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軒的探子們把王富貴家的點子踩好了,於是特意來到縣衙門找林子默是說這一事兒。他把袖子口袋裡麵的圖是擺放在了林子默的公案上麵,詳細的標明了每一間房是誰居住。兩兄弟是好好地研究了一下,彼此的內心都知道不能失手,要不然傳揚出去就會很麻煩。了解清楚情況的林子默,讓門外的小廝把王強和高翔給叫到了自己的衙署。有了初步計劃的他,為了更加穩妥起見,於是集思廣益。兩人是萬萬想不到自己的老爺竟然會乾起綁架的勾當。既然二人下定決心跟隨他,那麼就沒有兩話。林子默是怎麼說,他們就怎麼乾。“大家一定要把圖看仔細,不能走錯了房間。”林子默是交代這一次的行動道:“我們要速戰速絕,目標就是王富貴的獨生子。要是遇到阻攔,儘量不要傷害人命。”趙文軒,王強和高翔是不約而同的點了一下頭,表示了同意。不出聲的四個人是埋下頭,認認真真地研究王富貴家的布局。他果然不虧是平南縣的首富,所住的大宅是占地廣闊。不少的歹人都打過他家的注意,但都以失敗而告終。王富貴家的十二個護院,雖說不上是高手,但三角貓的功夫還是會一點兒。加之他家是牆高,院子深,還養有惡犬,所以很難下手。他是一直保持和縣衙門良好的關係,所以自家要是一旦發生緊急情況,就會派人去通知本縣衙門增派援手。內有護院,外有官差,很容易就能把歹人包圍起來是連鍋端掉。林子默是不可能讓衙門官差在他們行動那夜不出勤。自己真要是那麼搞,無疑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他不蠢,定然是不會那樣乾,於是一再要求以最快的速度解決掉。至於得了手,定然是出不了城,那麼就把王富貴的兒子關在自家的宅子裡麵。等他的老子交足了銀子,自己再把他放回去,要不然就得“撕票”。林子默是料定了王富貴不得不給銀子。自己開出盤口之前,早就對他的資產進行過一次摸底。在這一個極其重視傳宗接代的封建社會,王富貴是不想死後,沒有人給他披麻戴孝。抓住了他這種心態的林子默,非得狠狠地宰他一筆,要不然就沒有辦法解決如後將要發生的費用。過了比較長的時間,林子默是想必他們三人已經清楚,於是鄭重其事道:“半夜子時,我們就出發。在這之前,大家就辛苦一下,本應該乾什麼還是接著乾什麼。今晚,文軒是一定要去我府裡麵用膳,順便把準備好的四套夜行衣和其它東西一起帶來。”“兄長,儘管放心。按照你的意思,我早就準備妥當。”趙文軒是雙手抱拳道:“這一切都做的隱蔽,所以絕對不會露出馬腳。我知道此事重大,所以親自去辦的,畢竟一旦泄露和失手都會讓我們兄弟兩人陷入萬劫不複的地步。”“即使我們成功辦妥,這事都不能再和任何人提起。此事就當完完全全沒有發生過一樣。至於善後的事宜,我會處理妥當。”基本交代清楚的林子默是解散道:“大家就分頭去準備。”了解清楚的三人,各自是雙手抱拳,轉身告退。瞧見他們出去的林子默,重新坐在椅子上麵,思考如何應付後麵的事情,畢竟自己的地麵上發生了這麼大的案子,不可能不問不聞。他要想出一個妥帖的主意才能安撫住受害者王富貴,畢竟失去這麼一大筆銀子的他會不甘休。實際上,林子默是被迫無奈。老百姓早已經是窮困不堪,再逼他們的結果就隻能是官-逼民-反,所以不能再朝他們伸手。自己上麵所答應的一切,如同空頭支票,兌現的時日是遙遙無期。退卻的叛軍何時來,自己可是不知道。守土有責的他,必須得保住平南縣不被他們攻陷,要不然自己的項上人頭和全家人的性命都會失去。他除了朝平南縣的大戶伸手,再無他法。老百姓是很現實,自己要是不給他們銀錢,恐怕都會攜家帶口的逃跑。平南縣城內要是沒有了他們,林子默是照樣脫不掉失職的罪名。他要想讓百姓出力,那就得言出必行的兌現承諾,他們是已經被騙怕了,所以隻認得手中的銀子最實惠。輕輕地拍著自己額頭的林子默,繼續開動腦子,就是為了思慮周全。他們四個人乾出的這一件事情,真要是泄露了風聲,基本就等同於叛軍的所作所為。