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有孕(1 / 1)

翌日,沉玨抱著懷中的柔軟,還未睜開眼睛,環抱著她的手便下意識的緊了緊。林染笙輕哼了一聲:“唔……”在他懷中動了動。沉玨立馬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猶如往常一樣將林染笙給哄睡了。他低頭親了親懷中人的發頂,目光溫柔又戀眷,他用幾乎讓人聽不到的音量說了句:“等我回來。”便輕輕的抽身出來,起身時,還牽扯到了傷口,怕吵醒她,生生的把到了嘴邊的悶哼給咬牙咽了下去。出了房門,沉玨回了自己的院落,換了一身同他手底下影衛一樣的衣服,還蒙上了麵巾。掩人耳目的去了翊王府,煜王府的人現在可謂是眼線四通八達的圍著他的府邸,隻有昨日他受傷後,無法正常行動,這眼線才鬆懈了些。到了翊王府,不知怎麼,今日的氣氛顯得格外厚重,本就齊整莊嚴的翊王府,此時更是如同空氣的靜止了一般,處處透著濃重。沉玨麵色十分不好,嘴唇泛著死人一般的白,他往椅子上坐下後,他的麵部還不由自主的抽動了一下,顯然是疼的不輕。沉玨開口道:“蕭長煜現在的全部精力都在盯著我,這正是一個好時機,將屬於你的位置奪回來。”蕭長翊斂下眉頭,幾乎是立刻,便聽懂了沉玨的話中之意,他拒絕道:“不行,這太危險了,一步出了差錯後果都是不堪設想,一個不查,你的命都沒了。”沉玨眸光深幽,眼裡透露著一股子狠勁兒,像是那草原上看到獵物的孤狼:“那便好好計劃,一點兒差錯都不要出。”蕭長翊還是不同意:“他知道我們關係匪淺,必定不會重用於你,蕭長煜為人謹慎,心狠手辣,你在他那裡一舉一動肯定都會被監視,此去便是變相的軟禁啊!他若是想不知不覺的殺了你,又何止有千萬種法子。”沉玨冷笑了一聲,冷聲道:“我這條命本來就是偷來的,以前是靠著恨,現在是靠著林染笙我才能苟活到現在,現如今,他都欺壓到我頭上來了,還差點兒傷了笙兒,他用笙兒的命來威脅我,我若不去,這樣的暗殺隻會不計其數的出現在她身邊,我能保的了她一時,我不在的時候呢?我如何能保的了她一世!”蕭長翊聲音也提高了些許,衝他道:“可你在敵營,身邊又沒有親信,稍有不查,便也會失了性命!若你真的……那她怎麼辦!”沉玨垂下眼睫,壓下眼底那不成功便成仁的狠絕,他沉聲道:“蕭長煜讓我去投靠他,不過是想讓我背後的勢力為他所用,若是真如你所說要軟禁我,也無非是讓我與你斷了聯係,正好還能讓他的秘密永遠都說不出去,隻要我在他的府裡識相些,這對他來說可是個一箭三雕的好算盤,在沒有拿到我背後的勢力之前,他不才舍得我死。”蕭長翊看他意已決,歎了口氣,隻能道:“此去多加小心。”沉玨站起身子,衝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道:“我走後,蕭長煜應是不會再將心思打在笙兒身上了,但我還是還要麻煩你將笙兒接到你府中,好好護著,我才能真正的放心些。”蕭長翊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回道:“你放心,隻要我翊王府不倒,她便一根汗毛都不會少。”沉玨:“多謝。”話音剛落,身子便一閃,不見了蹤影。到了府上,便見林染笙眼睛紅紅的站在門口,濕漉漉的,淚眼迷蒙的看著他剛剛回來的身影,沉玨一急,匆忙將她擁在懷裡,哄道:“怎麼哭了?”林染笙吸吸鼻子,抱著他的腰在他懷裡嗚嗚的哭著,話語中當真是委屈極了,她嗚咽道:“你去哪兒了……我還以為你又不要我了……”沉玨心裡一痛,手忙腳亂的拍了拍她的背,親了親她的額頭,有些無所適從的說道,聲音中帶著小心翼翼,帶著歉疚:“笙笙,這兩日……我……”這兩日他乾的事情屬實是有些混蛋了,傷她的心了。林染笙從他懷中退出來,繃著小臉兒看他,盯的沉玨實在沒勇氣再和他對視,心虛的垂下眼睫,才凶巴巴的開口,像一隻生氣的小奶貓,感覺自己凶巴巴的其實語氣中卻是十成十的撒嬌:“那……你知道錯了沒有!“沉玨垂下眼睫,沒有回答:這件事關乎她的性命,怎麼能用對錯來衡量?傷她一絲一毫他都感覺如泰山壓頂,又何況是她的一整條命。林染笙等了半天,也沒等來沉玨的一句認錯,她氣的眼睛立馬一紅。沉玨看將她氣哭了,心裡一急,疼得要命,立馬手忙腳亂的哄,低聲下氣道:“是我的錯,彆哭。”林染笙氣的打他,想起這兩日他說出的話做出的事兒就氣都不打一出來,她眼眶紅紅的,凶巴巴的威脅:“若是再有下次,我就真的不理你了!”