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大家都在睡覺,結果床頭櫃的叫醒裝置同一時間響了起來,白芷一聽就知道完了,這懶覺是睡不成了。
她先推了推旁邊四腳八叉睡覺的何問靈,然後下床給柳樹苗澆水。一根小苗苗長在她的花盆當中,在她彎腰時用柳枝輕輕地碰了碰她的麵龐。
“早上好。”白芷和乾娘打了個招呼。
走廊裡很快就有了腳步聲和交談聲,平時大家夥可以嘻嘻哈哈,真到了出任務的關卡誰也不敢馬虎行事,畢竟他們的判斷和行事涉及到彆人的性命。早飯直接在房車裡解決,宋聽藍負責分發三明治,田洪生則為大家解釋這次的行動內容。
“根據咱們的編外隊員餘骨今早發來的信息,這次行動主要集中在居民樓裡。”王大濤打開了電視機,傀行者的情報部門十分給力,短短半小時已經為他們搜集到行動周邊的環境資料,“由於這次行動可能涉及到旱魃,所以直接由咱們13小隊接手。”
鐘言聽到旱魃兩個字就頭疼,從飛練手裡接過一杯太歲肉糊糊。
“兩名主要嫌疑人,男的叫劉小東,女生叫紀霜,年齡分彆是21歲和22歲,都是本市的在讀大學生。”王大濤將打印出來的資料發給大家,“劉小東不是崇光市本地人,紀霜是,所以劉小東有時候會住在女朋友的家裡,和她家人關係也不錯。”
“這是他們出去露營時的直播畫麵,現在他們兩個一起經營的直播賬號‘東霜在路上’已經被平台封了。”
隨著王大濤的講解,屏幕裡出現了那兩張鐘言看到過的照片,女孩兒紀霜並無屍變的跡象,但男的劉小東已經有了。
“但怪就怪在,這倆人居然毫發無傷地回家了。”王大濤話鋒一轉。
“這不可能。”蔣天賜頭一個分析,“這種程度的屍變完全不可逆,而且屍變體會具有非常強烈的殺傷性。劉小東已經變成那樣了,紀霜不可能活著。”
“你說得好對。”歐陽廿適時地插了句話,“我哥以前也是這樣分析的。”
蔣天賜不敢看他,趕緊扭過頭去假裝喝水。
“所以咱們今天的主要任務是,調查紀霜父母的死是否和屍變體有關,還有確定紀霜和劉小東到底是不是活人。”王大濤給大家畫出重點,“由於旱魃的屍變體危險性極高,不屬於有救治希望的一類,所以根據情況選擇捕捉或者當場擊斃。”
“我認為當場擊斃比較好,捕捉就算了。”鐘言舉手發言,“我曾經見過非常慘烈的死亡現場,高僧們試圖轉化、捕捉、降服,最後都死在這個上頭。一旦出現侵染就沒救了,為了保護自己的人身安全和居民樓裡其他人的性命,殺掉目標是最好的法子。”
其餘的人紛紛用沉默代表自己的態度,就是默認。連最最聖子心腸的宋聽藍都不發話了,可見這件事的嚴重性。
越到這種時刻,越不能有疏漏,更不能大發慈悲心軟,因為一旦失誤那麼付出的代價將會極大,很有可能導致全樓的人都活不下去。
“好,就按照鐘言的建議去做。”最後王大濤發話,“大家都聽明白了吧,但我還是要再次重申,救人的首要條件是保全自身,自己的生命安全也很重要。田振!”
正在給陳竹白修機械表的田振忽然抬起了頭,年輕的臉上掛著兩個黑眼圈,顯然一夜不曾好眠。
“這句話主要是點你,不要熱血上頭,也要考慮自己的安全。一會兒兵分兩路,你負責帶人去山上破解將軍墓,找出那口能夠鎮壓旱魃的棺材。”王大濤再次強調,雖然他那輩子沒見過小公子長大,但小公子小時候他還抱過呢,自己也算是他的長輩之一。
“明白,我會當心的。”田振立刻答應,然後繼續低頭修表。不一會兒,出了故障的手表機芯就在他的手裡繼續工作,他將這塊寶石藍的機械表戴在陳竹白的腕口,擋住了他皮膚上難以消除的疤痕。
“好了,今天它已經能好好工作,等到它壞了我再給你修。”田振說。由於陳竹白是鬼,他身邊的電子器械和機械都很容易出故障,離得越近,故障越是頻繁,但他又偏偏喜歡上這塊手表,在商場看到就走不動道,於是田振隻好每天修一次,但也隻能保證它好好工作幾小時。
一旦超過極限,該壞還是得壞。
陳竹白很是過意不去:“多謝……等過陣子我也送你一樣禮品吧,正所謂有來有往才是君子之交。”
“不用。”田振什麼都不缺,“而且你現在也沒有錢,以後再說。”
“我曾經很有錢的,我並非和你說笑,當真的。”陳竹白記得自己從前的生活,好像滿院子都是奇珍異寶,隨手拿一件都是價值連城,“你放心,隻要我想起我曾經的府邸在哪裡就好了,我可以慢慢去找。”
“還是不了吧,我的生活費夠你花。”田振心想師叔你可千萬彆想起來,因為你當時的那些物件要是真能流傳到現在全是國寶,偷盜國家一級文物這可是大罪!
幾十分鐘後,傀行者的房車停在了小區居民樓的入口處,大家做好完全的準備才下車。田振一下車就帶著陳竹白跟特殊處理小組的車走了,還帶著元墨和小翠。他們的目標是去望思山解決將軍墓裡的活屍,再找到秦翎的棺材,而元墨和小翠曾經在裡頭生活多年,可以帶路。
到了特殊處理小組的車裡,田振去更衣間換了一身作戰服,再出來的時候已經全副武裝。陳竹白看了他好半天,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