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再也不來了!誰稀罕!(1 / 1)

林染笙拖著搖搖欲墜的身子回到了院兒中,丫鬟小廝掛完花燈便走了,院中現在還是隻有主仆二人。剛一進院兒,清荷便迎了上來,著急道:“小姐,您去哪兒了?這身上的血又是怎麼回事?可是哪兒傷著了?”林染笙扯了一抹笑,安撫道:“沒事兒,這血是彆人的,彆擔心……”清荷看林染笙的麵色不好,平時就沒有什麼血色的櫻唇現在更是慘白,心裡一急,也是一個有眼力見兒的,什麼都沒再問,隻絮絮叨叨的關心著:“小姐的身體可是又不舒坦了?清荷這就扶小姐回去休息。”林染笙由著清荷將她扶進房裡,沒辦法,這副軀殼實在是弱,剛剛走回來時那麼點兒距離,都是強忍著暈眩。坐到床上後,想起大反派今日身上那渾身是血的樣子,還有他那間家徒四壁的房子,連窗戶紙都是破的。這寒冬臘月的,身上還有那麼多傷,彆真留下什麼病根,她連自身都難保,可沒有多餘的銀子去給他治。能幫一點是一點吧。清荷幫她掖好被子,便準備退了出去,林染笙偏頭問了一嘴:“清荷,咱們糊窗戶的紙還有嗎?”得了肯定的答複,林染笙滿意的閉上了眼睛。一覺便睡到了晌午,剛好林府的小廝前來送飯,還是一些沒有油水的清粥小菜,林染笙挑挑揀揀,竟是真的一塊兒肉沫都沒找到。暗歎:陳姨娘還真的摳門啊……今早起來身子還是乏力的很,昨日的後遺症還沒好透。住進這個院子裡後,這生活質量毫無改善,整日吃這些沒有油水的飯菜,嘴裡實在寡淡的很,她歎了口氣,忍不住的腹誹:怪不得這副身體弱的好像一陣風便能吹散了,天天吃這種東西,誰能健康的起來!林染笙剛喝了一口粥,臉都皺在了一起,不敢相信的吧唧吧唧嘴,瞪大眼睛,心裡罵了句娘:那廚房不放油也就罷了,現在竟然連鹽都對她們苛待著。林染笙苦著臉,衝著比她還小幾歲的小丫頭撒嬌:“清荷……我想吃雞腿還有糖葫蘆……”清荷毫不留情的打擊她:“小姐,咱們現在一窮二白,哪有錢去買這些啊?”林染笙:“……”說罷,好像還不夠似的又要翻舊賬:“要不是小姐前些日子將銀子買了那披風,咱們還是有一些結餘的,清荷現在就可以給您去買!絕對夠讓小姐滿足而下的口腹之欲!”哭唧唧,委屈。林染笙悻悻然的閉了嘴,咽了一大口粥……就算大反派不領情,可活命時刻鞭策驅使著她去討好他。況且大反派現在還受傷了,她更要勤快些,雪中送炭什麼的最容易博得好感了好嗎!用過飯後,林染笙打發走了清荷,頂著那午後的冬日裡並不熱烈的陽光,從櫃子裡拿了一遝子糊窗戶的紙,又來到了大反派的院兒裡。林染笙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門:“扣扣扣……”房門緊閉,裡麵的人也未曾出聲,她糾結了半天,經過深思熟慮後,深吸了一口氣,推開門,走了進去。沉玨還在昏迷,眼睛緊閉,林染笙默默的鬆了口氣,可能是上次大反派的表情太過駭人,昏迷時還好,她看不到他那雙如深淵一般的眼睛。她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掀開了一點兒大反派的被子,先是確認一下傷口有沒有再崩裂,看到布條上隻滲出了點點血跡,林染笙這才放下心來。趕緊將大反派的杯子嚴嚴實實的掖好,還探了探他額頭看看有沒有發熱,確定沒什麼問題才悄悄咪咪的退了出去。等林染笙出去後,沉玨睜開了眼睛,眼中閃過千萬種複雜情緒,厭惡與貪戀兩種矛盾的情緒交織在一起。放在床邊的手微微緊了緊,似是有些不能忍受。對於他這種人來說,不在計劃當中的事情,隻有一條路,那就是毀滅,他做不到可以分出心思去想,如果放任她存在的那一種可能性。林染笙退出房門後,開始兢兢業業的修補窗戶,絲毫沒有因為他昏迷看不到而偷懶耍滑。心裡還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這是在一點一點深入敵方內部,才不是看他受傷心疼他呢!和大反派打好關係後,再將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告之與他,最後論功行賞豈不快哉!林染笙心裡喜滋滋的打著小算盤,抬著頭,費力的將手中粘著米糊的窗戶紙往那還在漏風的窗前貼去,才貼了兩張,額頭上便是冒出了大顆大顆的冷汗,眼前一陣陣發黑,渾身虛軟無力。