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身回來的王強,重新在自己主人的身旁站好。突然顯得有一點兒無奈和悲催林子默,感覺到不能輕易同手下人說笑。自己的一個笑話,可能就會被屬下認定就是那樣。他心下想來,難不成,這個就是當“領導”的悲劇嗎?雖然擂台上麵的人是在生死相搏,但是不影響他的好心情。不是冷血的林子默,深知這就是一個過程,就如同自己深感官路難行一樣。擂台上麵是一連進行了十場生死對決,六死八傷。勝利的十人中,隻有五人沒有掛彩,其餘的五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傷勢。無論是生還是死,暫時還沒有出現一個殘廢。對於死者,林子默是事先早就有過安排,還是為他們準備了一口薄棺材算給他們最後的恩賜。隻要還沒有斷氣的“參賽選手”,都可以得到軍中郎中免費的治療。坐得有一點累的林子默,暫停了一下擂台比試,然後起身來,活動了好幾下四肢道:“王強是高手,而文軒可謂是高處不勝寒。我就是一個低手,應該不會影響對人手的選拔。”聽出他話中有話的趙文軒是絲毫不敢大意,趕緊勸阻道:“既然兄長都不允許我們二人上擂台,那麼你也就不要去了,畢竟整個潯州府的重任可是要靠你來拿注意的。刀劍無眼,真要是傷到兄長那就真是不妙了。”“我隻是去擂台上麵稍微活動一下筋骨。”林子默是一邊做熱身運動,一邊心意已決的微笑道:“屁股都坐疼了,要是不去他們的麵前小露兩手,恐怕他們還不會真正的下定決心投靠我們兄弟二人。你實在不放心,那就站在擂台旁邊督戰。”“主人是千金之軀,不可犯險。”急忙站出來的王強,真心真意的關心他道。“你,文軒,還有我,又不是沒有一起並肩出生入死過,無需過多的擔心我。我隻打一場,絕對不會多打。”林子默是帶有自嘲的口吻道:“真要是不幸被他們中某一人殺掉,我就可以徹底交代了這一幅臭皮囊。說不一定下輩子還真能換得一個千金之軀。”“還是由我去。”瞧見勸阻無效的趙文軒,仍舊放心不下道:“兄長,在旁邊督戰。”“你要是站上擂台去,且不是一招就是一條人命。我準備的薄口棺材雖然價格便宜,但還是要銀子才能買的回來。”林子默是毫不誇張道:“我以知府的身份命令你們,無需再多言。你們二人隻準在旁邊觀戰,不準上來助戰。文軒,你要相信你所傳授給我的武藝都不是花架子,而王強,你要相信老爺的實力,不會那麼容易被殺,或者受傷。”看見他已經發出了將令,便不情願的領了命。走下點將台的林子默,慢慢地來到簽署生死文書的軍營書辦處,拿過一張生死文書,提起毛筆就在它的上麵是瀟灑的簽上了自己的大名。看見他這一舉動的書辦,頓時就傻了眼,抬頭就去看他身後的千戶大人。“你就按照林知府的意思辦。”顯得和他一樣無奈的趙文軒,開口命令道。不敢多話的書辦,隻得遵照上司的意思辦。他真是不理解知府大人是如何想的?一旦上了擂台,那就是一隻腳踩進了棺材,而另一隻腳隨時可以踩進閻王殿。他看見趙千戶都不說話,那麼自己可就不要去找晦氣。雖然他是一個不入流,但是懂得做小吏的生存之道。蹲下身體的林子默,拔出左靴子內的一把匕首,然後徐徐地站起了身,並從按過手印的大量生死文書中隨手抽出了一張。自己是選擇好了對手,便等待起書辦的安排。一個手持雙手的瘦子是遵照規矩,先行站上了擂台,等待自己的對手。感覺還不錯的林子默,不急不慢的走上了擂台。自己這一上去,現場的全部人都傻了眼,瞬間就變得燕雀無聲,畢竟都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無論是在明朝,還是在任何一個封建王朝,民殺官都是抄家滅族的大罪。看見自己對手的瘦子,頓時苦笑不得。他感覺到自己隻能選擇被殺,要不然全族人的性命都會沒了。即使自己豁出命不要,就算是贏了,決計也活著逃不出軍營。沒有再去多想的瘦子,感覺自己的命真是黃連地裡麵種苦瓜,苦上加苦。趙文軒和王強,一個人選擇了一個方向盯住,生怕林子默會有危險。早就有了決定的他們,要是一旦發現情況不對,就會立刻出手。