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在平時的日子裡麵,林子默是定然要好好地調戲一番自己的娘子楊夢棋。既然是沐浴,那麼兩夫妻之間相當親密的表現就是鴛鴦浴。不過,他知道她為了自己父親枉死是黯然神傷。沒有看出端倪的楚寒露,繼續糾纏楊夢棋不放。坐在圈椅上的林子默是瞧見楚寒露實在太不懂事,免不得就嗬斥了她兩句。感覺十分委屈的小丫頭是罵了他一聲‘大壞蛋’,跳下椅子就朝東廂房的方向一邊跑,一邊哭。作為楚寒露貼身丫鬟的采蓮,自然是追了出去。“相公,你似乎不應該這樣對小丫頭,畢竟她不知道前因後果。”轉過身的楊夢棋是為楚寒露說好話道:“她的天性就是這樣,所以就不要過於的苛求她能察言觀色了。”知道她言之有理的林子默是站起身,走到她的麵前,拉起她的左手,好言好語的勸慰道:“娘子還是要節哀順變,畢竟人死不能複生。”苦笑了一下的楊夢棋,沒有再哭泣,而是依偎在他的懷裡。在這個世上,林子默是成為了自己唯一的親人。她的內心雖然生出沒有給自己親爹好好地安葬的遺憾和愧疚,但是當時的情況完全不可能實現。自己的相公能舍身犯險的和她走著一趟,已經是做到了人之大孝。她猜想爹爹的在天之靈也是會理解他們二人的無奈和苦衷。水已經燒熱的吳媽是突然走進了前廳,看見自己的老爺和大夫人是那麼的親昵和恩愛,沒有感覺進退兩難,而是生出一種作為他們心腹的錯覺,滿臉的堆笑道:“老爺,夫人,洗澡水已經熱了。我是先伺候老爺沐浴,還是伺候夫人先。”見到有人進來,怪不好意思的楊夢棋是想要掙脫開林子默的懷抱,卻被他抱得更加緊道:“你還是先伺候夫人入浴,而我就再等一等好了。在浴桶裡麵,你可要多放一些玫瑰花瓣取香。夫人就喜歡那個樣子。關於這一點,你可千萬不要忘記。”“是。我一定謹記老爺的話。”吳媽是朝二人行了一個萬福道:“老爺和夫人果真是情投意合,恩恩愛愛。在這裡,我祝福老爺和夫人是生生世世都能長相思守。”她把要說的話給說完以後,笑容燦爛的回身下去做準備。“我還是要給你物色一個勤快和機靈的貼身丫鬟。這樣,你能方便一些。”林子默是疼愛自己懷裡的楊夢棋道:“有一些你們女兒家的事情,還是讓小丫頭來做更為妥帖。”沒有表示反對的楊夢棋是輕輕地‘恩’了一聲,畢竟她知道那是林子默對自己的愛。沒有過多時,準備好一切的吳媽是再一次來到前廳,來請大夫人去沐浴。離開他的楊夢棋是直接回到了北房。用左手是試過木桶水溫的她,讓吳媽先行出去,然後再解下全身是已經發臭的臟衣服,小心翼翼地步入進了水麵飄滿玫瑰花瓣的浴桶裡麵去洗澡。回身坐是重新坐在椅子上麵的林子默,臉上是突然顯露出了一些痛苦的表情。他被狼所傷到的地方雖然擦拭過高翔的祖傳傷藥,但是傷口崩裂開了好幾次。第一次傷口的崩裂是發生在他用匕首殺巡邏兵;第二次傷口的崩裂則是發生在他抽出高翔的撲刀殺叛軍守城小頭目。至於接下來的幾次,那都是發生在他們翻山越嶺趕路之間。那時,林子默是感覺到了痛,但是未像現在這般疼痛難忍。他是馬上命自家的一個老媽子把高翔和王強給自己找了來。來到前廳的他們是瞧見自己老爺的表情是如此的痛苦,頓時就有一點兒不知所措。在他們離開之前,他還是好好地,沒有任何異樣的表情。“你們還站在那裡做什麼?快來把我的上衣解開。”難以起身的林子默是咬牙道:“看樣子,我肩膀上麵被狼所咬的傷是崩裂的厲害。”聽到這裡的他們是趕緊走了上前,雙手是稍微一使力就把他的上衣給撕了開。林子默的傷口是完全的已經崩裂開,而鮮血是不斷的朝外麵流。隨身攜帶了自己祖傳外傷藥的高翔是趕快從懷中掏了出來,完全不計較成本的就朝自己主人傷口上麵塗抹。“這是怎麼一回事兒?”急切想要知道事情原委的王強,大聲問高翔道。“這是被狼所傷。”高翔是一麵給林子默的傷口上藥,一麵給王強解釋道:“當時,老爺和夫人是被六匹狼圍攻,而手持匕首的老爺是殺死了兩頭狼所餘留下的傷。”站在旁邊的王強是非常的替林子默著急,轉身就要去找郎中來看。