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雅給娘娘請安。”我刻意忽略她眼睛裡滲透著的不友好,強作笑意的彎了彎身子,“皖雅因事來遲,還請娘娘多多包涵。”“皖妃請起。”微微起身,眼含淡笑,但是那笑意卻好似沒有滲透至心底,隻是那麼膚淺的應付現在的場合,隨即用眼神示意了一旁的宮女“快,給娘娘賜座。”整句話語氣平和,隻是那“賜”字聽起來是那麼的觸目驚心,我猛然抬起頭,的笑意更加深入的縈繞在眉頭,隻見她看似無意的拿起一旁的茶碗,姿態嫻雅的描繪著上麵精美的紋路,我猛然發覺,一個“賜”字,簡單而又直接的道出了我們兩人現在的級彆!若說我以前雖是番邦公主,但畢竟是禦賜的公主,她若是想找個我的岔,也必定得暗著來。可是如今,我搖身一變成為今日的皖妃娘娘,儘管位份增高也不過是個妃子,而後宮中最大的,卻是這個。而我以後,則要名正言順的由她支管了。我有些哀怨的看著自己身上這身品級宮妃服裝,突然覺得這好像不是一件衣服,卻像是一個禁,牢牢的困住了我以後的幸福去路。麻木的坐到那宮女搬來的椅子上,隻聽娘娘又是淡然一笑,“皖妃來的晚,又不是在這宮裡生長,對這宮裡自然是生疏了些,你們以後可要幫襯著她做事兒,若說以前是個公主,做錯了事兒還不涉及皇家體統禮儀,這以後可是皇妃,一言一行。都代表著皇家的威嚴和臉麵!”隻聽諸妃都低聲的應了聲“嗯”,我下意識的抬頭向現在的吉貴人看去,她也正用眼風兒瞥我。看那樣子似乎是不敢正眼相瞧。看著他們都一副前輩恭謹地模樣,我心裡突然湧上了極強的反感。那個分明是想讓我成為向他們那樣俯首帖耳的人,可我,偏偏就做不來那樣低眉順眼地賤模樣。想到這兒,心裡的陰霾仿佛都被自己要給自己爭氣地意念一掃而空,我抬起頭來。衝粲然一笑,“娘娘,看著這麼多姐妹在這兒,這些都是皇上的妃子麼?”一窘,仿佛沒料到我會提出這個問題,嘴角不自在的一扯,“自然是,皇上不好女色,後宮自然也隻是如此寥寥幾人。皖妃如若不明白,那就請他們一個一個報上名來好了。”這就是後宮的女人,我不無同情的看了一眼。明明是討厭自己地丈夫冊妃納妾,偏偏還要作出一副大度的模樣。還要儘心儘力的管理好自己丈夫的這些女人。其實。的心裡,會不會也很苦?我無意的掃過這些女人一眼。大約有七八個人的樣子,雖說不能說是絕色,但也算是姿色出挑的女人,想到他竟然也有這麼多女人,一直自以為超脫的我竟也有些酸澀起來……其實自己早就有過心數地,他是皇帝,原本就應如此,不是嗎?“臣妾鬱嬪。”這些女子互相環顧幾眼之後,終於有一個主動站了起來,微微向我躬身,“鬱嬪見過皖妃娘娘。”“妾淩嬪見過皖妃娘娘……”“妾杜昭儀……”“妾冉貴人……”“妾吉貴人……”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記得下這些花容女子的名字,隻覺得頭腦發暈,愣愣的看著一個又一個地曼妙佳人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到最後一名女子報完名字之前,我驚愕的發現,稀裡糊塗中,我除了知道了他們都是景唐帝地女人,竟還隻知道吉瑪地名字,其餘的人,一概沒記住。“皖妃娘娘心裡有數了吧?”微微側頭,將手中地茶碗猛地放到旁邊的案幾上,隻聽見清脆的的一響,我不由自主的看過去,“在這些妃子裡,除了本宮,你是位份最高的……我不由自主的在心底暗笑,這個和惠啊,好像時刻想展示她的名頭,是啊,我雖然是這些妃子裡位份最高的,但也得服她管不是嗎?“以前還有個洛妃,但是因為不討巧,被關進了冷宮裡。”說完,又是極為陰冷的一笑,看到我看她,那冷森的笑意突然一收,雖然外表和暖,但仍讓人覺得那般煞人,“再當寵的妃子,也有失寵的一日,捧得高也就摔得愈慘,這就是宮裡的生存法則……什麼時候,也應該記住自己的本分……”我身子一凜,雖然明知道這是故意說給我聽,但還是為之一窒。對麵的吉瑪微微啟唇,但是被橫過一眼之後,便漲紅了臉抿緊嘴巴,緊緊的低下頭,再也不敢看向我。嗬!吉瑪現在所謂皇妃的日子,怕是不比做我的丫頭好不了多少啊。“皇上駕到!”正在大殿陷入短暫的寂靜之時,嘹亮的傳喚響徹了整個中宮。霎那間,所有人都站起身來,我也是隨著站起身,隻見一個明黃色的身影迅速閃了進來,站在門處快速環顧四周之後,眼睛裡突然閃過一絲光亮,緊接著,便直直的衝我走了過來。“不是給雲霜說可以晚會到中宮的麼?”見我俯身請安,他急急的將我扯了起來,仿佛無意於其他妃子叩拜的跪姿,眼裡隻看到我要躬身一樣,“不是吆喝著累麼?怎麼不多睡一會就在那一瞬間,猶如芒刺在背,我尷尬的站起身,感覺大殿所有女人的目光都向我投來,急忙掰開景唐帝握著我的手,我慌忙的閃到一邊,手足無措的看著他。見我這樣,他的眉結又擰緊了幾分,雙目犀利的環顧一周之後,再次將我扯到剛才坐過的椅子旁邊,不顧所有人的相視,自個兒便大大咧咧的坐下,剛坐下好像又察覺到了什麼不對的地方,他突然眸瞳微縮,目光定定的看向立在一旁的,淡淡的語氣突然帶著顯而易見的不悅,“這大冷天,宮裡不是都配發了棉墊的嗎?怎麼還光禿禿的如此冰冷,凍壞了坐的人可如何是好?”“皇上恕罪。臣妾這就準備。”先是一怔,隨即便立即反應過來,剛才如玉的臉色卻突然有些暗沉,一旁的丫頭慌忙走過來想給景唐帝的椅子上墊上棉墊,可他卻是看似煩躁的一揮手,看似無意的又看了一圈兒,那丫頭急忙識眼力的退避到遠處,卻見他突然一聲冷笑,“常在宮裡倡導節儉,今兒個可算是以身作則了……”我被景唐帝這淡漠的語氣搞得很是茫然,隻能不明所以的看著他。他又是冷笑一聲,卻在我不注意之機,突然用力一扯,我身子猛朝前一跌,慌亂中尋求平衡之餘,腰間卻被他用力的一攬,瞬間便極為尷尬的坐到了他的大腿上。“諸位愛妃均有棉墊暖身,唯獨皖妃沒有,這是何故?”我越是掙紮,他卻愈發旁若無人的攬緊我的腰肢,口氣如寒冬一般的冰冷,“還是中宮就差這麼一個暖墊,因此才沒給皖妃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