到時候,他們才不會去管什麼規矩和公平,畢竟這裡的規矩和公平都是趙文軒所製定的。趙文軒要說公平就是公平,而他要說不公平那便是不公平。在他的地盤上麵,除了林子默以外,任何人都必須得遵守。站在擂台下麵的他,拿過一個心腹送上來的一把弓弩,隨時就可以扣動扳機,射向瘦子的心臟。實際上,他現在都想扣動手中的扳機先行射殺瘦子。還是放心不下的趙文軒,命人把軍中的火銃,弓箭和強弩中的好手都調了過來,圍站在擂台的四周。他們是紛紛地拿起手中的武器,齊刷刷地對準了瘦子。站在另一旁的王強,沒有拔出腰間的佩刀做出衝上去的準備,而同樣是選擇了使用強弩,畢竟這東西更能夠爭取到生死攸關的時間。自己可以死,但是主人不能有任何的閃失。對於這種形勢,傻子都能看出來是一個什麼樣子的結果。站在擂台上,手持雙刀的瘦子,隨時都有被打成篩子和射成刺蝟的可能性。他是剛剛挪動了半步,就被趙文軒等人是用手中的家夥事兒對準了他,使得他又不得不把剛伸出去的腳是縮了回來。環顧了一下四周的林子默,曉得他們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但還是厲聲的命令道:“你們統統地都給我撤下去,要不然軍法從事。”不敢抗命的他們,隻得緩慢的挪動步子,一點點兒的倒退。不過,他們的注意力,手中的武器,依然是對準了站在擂台上麵的瘦子。在這種情形下,林子默是深知自己獲勝,都沒有半點兒的榮譽敢,畢竟對手不分心都難。放下雙刀的瘦子,兩膝跪拜在地,雙手抱拳道:“小人是萬萬不能和大人過招。”簡短說完話的他,沒有再去多想,畢竟應該想的,已經都全部衡量過了。瘦子是拿起一把刀,站將起來,就要摸脖子自殺。他認定死自己一個,總比讓全族人被朝廷斬殺好。眼疾手快的林子默,扔出手中的匕首,彈開了他手中的鋼刀道:“慢。”愣了一下神兒的瘦子,再一次跪拜在地道:“求大人慈悲,好讓我死得體麵和有尊嚴一些。”林子默瞧出他不太像一個既沒有品又沒有德的下九流道:“告訴本官,你叫什麼名字?”“小人賤名姓王,在家排行第六,便叫王小六。”沒有起身的王小六,誠懇道。“好,本官記住你的名字了。”林子默是微笑道:“希望你能打勝十場,成為我的一名親衛。”說完話的他,走近王小六的身前,彎腰撿起自己的一把特製匕首,然後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以示鼓勵和期許。知道沒有戲的林子默是轉過身,勻速的走下了擂台。站在台下的趙文軒和王強,徹底的鬆了一口氣,而手持遠程武器的軍士們,在得到了自己千戶大人的命令以後,是才有序的撤了出去。重新回坐在點將台主位上麵的林子默,平靜道:“你們二人就對我這麼沒有信心嗎?”坐了下來的趙文軒,一本正經道:“請兄長以大局為重,切勿一時興趣而為。”把手中匕首衝洗插回靴子中的林子默,坦誠的接受了他的建議道:“好,我聽你的話就是。”雖說沒有打起來,但是起到了震撼的效果。在這一大幫子人的心目中,知府大人能親自,簽下生死契約,蹬上擂台比武,足以說明他們未來的主子,不會是一個軟蛋和慫人。有一些本想撈一把銀子的武人,還是動了追隨林子默的心思。已經被感動的王小六,重新拾起雙手,站在擂台上麵,等待自己真正對手的出現。等書辦是親自把林子默簽下的生死文書,送上點將台交給正之後,返身回到原有的位置上麵,隨機給王小六是安排了一個用長槍的對手。有了目標和追求的王小六,等到彼此報過了姓名和籍貫,便主動的衝了上去。擺好攻擊姿勢的長槍手,對準他的小腹是直刺了過去,卻見他是用右手中的長刀擋隔開了對手的長槍,然後便用左手中的長刀朝對方的麵門,豎劈了下去。‘啊’的一聲慘叫,長槍手倒地而亡。喝過一口茶的趙文軒,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出彩和意外,隨口道:“左撇子。”看的清楚的王強,認定王小二的武藝,還是馬馬虎虎。自己是心下客觀衡量了一下,感覺王小二真要和自己主人動起手,恐怕倒在擂台上麵的人還將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