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談判(1 / 1)

問道章 文抄公 1470 字 2個月前

或許在沒有超凡力量的世界,普通人能獲得一個舉人的功名與諸多特權,從此成為一個小地主,已經非常滿足。但在這個世界,卻不一樣!偉力歸於個體,帶來的是更多的權力訴求!‘真正論起來,在雲瀾大陸,天下亂戰才是正常,之前大夏幾乎一統,反而是最不正常的事……縱然是現在,慶國與東陳也有些太大了,西戎諸國林立反而更加適合非凡者生存……南方的楚國,製度便與慶國這等中央集權不同,算是半分封半封建,有著大量封君存在,因為縱然之前的大夏,也未能真正征服南方,諸多密林之中,聽聞還有野人出沒……’這個世界非常大,縱然之前大夏一統之時,也隻是全據中原核心之地,對北方草原,西戎諸國,乃至南方蠻越,還有東海諸島也是無能為力。心裡在想著事情,段玉上場的時候,便有些心不在焉。饒是如此,也將一柄五十斤重的厚背環首刀揮舞得滴水不漏。至於最後的舉重,更是輕而易舉,雖然對於地球人而言,五百斤已經是世界級的水平了,縱然在這個非凡世界,武秀才也不是個個都能如此。因為三項全是‘上上’評價,外場考核理所當然地通過,獲得了證明與腰牌,可以參加之後的內場文試。走出校場,外麵早已圍了一圈精明的生意人,有挑著小擔叫賣的挑夫,也有支起帳篷做生意的食鋪,更有幾十輛可雇傭的馬車,車夫翹首以待。不少武秀才考了一天,出來後的確饑腸轆轆,當下三五成群地叫了些吃食,有的落榜者更是無所顧忌,連連豪飲,或慷慨陳詞,或指天罵地。這方麵,因為武藝體能是硬性標準,倒是沒有太多徇私舞弊的餘地,所以也沒有幾個喧囂著將怨恨寄托在官府上。當然,硬是要徇私枉法,也是可以,但代價就太大了,與收入不成正比。就如自己今天所遇到的那樣!段玉冷笑一聲,上了馬車:“去城西,冒家巷!”“得嘞,您坐穩了!”馬夫打了個響亮的鞭花,馬車便滾滾而動。段玉閉著眼睛,感受著周圍從喧囂轉化至萬籟俱寂,不由歎了口氣,掀開車簾。這時馬車已經駛入一條小巷,兩邊空曠無比,緩緩在一間大宅前停了下來。“我家大人有請!”一名番子上前,麵無表情地道,身上有股陰冷之氣。“前麵帶路!”段玉彈了彈衣裳,甩出一個銀角給車夫,對於出現這個毫不驚奇。他坦然以段玉身份參加武舉,要是行人司沒有反應,那除非都變成了瞎子。但此時,卻是已經跟丁讓做好溝通,心裡有底。這宅院很大,庭園深深,轉了幾圈之後,就來到一個小廳中。一名留著三縷長須的中年文士,目光如鷹隼一般望了過來:“你便是段玉?”他當然不是鎮撫使胡德。以段玉如今的級彆,也根本夠不到讓此一方大員出麵的地步。當然,如果他們知道段玉之前彪悍的戰績,還有在慶都中的舉動,那又兩說了。“見過大人!不知召我前來,所為何事?”“嘿嘿……你可真是好膽!敢抗我行人司的差使?”中年文士本在慢慢品茶,忽然將茶杯一放,聲色俱厲地嗬斥。“這個……我實在不知,也未曾見到來使,隻是已經答應丁讓丁大人征辟出仕,隻能有負厚愛了!”段玉遺憾道。中年文士聽到這裡,不由神色陰沉,一州行人司真要動手,丁讓當然攔不住,但事後必然上奏君前。更何況,這個段玉隻是一個小小煉氣士,並且也主動考武舉,加入朝廷體製,算是低了一半頭。但不知為何,心裡總是有著一股火焰,冷笑道:“看來……你很有信心考上武舉人?”“大人謬讚,隻是在下外場三項都是上上,武經倒背如流,內場怎麼也能得個中平……中舉的把握還是有的。”段玉坦然回答。中年人動作不由一滯。他當然有把握壞了段玉的功名,但事後丁讓肯定捅出去,那就是鄉試舞弊的大案!特彆是行人司作為特務機構,插手進這種事情中,實在大遭君王之忌。他們這種人,生死存亡、福禍榮辱,都與君王信任息息相關,一旦失去了這個……中年文士立即打了個冷顫,沉默良久,才冷笑道:“好……你很好,下去吧!”