人頭肯定是保不住,還會牽連出一大幫子人。不過,沒有過多選擇的他,又不得不乾,要不然城內城外的事情都無法解決。而此時此刻,自己最大的感受就是如同走鋼絲一樣。散衙之後,沒有改變習慣的林子默,坐上自己的官轎就去找趙文軒,畢竟練習武藝是不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關於綁架的事情,兄弟二人沒有過多的交流。小心的他們總得提防隔牆有耳。手持匕首的林子默,一心一意如同往常一樣練習,而站在不遠處的趙文軒,仔細和認真觀察他的出招動作。關於自己義兄的不足之處,他會及時說出來。練完功的林子默,出了一身的臭汗,坐進自己那一頂官轎,打道回府。騎上白馬的趙文軒和他是分彆帶上了一個大包袱,而包袱裡麵所裝的東西就是他們四人作案的工具。看得真切的衙役和轎夫們還認為是兩大包銀錢之物。他們清楚各自的身份,於是裝起沒有看見,內心卻充滿了羨慕嫉妒恨。這種一般等價物,正常人都會喜歡。林府上下沒有人不知道趙文軒是自己老爺結拜兄弟,所以從來就不敢怠慢他。沒有急於吃飯的他們,坐在寬敞的前廳喝茶,悠閒的聊天,而那兩個包袱沒有離開兩人身邊半步。即使林府的紀小娟想要接手,都沒有被允許。看見這兩大包袱的林府下人們,表現出來的心思和先前所看見的人是一樣,一直認定是自家老爺所收到的好處。喜歡熱鬨的楚寒露是突然冒了出來,發現坐在圈椅上麵的林子默,於是故意的仰起小腦袋,裝作沒有看見的從他身前走開。小丫頭這一反常的舉動,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不過,他沒有做出任何表示,畢竟今夜的行動是至關重要。瞧見他沒有理自己的楚寒露,重新在他的麵前晃悠了一遍,故意不和他說話而問好趙文軒。立刻意識到這一個小丫頭是故意搞怪的林子默,仍然不做出任何的表示,隻顧低頭喝茶。穿了一身新衣的楚寒露,特彆有挫敗感。不死心的她,第三次在他的麵前晃來晃去。故意把她當成空氣的林子默,放下手中的茶,誇讚道:“小娟的茶是越泡越好了。”聽到他稱呼自己為小娟的紀小娟,心裡美滋滋,嘴巴上麵卻謙虛道:“老爺過獎了。”楚寒露瞧見林子默是理丫鬟都不理自己,氣鼓鼓地她是最終忍不住先開了口道:“最近幾日,你怎麼不來人家的秀樓呢?你看我的新衣服好看嗎?采蓮她們都說我穿著最美了。大壞蛋,你認為人家穿這一身衣服好看麼?”聽到‘秀樓’二字的林子默,立刻勾起了心裡的傷道:“我很忙,沒有時間去看你。哎呀,你就不能稍微的動一動腦子嗎?采蓮她們敢說你穿起來不好看嗎?”得到不滿意回答的楚寒露,板起一張小臉道:“照你這麼說,我穿這一身新衣服是很難看了?”“我隻是就事論事。”林子默是真拿自家的活寶沒有辦法,想要把她打發開去道:“挺好看的,衣服很適合你。快去廚房看一看,說不定有你最喜歡吃的菜肴。”楚寒露的陰雨一樣的小臉瞬間綻放出了光彩。搖晃起腦袋,蹦蹦達達地離開了前廳,向廚房跑去。感覺環境不對的林子默是不想和她過家家,畢竟趙文軒是在這裡坐著。身為主腦的他,不能展現出幼稚的一麵來迎合小丫頭的喜好和智商。自己要哄這一個“女兒”,關起門來哄也就無所謂。現在,他不能這樣做。忍不住笑了起來的趙文軒道:“兄長家果然不一般。這裡是充滿了童趣。”知道他沒有惡意的林子默,顯得很無奈道:“讓賢弟見笑了。這個小丫頭就這樣。”“這樣也是好的。”收起笑容的趙文軒,認認真真道:“兄長好福氣。她在你的身邊能帶給你不少的開心和樂趣,而能伺候你的純真女子定要前世修來的好功德才行。”款款而入的采月,告之他們晚膳已經準備妥當,可以入席了。起身的二人,並肩而走向飯廳。林子默和趙文軒都是隨性的男人,所以不喜歡身旁有人伺候。兄弟兩人是分彆落了座,不敢像平日裡一樣開懷暢飲。他們是象征性的碰了一下杯子,雖沒有提起綁架之事,但是目光交流過程中已經表露出了預祝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