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1 / 1)

喝醉的人身體總是特彆沉,手上也沒輕沒重,沈冬壓根站不穩,腳踝一扭,整個人往前趴,手還下意識的攥緊,試圖重新站起來。杜衡並沒有出聲,彆說一時半會,就是連著幾天幾夜不呼吸對他也毫無影響。隻是脖頸上,很快出現了鮮明的勒痕。劍氣透過杜衡的肩,在講山帝屋木所造的房子牆壁上重重劃出數道裂痕——還好是杜衡,如果換了彆人,現在不是被掐死,也被劍氣刺得死透了。杜衡隻是伸出手,從沈冬緊繃的肩背,順勢緩緩下撫。他的手指有些涼,沈冬則是因為酒氣發散出來,全身滾燙。兩下碰觸,沈冬忍不住一僵,隨即就無法遏製的微微顫抖。這種本能反應,因為肢體失控,全身無力,所以感到的刺激沒有那麼強烈。沈冬有點迷糊,神識就像泡在溫泉水裡,懶洋洋,根本不想動一下。可是效果很明顯,沈冬剛才還掐著不放的手指不知不覺的鬆了,隻有手臂還是原來樣子,掛在杜衡的肩上。“閉眼,凝氣。”明明近在咫尺,聲音聽起來卻極遠。沈冬很暈乎,約莫自己很快就要一頭栽倒睡得不省人事。∩自認自己吃了大虧的沈冬哪肯罷休,要想想他的原形,兵器就沒有不標榜自我,不爭強好勝的!某些事情沈冬也許很久前很懵,不過現在前有撞見浴場激情戲碼,後又倒黴附到尋歡作樂的兩條蛇身上,現在該懂的事情他一樣懂。杜衡對他意義非同尋常,什麼道侶紅線,都被杜衡擅自扯過了,有點惱,可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如果他還僅僅隻是十方俱滅,道相通神識交融,也就是了。天上多得是這樣的神仙眷侶,可誰讓沈冬曾經非常頑固的想做人呢?!人有七情六欲,不能脫於塵世枷鎖。自他化形以來,身為人的概念,就嚴重影響他的神識,可以說正是因為有了這些,他才是沈冬。沒有的話,他就隻是一柄通靈性的劍,與彆的劍仙手中的那些,並無差彆。塵世如荊棘,心念不動,故而不傷,無愛亦無怖。無愛無怖…沒有怖,也碰不到愛。倘若論道,以沈冬這脾氣一定會不屑的說,塵世荊棘怎麼了?笑話,他是劍,還怕斬不斷?無邊無際生之不絕?難道能比建木更難砍?隻是——斷天門不但沒有教劍修猜自己的劍心思,也沒教劍琢磨自己家的劍修。沈冬難免嘀咕,杜衡如此,那不是情。修真者隻有道,所謂道,就是因為杜衡的劍是自己吧!據說泰嶽劍仙當初給徒弟搬來的靈石多得很,也許重來一次,他們就沒有現在了。這個疑竇卡在心底,難以釋懷,沈冬潛意識想到他跟杜衡時,總是避免進一步多想什麼。現在沈冬被酒衝暈了頭,眼角通紅,是怒,也是情/欲。——憑什麼他要吃虧?天底下沒這個道理!不行,今天說什麼也要把便宜占回來!他並沒有完全清醒,就是一股悶氣,蠻橫的扯杜衡掛在手臂上的衣服,嗯,褲子也不放過!剛才這家夥是怎麼摸的?他不介意照著來一次!動作沒輕沒重,那力道,普通木頭都能給他捏得裂開,縱然是杜衡,呼吸間也忍不住一頓,手臂胸膛頓時紅紅紫紫一塊塊,逐漸呼吸就越來越急促,沈冬又暈頭轉向的試圖撐住腦袋,想爬起來認真的把便宜占回來,壓住杜衡的身體兩下接觸間,難免磨磨蹭蹭。微涼的肌膚終於也染上了一層淺淺的緋紅,變得熾熱起來。杜衡起初不說話,也沒動,但沈冬得了便宜還不肯罷休,越摸越離譜,順著腿彎一路磕磕碰碰,最後終於要握住——驟然一暈乎,沈冬半晌才回神,發現他跟杜衡換了個位置。有什麼東西抵著他小腹,剛稀裡糊塗的挪了一下,肩膀立刻被按得死死的。“什麼都彆想…”杜衡的聲音暗啞,聽上去很古怪。沈冬沒轉過來彎,納悶嘀咕,為什麼不想,口頭便宜實際便宜,杜衡你占得還少?隨即一種詭異的異物感,沈冬下意識的用手捶腦門,想讓自己清醒一點。但尾椎竄上的酥麻,發軟的身體不斷抽搐顫抖,完全不受控製,甚至很難感覺到發生了什麼。過了好一陣,沈冬才回光返照的醒神,驚駭之下,身體猛然往上一竄,一頭撞在杜衡肩上,力道很大,杜衡的手指還停留在溫暖緊致的地方,難免被撞得後仰,另外一隻手順勢按在沈冬下丹田上,沒有靈力,也沒有真元灌注,隻是安撫的輕輕揉動,某隻膝蓋就軟了,控製不住的一彎。“呃!”這石頭好硬,跪砸下去,痛得都冒冷汗了。沈冬像溺水的人一樣往旁邊扒拉手指,但什麼也沒碰到,倒是拽斷了杜衡幾根頭發。腳踝一緊,像是被握住,手指順著小腿輕輕摩挲。事實證明這種轉移注意力的辦法很有效,沈冬焦躁間隻一心一意想把自己的腳拽回來,連尾椎後莫名的刺激消失都沒留意到,直至撕扯般的劇痛陡然襲來,失控虛軟的身體僵不起來,隻能虛垂著手臂一陣痙攣。沈冬好懸沒暈過去,意識徹底成了一團糨糊。這種痛法,也就比紫霄神雷劈在身上,三昧真火鍛造靈石好一點。可是關於疼痛的記憶,任何人都會下意識淡忘,不去回想,現在那些塵封的折騰全部又冒出來,沈冬往後一仰,眼前模糊,臉上有涼涼的,類似水的玩意往下滑,壓根分不清是痛出來的眼淚還是冷汗。手指抽搐,近距離死死掐杜衡的手腕,喉嚨裡出來的聲音都是破碎的,隻能用神識憤怒的吼:“我不是你師父那柄劍!”十方俱滅夠窄的了,從中間劈也分不成兩半!——混賬,給他輕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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