“呼……”昨日那事情的後遺症休息了一晚還遠遠不夠,幸好過兩日便是發例銀的日子,一定要讓清荷買隻燒雞來補補身體!林染笙覺得眼前天旋地轉,不得已的放下手中的活,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想把心口處的悶疼呼出些許。突然,房門打開了,感覺到那專屬於大反派身上的冷氣還有一陣夾雜在血腥氣當中凜冽的淡香。林染笙怯怯的抬頭,看到大反派那張麵無表情的臉,他神色淡淡,但林染笙卻是無端的覺得嚇人,她縮了縮脖子,說出的話結結巴巴:“我……我看你的窗戶……有,有些破……”說罷,悄悄的深吸了一口氣,捏緊了手中剩餘的窗戶紙,低著頭喏喏的開口:“就,就想著來補補……”說罷,抬頭露出了一個討好的笑容。在那張絕色的小臉上顯得耀眼而奪目。大反派沒說話,看著隻到他胸口的小女人,那不爽與慌亂好像到達了頂點,猶如火山噴發一般怎麼也收不住。好像是屬於自己的領地被突然的侵占了一般,他偏偏還該死的想要將自己的領地送於他人。一束光剛打進黑暗時,總會覺得不適且刺眼。這種糾結讓他起了毀滅的心思,他沒有那個能力去調節,隻能選擇快刀斬亂麻般的一了百了。沉玨不動聲色的皺了一下眉頭,上前將門上剛貼的嶄新的窗戶紙毫不留情的撕下,輕飄飄的扔在地上。說出的話比這數九寒天都冷:“滾,我不想再看到你。”最好,永遠都不要再來了。說話時連正眼都未曾瞧林染笙一下。這話說的,實在是不留情麵,絕情透頂,仿佛她整日為了活命所付出的努力是那麼的不堪一擊。心頭那悶痛肆意叫囂著,慢慢蔓延到四肢,似乎骨頭縫裡都待著尖銳的疼痛,還有那馬上就要衝破喉間的腥甜,渾身上下沒有一處舒坦。昨日才救了你,今日你就過河拆橋,這世上怎麼有你這種無情無義的人啊!林染笙實在委屈的要命,咬牙忍著眼前一陣陣暈眩還有那心口叫囂著的刺痛,恨聲賭氣道:“你求我我都不會再來了!誰稀罕!”將那手中剩餘的紙狠狠的扔在地上,氣呼呼的走了。死就死了!說不定伸頭那一刀還能讓她回現代。還沒走兩步,林染笙便是再也忍不住了,那喉間的腥甜衝破喉嚨。“咳咳……”那還帶著砂礫的小路上染出了點點紅櫻。她十分有骨氣的摸了一下嘴角,毫不在意的繼續走。腦子裡全都被大反派又怎麼了?就算明天被大反派砍了腦袋我也不伺候了!這種心緒衝昏頭腦。沉玨望著地上散落的紙,還有那不遠處的點點血色,不明顯的皺了一下眉頭,手一寸寸的收緊,眼中剛出現了點兒茫然便立刻被沉靜覆蓋。林染笙強撐著自已搖搖欲墜的身子回了自己的房中,腳似有千斤重,她怎麼努力都再也抬不起來一下。晃了晃身子,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小姐!小姐!”昏昏沉沉間,好像聽見清荷焦急的叫喊,林染笙費力的想把眼睛睜開,眼前卻是一片混沌。隨即,聽見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和一聲關門聲。林家賬房――清荷跪在地上,拽著管錢掌事的衣襟,哭著求道:“我家小姐現在昏迷不醒,求求您,能不能把這個月的例銀先支給我們……”那掌事油光滿麵的,穿著居然比一般府上的小少爺看著還要氣派些,那管事是陳姨娘安插進來的人,對林染笙一院兒一直十分苛待。他毫不留情的踢開清荷,諷刺道:“你當林府是你四小姐一個人的?想什麼時候拿錢便什麼時候拿?滾滾滾,彆妨礙老子算賬!”清荷跪地磕了幾個響頭:“求求您了!”那掌事不耐煩的喚來小廝:“來人,把她扔出去,晦氣!”清荷被兩個小廝狠狠的丟出賬房。清荷抽噎著回到自己院兒,看到林染笙依然昏迷不醒,錦盒中又是空空如也,連抓藥的錢都沒有,忍不住的崩潰大哭。哭著喚林染笙:“小姐……”林染笙病倒的消息被那管事告知了陳姨娘。陳姨娘裝模作樣的過來關心,帶著一眾丫鬟嬤嬤,浩浩蕩蕩的來了,麵上裝的十分慈愛:“呦……笙兒這是怎麼了?”清荷撲倒在陳姨娘腳下,懇求道:“主子,求您請大夫來看看我家小姐吧。”許是專門挑著有外人在,陳姨娘麵上也是顯得十分焦急,紆尊降貴的攙扶起了清荷:“快快起來,跪在地上像什麼樣子,老爺若是知道了還以為我怎麼苛待於你們主仆二人呢。”說罷,便叫了一個丫鬟,還專門吩咐:“小蓮,快快去請大夫,請最好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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