沉玨好聲好氣低眉順眼的受著。林染笙這才剛剛跟他賭氣了一會兒,便心疼的湊過來,輕輕的摸了摸他傷到的位置,柔聲關心道:“傷口還疼不疼。”沉玨笑著搖搖頭。林染笙撅嘴,吸吸鼻子拉著他慢慢走進房間,便走便說:“又騙人……這些日子我一定要把你綁在床上好好休息……”沉玨由著她把自己扶到床上,開口道:“明日,我會把你送去翊王府,讓蕭長翊護著你,我放心些。”林染笙沉默了一會兒,閃了閃眼睛,低聲道:“那你呢……”她想跟他在一起,可是她的存在會牽絆住他。她一直都知道,他從來都沒變,即使是他那樣對她,說了那麼多傷人的話。沉玨揉了揉她腦袋,笑道:“不要擔心,我的命是你的,我才舍不得丟。”第二日,林染笙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不要下床了,可沉玨還是亦步亦趨的跟著她出了院子,為了掩人耳目,蕭長翊隻派了雲舒來接她,他話少,隻言片語的道了句:“我來接染笙小姐。”沉玨點了點頭,有禮貌道:“有勞了。”隨後將林染笙抬起來抱了抱,掂量了掂量,林染笙嚇的趕緊拍他:“非辭!你還有傷呢!快放我下來!”沉玨依言將她放下,說道:“要好好吃飯,下次再見的時候一兩都不許給我瘦聽到沒有。”林染笙實在是不舍得,湊上去親他的唇,難過的眼淚汪汪的:“那你也答應我,不準受傷……一道新傷也不許添知不知道。”沉玨笑著點頭,將她送到了雲舒的手上。林染笙癟著嘴,衝他揮了揮手,眼底都紅透了,她剛喚了一聲:“非辭……”雲舒便將她帶走了,林染笙的身子陡然騰空,嚇得趕緊扒拉住身邊的雲舒,但又想起他是個男的,趕緊放手,突然感覺剛剛抱著的身軀手感不對,林染笙狐疑的瞥了雲舒的胸前一下。又探頭看了看隱藏在領子下的修長玉頸:沒有喉結!這張臉也是光潔如玉,雖是像淬了冰一樣的冷,但卻難掩那柔和的精致麵貌,根本不像一般男子一樣有棱有角。剛剛抱著的胸前也不似一般習武之人一般強硬,而是軟綿綿的。林染笙默默的看了一眼冷若冰霜的雲舒,抿了抿唇,將心底那呼之欲出的疑問壓下,來這世上走一遭有諸多不易,就彆說出那些隱藏在彆人心底下的秘密,讓人家難堪了。但還是在心裡默默腹誹:“這翊王府的人是多沒有眼色,雖然是冷了點兒,但這麼一個白嫩嫩的大美人,這麼多年都沒人發現這是一個女嬌娥?”到了翊王府,蕭長翊還是那副清風明月的優雅端正,坐在輪椅上,溫和的衝她微微一笑道:“在府上有什麼要求儘管提,不必拘束,我府上沒有丫鬟嬤嬤,都是些笨手笨腳的影衛,也就雲舒機靈點兒,我今日將他派給你,若是覺得不方便,隨時跟我提。”聽他這口氣,是完全不知道跟在自己身邊這麼多年的影衛……是個女的?林染笙趕緊說道:“沒什麼不方便的,就是……這些日子麻煩你們了。”蕭長翊麵上都是和善笑意,完全就是翩翩公子的楷模:“我和沉玨是多年摯友了,無需拘束,你在我這兒就安心住下,需要什麼就跟雲舒提。”林染笙就在翊王府住下了,本來說她一個人睡一個院子,雲舒睡在房頂上保護她的安全,可林染笙哪舍得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天天為了保護她風吹日曬的睡房頂啊,當下就將院子裡的另一個屋給了雲舒。雲舒剛開始還十分拘束,寧願睡樹上也不下來睡她給她安排的屋子,完全是將自己劃成了一個男人,十分守禮。就這麼擰巴了兩日,兩個人的關係也是因為一件事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汴京城內夜間下起了傾盆暴雨,片刻間,電閃雷鳴,閃電像是要把整個天都劈開似的,雷聲也是剛剛才像是預告一般轟隆隆的響了一聲,那暴雨就立馬從天邊傾瀉而出。雲舒今日執行任務還受了道傷,雖然不重,但卻是被傷在了背部,她沒辦法自己上藥,更不方便讓彆人上,便準備自己捱過去。卻沒想到她在樹上閉著眼睛休息的好好的,那雨便不打一聲招呼的灑了下來,這雨又快又急,直接將她的衣服全部浸濕。衣服立馬緊緊的貼在身上,碰到了傷口,她皺了眉頭,小聲的:“嘶……”了一聲。突然,樹下傳來林染笙的呼喊:“都下雨了!快下來!進屋子避雨!”雲舒抿了抿唇,施展輕功下了樹。林染笙實在是心疼這個小姑娘,趕緊招呼著她進了屋,還沒踏進門,那小姑娘便古板的低聲道:“沉夫人,這不合禮數。”林染笙皺了眉頭,將她推了進去。“嘶……”碰到了她的傷口,她悶哼了一聲。林染笙一愣,趕緊讓她坐下:“你受傷了?”雲舒皺著眉頭,垂下腦袋不說話。