是否是證明……”

“長正大人,慎言。”丹羽緊皺眉頭,“我們派出去的幾波人,的確是很蹊蹺。而且你有沒有發覺……在使用了新技術以後,爐心遭受的汙染越發嚴重。”

禦輿長正:“丹羽大人,這件事我也懷疑過。但是,那個楓丹人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呢?”

丹羽神情變得嚴肅了一些:“或許,他並非是楓丹人呢?”

禦輿長正慌張地抬起頭,“丹羽大人?”

“事實上,兩個月前我有派人去楓丹搜集[埃舍爾]的消息。”丹羽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即便稻妻與楓丹旅途遙遠,坐船時間需要幾天的時間。但是……整整兩個月沒有消息,你覺得會是什麼結果?”

“……這”

“目前還不知道他的具體想法,但一定要防備著他。”丹羽說著,便見視野裡迎來白散的身影。看到摯友,他立馬鬆展緊皺的眉頭,走了過去。

“丹羽大人!”禦輿長正看著白散,以及他身前滑落出來的金飾,連忙叫道:“您覺得,我們再派一次人前往鳴神島如何?”

聽到“鳴神島”這個字跡,白散眸子輕輕地顫動了一下。

“長正大人……鳴神島,踏韝砂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

丹羽剛想出聲解釋,禦輿長正卻是飛快走過來拉住他的手,“我知道你的身份不凡,也知道你與將軍有所關係。但是,踏韝砂的所有人危在旦夕,更有潛在的人盯著我們……”

“隻有你,隻有你,能夠幫幫我們了。”

“等等,長正大人。”丹羽連忙說道:“不要這麼為難他。”

“可是丹羽大人!”禦輿長正一臉痛心地說道:“我們就像是被關進牢籠裡的老鼠一樣,根本出不去。”

“踏韝砂爐心的汙染日漸嚴重,即便是我下令封閉,卻還是有人在不停地死去……”

丹羽啞然。

他知道,他當然知道,但是讓白散一個人前往鳴神島的話……

“讓我去吧,丹羽。”白散抬起頭來,藍紫色的眸子裡,變得逐漸堅定起來,“讓我去吧!”

“我一定會見到她的,一定會帶來人,拯救大家的!”

站在旁邊的散兵嗤笑一聲:“怎麼可能呢……”他側過頭,藍紫色的眸子裡滿是痛恨。

接下來的記憶,是他這輩子都不想再回憶的事情。

當天晚上,白散借著月色離開踏韝砂。生怕彆人發現,他中途還走了一段水路。

儘管他看起來十

分的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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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不喝走了兩天兩夜以後,他終於抵達鳴神島。

乾淨的衣服沾染了許多汙點,唯有被拿出來的金飾,一如既往地乾淨。

他將手中的金飾遞給將軍府的守衛,眼帶祈求:“把這個交給將軍大人……隻要她看到這個,就一定會……來見我的。”

守衛看著這枚金飾,臉色大變,“這位大人,稍等片刻,我這就去稟告將軍大人。”

白散眼神裡帶著期待:“好,我等你。”

散兵站在他的旁邊,抱臂冷笑:“太天真了,她根本就不會出來見我們。”

白散在門口等待了很久很久以後,守衛拿著金飾,一臉尷尬地走了出來。

白散著急地迎了上去:“怎麼樣?”

守衛把金飾遞了回去:“抱歉,將軍大人她……並不想見你。”

“並不想……見我?”淚水率先從他的眼裡奪眶而出,“她,不想見我……?”

守衛雖然有些為難,但還是說了一聲“是”。

“……她,她不想見我……”白散手指顫抖地握緊金飾。

這枚金飾從他誕生、從他被封印、從他被蘇醒,乃至於在踏韝砂生活……一直都放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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