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陽染紅了半邊天,沉玨和林染笙剛剛用過晚飯,溫家的人便派人請沉玨過去一敘,說是溫老將軍回來了。沉玨在軍中承蒙問老將軍的關照,更彆說現在還承在溫老將軍麾下,所以,於情於理,確實應當上門拜訪。上了門後,未見溫老爺子回來。溫從墨倒是率先出來迎接了,他麵上帶著熱情的笑意:“王玉來了,快進來快進來,我父親啊,從那江南帶回來一種酒,聽說是從竹子裡提出來的,十分甘冽,今日正好你來我們嘗嘗。”溫從墨眼裡劃過一絲掙紮,但也隻掙紮了一瞬,便被冷靜取代了。王玉聰明,萬萬不能露出破綻。沉玨微微頷首,將自己給溫老將軍的禮物交給了下人,問道:“大帥現在不在府上?”溫從墨拿出心裡早就準備好的說辭,他笑道:“路上出了些小差錯,便耽擱了一些時間,先讓下人回來報信了,聽說王玉你要來,還趕緊讓人快馬加鞭的將酒送來。”說罷,便喚下人將那酒拿出,拔了酒塞,那酒也不知在竹子裡待了多長時間,一打開塞子,空氣中便散發著微微的竹子香氣。溫從墨喚人拿來了兩個碗,將酒滿上,遞給沉玨一碗:“王玉,快來嘗嘗。”沉玨沒動:“還是等大帥回來再一同飲吧。”溫從墨一頓,又將酒遞了遞,衝沉玨笑道:“我母親最近管的嚴,不讓他喝酒,他看著我們也是眼饞,還不如咱們先過足了癮,等一會兒一起聊聊天便好。”溫老將軍為人正直,還在戰場上救過他一命,他的兒子也是一個正人君子,在京中幫助過他許多。沉玨垂下眼睫,便也沒有再做他想,接過了酒。直接將碗中的酒飲儘了。才剛剛喝完,便是眼前一黑,身子一晃,堪堪扶住了桌子才沒讓自己倒下。溫從墨剛剛將酒端到口邊,看到沉玨已經中藥,便放下了手中的碗。眉頭微微皺起,薄唇緊緊抿起,眼中的掙紮再也隱藏不住,對自己的行為十分不恥。這個時候溫與煙出來了,她跑到沉玨麵前,喚道:“王玉……”想上手去攙扶他,做了一幅可憐兮兮的嬌弱相,低著頭,眼底全然不是一個從小千恩萬寵長大的大小姐應該有的心機。沉玨眼前一陣陣暈眩,渾身癱軟無力,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直接將溫與煙甩開。像是猝了毒的眼神狠狠的刮過他們兄妹二人,比那九天寒冰還要冷。直接從腰間拔出了匕首,雖說渾身無力,可拔刀子的動作還是如此迅速,刀子在空中劃過一道狠戾的光。溫與煙驚叫道:“王玉,你乾什麼!”沒想到沉玨一言不發,直接用刀子在小臂上劃了一個血口子,他用了狠勁兒,血立馬便化開,將那半個手臂都浸濕了。如此,才換得了一絲清明。感受到身上迷暈中竄起的陣陣燥熱,連手臂上的疼痛也無法消減半分,沉玨笑了,像是看渣滓的眼神淡淡的瞥過溫家的兄妹二人,嘲笑般的道了一句:“溫老將軍居然能生出你們這種人,也是稀奇。”一句話,實在是讓溫從墨無地自容,他愧對他們溫氏光明磊落的家風,也損了父親的顏麵。血漸漸的滴在地上彙聚成了一灘。沉玨再也沒看兄妹二人一眼,靠著手臂上傳來的痛意,撐過那眼前的暈眩。他死死的握住拳頭,手上的青筋爆起,傷口一下子裂開,血流的速度更快了,將那僅有的理智扯出來,沉玨靠著這強烈的痛意施展輕功,離開了溫府。溫與煙還不甘心的衝她哥大喊:“哥!不能讓他走啊!咱們的計劃還沒完成呢!”溫從墨頭一次嚴厲嗬斥了他妹妹,他吼道:“你給我閉嘴!”沉玨撐著已經快要消失的理智回了府,狠狠的關上了房門。林染笙在屋子裡聽到了沉玨回來的聲音,便趕緊過去。路上綿延了一路的血跡,然後到緊閉的房門處消失,林染笙一愣,心一下子提起。