林染笙又道:“用不用我幫你看看……傷哪兒了……”雲舒抬起頭,瞪大眼睛看著她,好像在看一個拋棄丈夫想要輕薄小鮮肉的壞女人,她低聲道:“沉夫人……屬下是男子……您不能……”林染笙也不準備繞彎子了,她歎了口氣道:“讓我看看吧,女孩子身上留疤不好看。”雲舒猛的一愣,趕緊從椅子上站起身子,眼睛一下子便睜大了,她嘴唇顫了顫,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沉……沉夫人,您,您在說什麼,屬下聽不懂。”嚇的臉色都白了,說完這番話,便準備告辭。林染笙叫住她:“坐下吧,我幫你看看,你剛剛淋了雨,傷口不處理會發炎的,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彆人的。”雲舒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轉頭看她,眼睛亮亮的,是一雙清澈至極的眼睛,她看樣子還小,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被蕭長翊從小養在身邊,周圍的環境相對單純,她才剛剛說了一句,她便什麼表情都寫在臉上了。林染笙也充滿真誠的看著她,最終,雲舒承認了,她坐回到椅子上。林染笙微微一笑,十分自來熟道:“身上帶金瘡藥了吧?”隨後去衣櫃前拿出了一件衣裙,又道:“你身上的衣服都濕了,換下來吧,穿我的。”雲舒怔怔的接過衣服,素白的小手摸了摸,像是第一次親手摸這種女兒家的衣裙,她將衣服拿在手裡緊了緊,衝林染笙低聲道:“你……是怎麼知道的。”說話也不彆扭的刻意的壓著嗓子了,聲音輕輕的,聽著十分和煦。林染笙癟癟嘴,道:“是因為你周圍的都是大老爺們,比較粗心才都看不出來,你這個太明顯了,完全就是一個標標準準的小美人啊。”雲舒咬了咬唇,沉默,她比林染笙小四歲,又將那冷冰冰的麵具撕碎,現在在她麵前的,就是一個有著精致娃娃臉的小美人,所以被她壓的團團轉。林染笙催促她:“快點脫衣服,傷口不疼啊……”雲舒這才慢吞吞的脫衣服,十分乖巧,聽她這個姐姐的話。林染笙見她把外麵那層黑不溜秋的暗衛服下來,露出那光潔白皙的肩膀,還有那纏的緊緊的裹胸布,她拿著金瘡藥走近她,看著她後背的傷,還在往外滲血的傷口在白皙的美背上顯得十分突兀,讓人看著怪不舒坦的。嬌嬌柔柔的小姑娘,背上有這麼難看的傷,還有幾道陳年舊疤,林染笙輕輕的給她上藥,邊上藥邊絮絮叨叨:“女孩子一定要愛惜自己的身體,你說你長了張那麼好看的臉,這身上這麼多疤,我看著都心疼,你未來相公不得心疼死。”雲舒默默道:“我誓死守護王爺,一輩子守在王爺身邊。”作者:你能一輩子待在蕭長翊身邊,是因為你的男人就是他!林染笙幫她上好藥後,準備將衣裙給她穿上,雲舒身子一躲,低聲道:“我不能穿這個,若是被人看見了怎麼辦。”林染笙對這個緊張兮兮的小妹妹也是沒有辦法,衝她道:“那你今日就在我這兒住下,我給你將你的衣服晾乾你再穿。”雲舒當了十六年男人,雖然是女兒身,可還是第一次要跟一個女孩子睡覺,不由的臉一紅,支支吾吾道:“我睡椅子上就行……”林染笙嗔怪的看她一眼:“快去床上睡覺!”雲舒被她這個平時使喚沉玨的攻氣給迷了個七葷八素,暈暈乎乎的上了林染笙的床。第二日,林染笙被一陣惡心給刺激醒了,她從床上直起身子,難受的拍了拍胸口,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可還是很想吐……雲舒當暗衛習慣了,一有動靜都能馬上驚醒,她立馬直起身子,衝林染笙關心道:“你怎麼了?身子不舒服?”林染笙難受的點點頭,回道:“想吐……”雲舒趕緊下床,穿上已經晾乾了的影衛服,去找大夫。大夫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者,在汴京城內十分有名,醫術十分高超,現下,他整微微閉著眼睛,給林染笙號脈。不一會兒,他便睜開眼睛,道:“恭喜這位夫人,這是喜脈,您已經有孕一月有餘了。”林染笙和雲舒聽到此言都忍不住的瞪大了雙眼,林染笙呆呆的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這裡……有一個連接著她和非辭血脈的寶寶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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