他還沒有走出前廳,就被林子默是喊了回來。一心擔憂主人傷勢的王強是隻考慮到一個方麵,而忽略了另一個方麵。受傷的林子默是肯定要比他想到周全,不想引起一係列不良的連鎖反應。郎中定然是能看出自己的傷是如何造成的。他不想讓郎中胡思亂想,亂傳亂說,目的就是避免搞得城內是人心惶惶和流言四起,畢竟在一個非常的時期,百姓們的神經都是極度的脆弱,稍微有一點兒風吹草動就會誤認為是草木皆兵。目前,作為本縣最高行政長官的林子默,要是不坐守平南縣城,卻跑到野外被狼所傷,定然會成為大新聞。已經是眾人主心骨和精神領袖的他,既不想看到眾人胡思亂想,也不想瞧見一大堆人跑到家裡來探望自己。高翔的祖傳傷藥,果然是有奇效。林子默的傷口是被塗抹上以後,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止住了血。焦急的王強,瞅見自己老爺的傷口是沒有再流血,於是把懸著的心是放了下來。林子默是把他救回來的那時起,蘇醒過來的王強就已經是做出了忠誠不識二主的決定。當兵的救當官的和仆從救主人都是理所當然,而少有當官的會去救當兵的道理。在階級等級森嚴的封建社會,王強能得到這種禮遇,內心不被感動的一塌糊塗才怪。遇到這種恩德的他必定是以死都難報答林子默的萬一之恩。感覺好了許多的林子默是看了王強一眼,清楚那是他關心自己和忠心不二的表現道:“你彆像一個娘們兒似的。我還死不了。”早就清楚自己老爺是英雄了得的王強是擦拭了一下滿臉的汗水,恭敬道:“老爺教訓的是。”“我應該是沒有事兒了。”笑了笑的林子默是表現出雲淡風清的模樣道:“看把你急的跟什麼似的?那天,我真要是死了。你還不哭的如同一個婦人一般。”聽到這裡的王強是急忙跪在地麵上,表情嚴肅道:“如若老爺要是發生意外,那就是王強失職。我絕對會以死來報答老爺對我的大恩大德。我要是違背此言……”話還沒有說完的他是飛快的拔出懷裡所藏的匕首是猛然的插向自己的肩頭以證自己的誓言。沒有發出半點兒聲響的他,強忍疼痛是仍由鮮血流淌,補充道:“將會親眼看見自己是流乾血而亡。成為一具乾屍,永生永世不得超生。”站在旁邊的高翔是被深深地觸動。他原先還認為王強就是一個愛拍馬屁的家夥。自己看到如此的情景,不得不認為王強也是一個有血性的漢子,要不然早就疼得是‘嗷嗷嗷’亂叫。“你這是乾什麼?”搖了一下頭的林子默,帶有命令的口吻道:“快給我站起來。”領命的王強是立刻就站了起來。側過頭的林子默是讓高翔把他那祖傳的傷藥給王強敷上。“王大哥,你稍微的忍一下。我得先要把插在你肩頭中的匕首給拔出來才好上藥。”高翔是認認真真道:“那樣會很痛,所以你最好能咬住一個東西為好。”王強是嗬嗬一笑,然後就是抬起右手,握住匕首的柄端,一咬牙就把插進血肉裡麵的刀刃給硬生生地拔了出來。雖然他的麵部表情是有一些不自然,但是仍舊沒有發出聲。“好漢,我服氣了。”高翔是一麵給他的傷口上自己祖傳的刀傷藥,一麵真心實意道:“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王大哥,而我就是老爺身邊的老二。正如大哥所說的那樣,老爺就是我們的天,就是我們的地。老爺要是有一個三長兩短,我們是決計不能苟活於這個世上。”“好兄弟。”王強是正眼的看了看他道:“講義氣。”內心是極其興奮的他,堅信自己是跟對了主人,要不然王強這樣的英雄好漢也不會那樣死心塌地跟隨林子默。既然王強都這樣小心的侍奉自己的老爺,那麼他也得要勤勤懇懇,不能讓彆人小覷了自己隻是一介山野中粗笨的獵戶。“既然你們這樣的投緣,那麼王強是可以傳授一下高翔近戰的相關刀法。”林子默是一本正經道:“高翔的弓箭了得,想必也是可以傳授給你的。你們是可以相互借鑒和相互切磋,有利於提高你們各自的本領和武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