直接推開門,進了沉玨的屋子,屋中淡淡的飄著一股子血腥味兒。林染笙心狠狠一沉,快步走了過去。沉玨沒有在床上躺著,而是背對著門口在一角落裡坐著,他大口的喘著粗氣,背脊崩的快要裂開似的。迷藥的眩暈已經忍過去,可取之而來的是噴湧而出的燥熱。沉玨聽到了林染笙的聲響,聲音嘶啞的開口道:“彆過來。”林染笙跑到他麵前,看到他手臂上的傷,心裡一慌:“怎麼流了這麼多血!”趕緊去拿沉玨房中的金瘡藥。拿到金瘡藥後,林染笙輕輕的抓住沉玨的手臂,準備將衣袖解開上藥。沒想到被沉玨一把抓住了手,他的手滾燙的驚人,額頭上也密密麻麻的布滿了冷汗,眼底猩紅。眼中的清明隻殘存了一點兒,剩下的全都是要將林染笙拆吃入腹般的欲,望。他抽回手,不想讓她碰,用那保存的理智低聲說道:“彆碰我……”她在他麵前,他根本沒那個定力,根本忍不住。林染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吼道:“你不上藥想乾嘛!你這副身體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把手拿來!”她語氣實在是不好,看到他整個手臂都被血浸透的樣子,就像是拿刀子在劃拉她的心似的,他倒好,還不讓她碰!沉玨眼中閃過掙紮,呆呆的望著林染笙,被她吼了之後下意識的將手伸了過去。林染笙將那衣袖小心翼翼的掀開,露出了裡麵的傷口,也不知沉玨用了多大的力氣,再大力點兒恐怕都要傷到骨頭了。林染笙心疼的緊,疼的“嘶……”了一聲。往他的傷口上輕輕的撒著藥,便撒便吹問道:“怎麼傷的……”沉玨中了藥後腦子我不太靈光,下意識的沒有撒謊,他聲音暗啞,但說話的語氣又是委屈又木訥:“自己割的……”林染笙眉頭一皺。沉玨看她臉色不好,頓了頓,才又解釋道:“笙笙……我中藥了……所以才……”都沒叫笙兒,疊字更讓人覺得委屈。所以才不讓你碰我……像是剛剛被她吼了以後心裡不舒服想要討安慰的小可憐。林染笙一愣,抬頭看了一眼沉玨,他眼底猩紅,那點兒掙紮都快被藥性給磨沒了,眼裡不自覺的有些霧蒙蒙的,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她也中過這種藥,自然知道沉玨中的也是春,藥。林染笙將他額角的汗抹乾,衝他大膽道:“我又不是不給你碰……咱們本就是要結婚的,不需要忍著。”沉玨沒有說話,垂著眼不願意看她。他還是固執的認為這種事情必須要在大婚之夜才能做。林染笙湊近沉玨,趴在的懷裡,感受到他身上傳來源源不斷的熱氣,他的身上燙的驚人,林染笙在他耳邊輕輕道:“非辭……我願意的……既然已經是定了的夫妻,早晚都沒有關係……”隨後,大著膽子親了他的耳垂一下。隻一下,便趕緊縮回了腦袋。但直接讓沉玨身子一抖,本就燒起來的火更是以燎原之勢燃過,從此一發不可收拾。他一把將林染笙抱起,走向了床。沒有太多的憐惜,將她撲倒在了床上。他穿著粗氣,吐出灼熱而滾燙的氣息,他眼中滿是堅定,在心中默默發誓。我會用命來保護你。我的命也給你。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緊的快要將林染笙勒死在他懷裡般的,用儘了力氣,胸腔劇烈起伏。林染笙在輕輕的掙動的一下,在他懷中蹭亂了衣衫,又給那剛剛說過的話填了一把油,她聲音嬌嬌柔柔的,縮在他的懷裡輕輕的道了句:“相公……”沉玨眸子一沉,大掌直接附在她的衣襟上。這個時候再忍真的不是男人了。他一個翻身覆上了林染笙,兩臂將她圈外那一方床榻間,帶著沉重的喘息,兩個人呼吸交纏,隨後手下用力,直接將林染笙的衣服扯碎了。