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她是我的命(1 / 1)

“啊……”林染笙從床上驚醒,大口的喘息著,她抬起手一抹臉,滿臉的淚水和冷汗,她呆呆的望了望周圍。是她在現代的出租屋。她喃喃的喚了聲,兩個字極儘了溫柔愛意:“非辭……”她淚眼朦朧的打開手機,手機的亮度沒有調暗,刺的她眼睛一疼,她望了眼時間,就是她在穿書前的那一個晚上,淩晨兩點。林染笙忍不住的揪緊胸前的衣襟,心口一陣劇痛,痛的喘不上來氣,那呼嘯而過的痛意向她襲來,她忍不住的埋在被子裡哭喊出聲。非辭,陳姨娘,林衣裳……都仿佛活生生的在她眼前。不敢相信這是一場夢。她顫抖著手又打開了《凰權在上》這本兒,將穿書前沒看完的看完。這是一部正劇,大結局除了男女主幸福的在一起之外,最終的大反派肯定是要被消滅的,林染笙看到沉玨最後被打的遍體鱗傷,最終蕭長煜刺了毒酒,七竅流血的死在地牢裡。瞳孔微微一縮,心又密密麻麻的疼了起來,疼的她呼吸都是一置,喘不過氣來,根本不像是對一個虛擬人物所應該有的情感。在現代渾渾噩噩的過了兩日,日日都被噩夢驚醒,滿臉淚水的醒來。那密密麻麻的疼痛像是如影隨形一般,日日從她的心尖蔓延到四肢百骸。林染笙去了從她所在的城市坐車兩小時的山間寺廟,同她在書中去的那個有異曲同工之妙,都存於林間,傳聞是極為靈驗之地,隻不過因為是工作日,這裡的香火實在稀疏。林染笙輕輕的走進廟裡,跪在地上,雙手合十,眼中通紅的看向佛祖,忍不住的問道:“為什麼……”為什麼……忍不住的在心中問道:神佛為什麼要這麼對她和沉玨,為什麼要將苦難都背負在他們兩個人身上……根本不在意他們能不能背的起來,也根本就不在意他們能不能挺的過去。一個穿著僧衣的和尚站在她旁邊,先是恭恭敬敬的在佛祖麵前鞠了三個躬,隨後虔誠的注視著佛祖,沒有看向林染笙,隻是道了句:“佛創萬物都自有他的道理,不會讓人一直承受苦難的,這位施主,您的福報還在後麵,您和他,是有一段緣的。”說完便走了。林染笙在心中忍不住的升騰起的一絲希望……自已和非辭的緣分……沉玨將林染笙葬在了木屋門前的那顆桃花樹下,將他們兩個的同心結小心翼翼的取了出來。他緊緊握著那一方白帕子,坐在地上頭靠著那棵桃樹,他的目光憐惜且溫柔,抖了抖嘴唇,顫著聲音說道:“我會每日都來陪你……彆害怕。”怎麼辦才好……這才短短過了一日,我就像是過了半生,時間從未如此慢過,我隻有靠著你留在我心裡的那點兒東西,才能夠勉強過活。沉玨扶著樹乾起來,許是待的太久,身子都踉蹌了一下。他還衝著虛空解釋了一句:“我去去便回。”到了一裝修精致的酒樓,沉玨徑直去了二樓的一個包間。裡麵早已等候了一道身影,他未曾坐下,而是背對著站在門口,長身玉立,十分挺拔。沉玨開口道:“二殿下。”蕭長煜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不滿,目光帶著不善的看向沉玨:“先生可是記錯了時間?”沉玨的目光淺淺的略過蕭長煜,眸光深不見底,他麵無表情道:“未曾。”蕭長煜心頭倏的竄起來火,他冷聲道:“本殿給你發的拜帖你竟然敢遲到。”沉玨沒再看向蕭長煜,像是不將他放在眼裡一般,他平淡的語氣裡含著威脅:“二殿下恐怕是搞錯了我們現在的關係,二殿下約我來,不就是有求於我麼?”像是早已經料到蕭長煜會來找他。蕭長煜捏緊了拳頭,強壓下心中的暴怒,衝沉玨開口道:“本王可以給你良田萬頃,黃金萬兩,隻要你將此事瞞下。”沉玨見蕭長煜那還是習慣性高高在上的樣子,抬頭掠了他一眼,隨後低頭扯出一抹冷笑,他嘲笑道:“是二殿下您提前終止了交易,還讓我在床上歇了半月,現在還來同我談條件,未免想的也太美了些。”聲音淡淡,話裡卻是藏著綿綿密密的針,理智之外卻是置人於死地的危險。蕭長煜心裡一團亂麻,被沉玨那油鹽不進的態度給激的心裡生出濃重的不安來,他忍不住的放低了身段,低聲下氣道:“那先生如何才能不追究此事。”