“告辭了!”段玉一拱手,坦然出門。到了外麵,見得居然還是剛才那個車夫,見到他完好無損地出來,簡直目瞪口呆,仿佛光天化日之下見到了一頭怪獸,不由笑了笑,坐上馬車:“這次可不要走錯路了!”……中年文士思索片刻,從正門出去,來到行人司衙門中,求見胡德。“鎮撫使大人,此子簡直喪心病狂……”在上司麵前,他當然義憤填膺,將段玉的跋扈說了,雖然沒有添油加醋,但個人的主觀意誌,還是令他不由略略改了些語句排序,令此人更加惹人生厭。“嗬嗬……”胡德聽了,卻是發笑:“倒是個聰明人,隻是彆聰明反被聰明誤才好……”行人司當然可以拿捏段玉,但這利益與收獲不成正比,縱然胡德也不想冒然動手:“他知道,若入了行人司,日後恐怕沒有好下場……但我們一開始,不過隻是想壓一壓他,這結果也不錯,哪怕再不願,最終還不是要加入體製中來,哪怕不是我們這一係……”想到這裡,胡德負手起身,自有一股氣魄:“我們就是大勢,大勢壓下,他隻能乖乖就範……這官氣職位,就是一重枷鎖,等到日後,自有的是機會拿捏他!”再天才的煉氣士,身上有了官氣拖累,也會舉步維艱,這是多少年驗證過的真理,縱然胡德也是深信不疑。而隻要忍耐過一段時間,或者與丁讓利益交換,或者從公門中刁難對方,都是簡單。胡德來到鳥籠前,逗弄著其中的小鳥,繼續道:“至於在鄉試中做文章,這事的確不能做!一旦做下,就是惹禍在身,日後死無葬身之地!”一個如此優秀的武監生,竟然還考不上鄉試,絕對是能捅破天的事情,作為行人司鎮撫使,胡德比其它屬下更知道自己的生命線所在。隻是一個無名小卒,居然還是從自己手上跳出半步,不由令他有些暗怒。……馬車上,段玉的神色驀然陰沉下來。再怎麼令對方顧忌,也無法改變自己讓了半步的事實!‘落後就要挨打……不過這次,似乎正是因為看不起我,才投鼠忌器呢……’段玉默默思索著,也不知道心中具體什麼滋味。“雖然我走出這步,最大的原因是想嘗試一下官氣對道印的助益,但還有一點,便是我不想離開慶國……”畢竟按照前世記憶,此地還有數十年太平。更何況,還有白毫山的恩怨需要解決!那些背叛者們,等到他有了力量之後,肯定要發動一場大清洗。這毫無疑問,需要很多力量的支持,特彆是慶國國君。並且,最好還要讓慶國提早注意到北方,進行準備,將此處變成一個血肉磨坊,消耗胡人的實力。這些便是他接下來的目標!“目前看來,雖然出了些波折,但一切還是有條不紊……羽翼漸豐,慢慢掌握實力,或許再等幾年,我的潛在勢力就可以比擬郡中望族,數十年一過,胡人……嘿嘿!”這次馬車沒有找錯地方,在冒家街前停下。段玉下了馬車,又打賞了幾兩銀子,來到宅院之中。“大哥……”葉知魚顯然已經等急了,立即上來:“今日外場考得如何?”“有我出馬,你擔心什麼呢?自然三樣都是上上!”段玉一笑,讓幾個仆役下去準備熱水,回到自己房間之後,卻是掀開床榻上的席子,見得床板上一個小小的木刻痕跡。手指按上去之後,花紋頓時發出光芒,一塊木板掀開,現出鬼切黝黑的刀鞘。此時輕撫著刀身,便油然而生出一種安全感。“我還是太弱了啊……”段玉閉上眼睛:“今日若談判失敗,對方當場發難,我能順利反殺並逃走麼?”憑借著自己篆刻師的神通,與法印的神奇,或許有著可能。但捫心自問,自己絕對逃脫不了接下來的滿城搜捕,除非出動妖刀鬼切,方可殺出城去,海闊天空。饒是如此,也必須立即出國,否則接下來全國通緝。越是反抗,鎮壓力度越大,陳策、書院、乃至白毫山的高手都會接連出現。縱然此時的自己要硬抗也是死無葬身之地。妖刀雖好,卻並非自己真正的實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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