雙眼緊緊的盯著她,眼中再也不是隱忍,而是要將她拆吃入腹般的掠奪。林染笙身子一涼,皮膚瞬間暴露在空氣中,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兩條玉臂攬上他的脖頸,實在是大膽,感受著他身體的炙熱,上身微微抬起,輕輕將唇碰上了他的,但一觸即離。沉玨再也忍不住了,炙熱的唇發了瘋一般狠狠的覆上了她的,輾轉研磨,暢儘了她的味道,最後竟是狂熱的直接將她的唇給咬破了,淡淡的血腥氣在兩人的唇齒間蔓延。屋內氣溫鬥然升高。沉玨還是衣冠楚楚,相比林染笙的一絲,不掛,實在是不合適。沉玨還是緊緊的盯著林染笙。林染笙剛剛的大膽直接逃竄,離家出走了,她臉頰紅通通的,實在是害羞,林染笙不自覺的將雙臂抬起,想捂住胸前的春光,卻被沉玨這個表麵道貌岸然,實則黑心黑肺的強製拿了下來。林染笙哼唧道,聲音低低柔柔的:“你彆……”聲音酥,軟,讓沉玨心頭激蕩。沉玨這個壞心眼的居然現在還能分出心思去想:應該把屋內的燭火全都點亮,好好看看笙兒這副樣子。他的眸色沉沉,漆黑如墨,幽深而危險。他的手也沒閒著,拂過她的一寸寸肌膚,比起剛剛林染笙對他做的更是變本加厲。他的唇含住了她的耳垂。“嗚……”林染笙身子一緊,被沉玨欺負的眼中不自覺的湧上了淚水,大眼睛立刻就霧蒙蒙的了,她身子動了動,不由得想要退縮。沉玨將林染笙禁錮在懷裡,不讓她逃。林染笙呼吸急促,眼睫微微顫抖著,他低頭輕輕的吻乾了那淚水,平生所有的憐惜都給了她,她的一滴眼淚都夠他心疼好幾天的,偏偏這時,他小氣的不想給她一點兒憐惜。還壞心眼兒的想要那眼淚多淌出來些。沉玨的唇襲遍了她的全身,可謂是一寸都不想放過,從臉頰輾轉到了耳後,又一寸寸的向下。快要進入正題時――林染笙還分出了心思勸誡沉玨:“小心傷……”沉玨不爽她這個時候還能分出來心思去想彆的,便沒有再客氣。進入正題時,林染笙疼的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手臂緊緊的攬著他,呼吸都是一置,身體都僵直了。沉玨也是不好受,微微的皺起了眉頭,他低下頭細細的親吻她的臉頰,看到她難受,心裡也是心疼的緊,停下了沒有再有動作。嘴笨的說了句:“乖……不疼……”等到林染笙慢慢放鬆了身體,在他耳邊小聲細細說道:“可……可以了……”隨後,沉玨像是一個死刑犯突然有了特赦令一般,折騰的林染笙在他懷裡忍不住的嬌喘哭喊。但怎奈。求饒也沒用,哭喊也沒用,她每發出一個字兒,都好像在刺激沉玨。最後林染笙隻能閉了嘴,哼哼唧唧的緊緊抱著沉玨,為她那晃晃蕩蕩的一葉方舟求得一絲安穩。隻有沉玨,平日裡那惜字如金的冰冷全都化作了滾燙,全都被這軟玉溫香在懷給磨了個乾淨,那點兒情人間咬耳朵的那些羞澀話在今晚,全都說了個遍。“笙兒……”“我可以什麼都給你……我的命也給你……”林染笙想捂住他的嘴,不想讓他說,最後還是沒力氣的在他懷裡喘息,氣惱的用牙齒咬他。沉玨感受著身上那點點力道,雙眸含笑的,安撫的在她唇上又親了親。一聲聲喘息,一句句羞澀的話語……一樹梨花壓海棠,春潮帶雨晚來急。一曲紅綃帳暖,旖旎萬分,兩人之間隻有彼此滾燙的溫度還有咫尺間的呼吸糾纏。帶著含苞待放的羞澀,又帶著飛蛾撲火般的熾烈。沉玨的屋內鸞顛鳳倒,翻雲覆雨,裡麵還夾雜著林染笙實在忍不住的點點嗚咽。一夜,極儘溫存。
第40章 笙笙 我中藥了(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