沉玨都沒有正眼瞧過蕭長煜,麵無表情道:“滅了林家滿門。”沉玨隻是動了動嘴皮子,便想要林家全部人都被斬於刀下,老弱婦孺,一個都不留。不過和原書相比,時間提前了兩年,他還將自己摘了個乾淨,讓蕭長煜去當這個劊子手。自己乾乾淨淨,還讓蕭長煜耗費心力去當這個惡人,一箭雙雕。以前有一個林染笙在,他便留著林家,願意為了她放下屠刀,不衝林家發難,但現在她已經不在了,他便再也沒有顧慮。失了林染笙的沉玨,沒有弱點,更經不起道德與仁慈。蕭長煜麵上陰晴不定,沉默了片刻,這林家畢竟是個名門望族,哪是那麼輕易能連根拔起的呢?搞不好還會惹一身腥。況且,他鐘意的林染笙還在林家。他猶豫道:“這……”沉玨麵無表情道:“若二殿下將此事辦成,那二殿下傷我之事我不光既往不咎,二殿下的秘密也永遠都不會被外人知曉。”他抬眼看向蕭長煜,目光是讓人捉摸不透的深幽,沉玨的眉頭微微一斂,目光沉如冬日裡的深夜,他的話冷的刺人:“這私兵的位置我能找到第一次,便能找到第二次,若是我出事了,我的手下會立馬將二殿下的秘密公之於眾,隻是一個世家大族,和皇上心中的繼承人相比,孰輕孰重,想必不用我多說,還望二殿下放聰明些。”這漏洞被找到了一次,便會有人將它補齊,從而變成一個密不透風的網讓敵人掙脫不出去。蕭長煜又何嘗不知道,上一次人物的失敗,就已經斷了暗中殺死沉玨這一條路了,他看著好似什麼都逃不出他手掌心般孤傲的沉玨,咬牙切齒道:“我答應,先生放心。”沉玨微微一笑,將那股子殘忍的快意釋放出來,說道:“那我就恭候二殿下佳音了。”蕭長煜等沉玨走後,狠狠的將桌上的茶盞掃到地上,狠聲道:“沉玨!”林染笙死後大半月,林府中才發現少了人,林墨亭最近焦頭爛額,蕭長煜不知為何開始打壓林家,林墨亭便打起了要將林染笙送到蕭長煜那裡當侍妾的心思,哪曾想,人已經不見了。沉玨坐在桃樹下聽著屬下的彙報,聽到一半吩咐他們退下了,他伸手摸了摸樹乾,像是怕驚擾到她一般:“是我的錯,這般惡心的事情不該讓你聽到。”隨後像是魔怔的一般,靠在樹上呢喃,是低聲嗔怪,是忍不住的委屈。“你怎麼這麼狠心,我日日想你,你都不願意來夢裡看我一眼。”“過兩日便是我的生辰,我想求你來夢裡看我一眼。”蕭長翊看沉玨這些日子都快要將自己折騰死了,日日過的像是行屍走肉,一點兒活人的樣子都沒有,實在看不下去了,便喚沉玨一起過生辰。沉玨應了,但又不舍得離開林染笙。蕭長翊沒辦法,隻得叫人將他抬來。稟退了眾人,隻剩下他們兩人,一人手中拿著一壇桃花醉。木屋前的桃花都開了,濃烈的花香都蓋過了酒氣,桃花灼灼,十分喜人的顏色,但卻無端的感覺沒有一絲生氣兒,荒涼的緊。蕭長翊看沉玨這副不人不鬼的樣子,忍不住的勸誡:“放下罷,逝者已矣,她肯定不願意見到你這副消沉的樣子。”沉玨苦笑著搖頭,想起她臨走前說出的誅心話語,身子顫了顫,他啞聲道:“她這麼狠心……又怎麼會在意……”蕭長翊:“你看看你這副樣子!你現在和行屍走肉有什麼區彆!”沉玨眼睛都紅透了,站於那棵桃樹下,眼睛都空洞了,呆呆地一動不動,大有一種要站到地老天荒的意思。他大口的喝了兩口酒,像是被酒辣的皺了眉頭,苦笑的說了句:“林染笙,那是我的命。”現在命沒了,他與行屍走肉能有什麼區彆。他現在,隻不過是一個被她拋棄,還想帶著他們的愛活下去的可憐蟲罷了。“你回來了……”忽而,沉玨癡癡的望著眼前的虛空,像是魔怔了一般喃喃道。“你還算守約,果真在我生辰的時候來見我了……”蕭長翊怕他真的失了心智,擔心的喚了一聲:“沉玨!”沉玨將那手中的酒大口大口的往嘴裡灌著,像是如此才換得了一絲清明,夢醒了一般,苦笑著搖了搖頭。酒不醉人,人卻自醉。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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