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的事與我無關(1 / 1)

和二皇子分道揚鑣後,林染笙總算鬆了口氣。一看日頭正高掛在頭頂上空,灑下強烈了暖意,已經過了正午。她心下一急。當下便馬不停蹄的跑去大反派院兒裡,一刻都沒敢耽擱。一邊跑一邊想想怎麼給大反派道歉,怎麼組織語言才能顯的道歉好聽些。一口氣跑到大反派的院子門口,林染笙捂著胸口順了順氣,死死的壓下翻湧上來的血腥味兒,躊躇了半響,才輕輕的推開院門。院子裡一如既往的蕭條冷清,分明住著一個七尺男兒,但林染笙卻是無端的覺得沒有一點兒人氣兒。林染笙站在沉玨門外,也不敢如昨日一般貿然進去,畢竟是自己理虧,實在是不敢得了便宜還賣乖。她剛抬起手,準備敲門。便聽到後麵傳來一聲如玄鐵劍似的又冷又硬的淡問:“你來乾什麼。”剛剛明明一點兒聲響都沒有,突然出現了一道又低又沉的聲音,林染笙嚇了一大跳。回過頭,大眼睛裡驚懼未退。對上大反派的眼睛,林染笙的心一下子就涼了半截,當下便想不管不顧的抱著大反派大腿,在地上求饒哭喊。嗚嗚嗚,完蛋了……這些日子鞍前馬後的賣乖送溫暖,全部都被今日的放鴿子事件擊了個潰不成軍。剛剛將這塊兒冰石細心嗬護著融化了些許,這下可好,一朝回到解放前。比起之前生人勿近的冷漠,這樣的眼神都稱得上是寒風呼嘯過後的凜冽。林染笙顫顫巍巍的想補救,扔出一顆畏畏縮縮的赤子心,頂著大反派那猶如冷箭似的眼神,結結巴巴的道歉:“我……我不是有意……失約的……我……我今日有不能推脫的要事,所以才……”沉玨看著上午還跟彆的男子濃情蜜意,這會兒就過來擺著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的林染笙,眼裡閃過一絲譏諷。還帶著點兒看不透她的複雜,眸色沉沉,包含著千頭萬緒。要事?和蕭長煜談情說愛的要事?她的眸子亮晶晶的,如浸了水一般清澈溫熱。林染笙小心翼翼的抬眼:“你……可是生氣了?怪我沒有赴約我,我可以解釋的……”沉玨冷冰冰的打斷她:“你的事都與我沒有關係。”說罷,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眼裡是她看不懂的複雜。林染笙愣了愣,心不知怎的比起上次他說出“與你無關”這種話的時候,要酸澀很多……很多……便推開門進了屋子,“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留下林染笙一人在院中瑟瑟發抖。林染笙在沉玨的院子站了良久,無意識的咬了咬唇,待到嘴裡嘗到了血腥味兒,才如同醒了一般默默的走了。她是不是……真的很惹大反派討厭啊……不管以前大反派怎麼冷臉,她都能鼓起勇氣舔著笑臉對他,可現在,她怎麼突然就不敢了呢……聽到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沉玨壓抑在心頭的那口氣非但沒有順暢,反而更添鬱結。他走到屋子裡唯一還能盛放些東西的櫃子前,頓了頓,還是伸手打開了。林染笙送的東西都整整齊齊的擺在裡麵,炭火,藥材……還有那被他扔掉的披風,連林染笙給他燒的炭火後留下的餘燼,都被他珍藏般的留在櫃子裡。那披風在草叢裡待了很久,本應該沾染上了許多灰塵,現在卻是說它一塵不染都不為過。沉玨的眼睛緊緊的盯著這寥寥無幾,稱得上是窮酸的幾個物件兒,手剛伸出去想觸碰櫃子裡的東西,卻又被他克製的收回,眼裡是他拚死都想壓抑的貪戀。還有那噴湧而出像是要把他淹沒的自我厭棄。可能在她第一次捧著笑臉來送東西時,他就已經對她有一點兒彆的心思了,照他的性子,留下和毀滅隻在一念之間,礙他事的東西毀滅,得不到的東西也毀滅,保護與毀滅對他來說,總是毀滅容易一些。他願意將那個礙眼的包裹留下,而不是一把火燒掉,留下一地的餘燼讓風吹散了它,來一個眼不見為淨。就已經對她是有所不同了。被林老爺強製押回來的林衣裳,現在在自己的房裡大吵大鬨,發著脾氣,腳下全是她打碎的茶盞瓷器。林衣裳氣衝衝的質問匆匆趕來的陳姨娘:“娘!你那個法子到底有沒有用啊!那個小賤人不但沒有死!氣色怎麼還越來越好了?!”陳姨娘剛剛得知自己的女兒被老爺嗬斥著送了回來,便趕緊趕來了,心裡也是憋著一口氣,對林墨亭生出了點兒怨氣,對林染笙更是恨之入骨。她安慰著已經被不甘和嫉妒衝昏頭腦的林衣裳:“裳兒!你先稍安勿躁,最近那小賤人正是得意的時候,此時動手必將露出馬腳,到時候你爹爹知道了咱們吃不了兜著走啊!”林衣裳大叫著:“那就讓她就這麼和二皇子發展下去,讓我眼睜睜的看著那小賤人變成二皇子妃嗎!”陳姨娘輕聲安撫,同時還下著承諾:“娘保證,她林染笙絕不會活過今年,二皇子妃的位置肯定是裳兒的。”林衣裳聽到此言,這才平靜下來:“當真?”陳姨娘:“娘還能騙你不成?最近給她的藥材中都摻著□□,彆看她現在氣色越來越好,時間久了,那可是要人命的東西。”林衣裳想起今日二皇子看林染笙的眼神,還有爹爹那向著林染笙的樣子,心下又是一慌,還是不放心。“娘!您是沒有看見今日在前廳,二皇子對那小賤人的樣子,還有爹爹也向著她!萬一……萬一二皇子真的被那賤人哄的團團轉,這兩月便下聘訂婚可怎麼辦啊……”陳姨娘也沒想到這一茬,林染笙還有幾月才及笄,到時後才能說親事,可訂婚又是另外一說了,萬一二皇子真的被林染笙給忽悠的下聘將她訂下來可怎麼辦。“那裳兒可有什麼法子?”林衣裳揪著帕子,恨恨道,眼底全是一片惡毒:“我要讓那個小賤人,身敗名裂!不光二皇子拉不下臉來娶,整個汴京城裡的權貴也沒人要她!”陳姨娘懂了林衣裳的意思,這麼多年在林府能從一個無權無勢的陪床丫鬟,再到現在後院兒的女主人,她的手段自然非常人能比。不到四十的年紀,手中就已背負了不少人命。為了自己女兒的幸福,隻能放手一搏。陳姨娘端起丫鬟剛剛送上來的茶水喝了一口,輕輕的放下,幽幽的道了一句,麵上風輕雲淡,根本看不出來心裡存的是多陰毒的心思:“娘懂你的意思了,為娘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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