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做名揚的年輕男子聽了,回頭瞟了趴著的單雅一眼兒,噥了噥嘴兒說道:“喏,就是她?信寶呢?”被叫做誌遠的年輕男子聽了,瞥了單雅一眼兒,忙忙地解釋說道:“下著雨,我沒讓他過來,也怕這邊兒萬一有事兒,留著他也好回去叫人。”他說著,便又朝著單雅看了過來,笑著對被叫做名揚的年輕男子逗笑說道:“行啊,唐名揚,在這麼偏僻的地方,竟然也有豔遇啊?”唐名揚瞅著被叫做誌遠的年輕男子翻了一個白眼兒說道:“去,彆胡鬨,瞅瞅你這全身上下,外麵還在下?”被叫做誌遠的年輕男子點了點頭說道:“是啊,下得還不小呢,要不是為了你小子,我也不至於成落湯雞呀?”他說著,便瞅著唐名揚笑著說道:“你可欠我一個人情啊,咱們今兒算扯平了,等回到……”他說著,猛然想到了什麼,拍了一下自己的頭說道:“呀,差點兒忘了,剛才跟信寶約定了,過一刻鐘若是這邊兒沒有回音,就讓他回去叫人的。”他說著便立馬快步地朝著洞口奔去。唐名揚追了幾步,想著外麵正下雨,林誌遠頂多到洞口給馬信寶打個手勢罷了,便又慢慢地停住了腳步。他回頭瞅了單雅一眼兒,便又折轉回來,冷冷地看著她。這三位爺正是從海雲鎮馬府裡出來的。唐名揚自從來到海雲鎮吃了海鮮之後,身上不僅癢得要命,還起了一身的小疹子。中藥也喝了、洗了,癢倒是止住了,可身上的疹子卻還是密密麻麻的,時不時仍會感到身上癢癢的。他記得祖母曾經說過,北山上的一個山洞裡有溫泉,洗了之後,不僅身強體健,還有治病的功效。於是,他便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按照祖母說得大概位置,找了過來。這幾天他剛剛找到,試著泡了幾次,果真有效果,身上的疹子也下去了一些兒。今天,他又要單獨來泡得時候,被林誌遠和馬信寶發現了,硬是跟了來,還一再說,他們到北山打獵,讓他儘管泡去。於是,三個人沒有告訴府裡,小廝也沒帶,便徑自出了鎮子,直奔北山而來。因此,單雅才有了洞中的一番奇險。此時,單雅見唐名揚一直冷冷地盯著自己,也不說話,她本想回瞪回去的,可轉念一想,現在自己是一個人,對方卻有三個人,情勢比不過人家,便隻有示弱,儘量讓對方放鬆警惕,然後尋找機會逃出去。單雅這般想著,便偷偷地打量著唐名揚。這才發現,他已經穿戴整齊,那一身的裝扮,比自己身上的衣衫貴氣多了,心裡不安地嘀咕著,千萬莫要遇到花花公子啊。她這般想著,便又偷瞄了幾眼兒,頓時感覺有點兒不對勁兒了。他看自己的眼中好似有著某種仇視,這讓單雅的心裡沒來由的納悶。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他,怎的他對自己會有恨呢?單雅想著,便看著他疑惑地猶豫問道:“我們……認識?”唐名揚見了,冷冷地掃了單雅一眼兒,根本就沒有理會。這一下,單雅更加莫名其妙了,她的心裡實在是沒底,這具身體以前的經歷她是一點兒不知道的,但家裡的情況她卻是知道的。這具身體才十歲,一早就來了下河村,肯定不會跟富貴人家有什麼牽扯的吧?單雅想到這裡,便掙紮地縮了縮身體,漠視了唐名揚投來的視線。唐名揚盯了一會兒,突然開口喝問道:“說,誰派你來的?”單雅聞言,詫異地抬起頭來看了看唐名揚,疑惑地重複著問道:“誰派我來的?”唐名揚的眼神登時便又冷漠了幾分,盯著她淡淡篤定地說道:“是他派你來的?”單雅聽了這話,心裡更加迷糊了,可她卻知道,這位一定是認錯人了。單雅在心裡忿忿地無奈嘀咕著,還能是誰派我來的?自然是老天爺派來的啦。自己怎麼就這麼慘,稀裡糊塗地來到這裡之後,先是被退回的童養媳惹人糾纏,接著就是家貧任人欺;如今上山砍柴割草避個雨,竟然還被逼問是誰派來的。她這般想著,卻並沒有說出來,隻是看著唐名揚耐著性子解釋地說道:“我剛剛已經說過了,是避雨誤闖進來的,誤闖進來,你懂不懂?”唐名揚聽了,嘴角嘲諷地一笑,掃了單雅一眼兒冷聲說道:“誤闖?怎的那麼巧?竟然就誤闖進這個山洞裡了。”單雅聽了,感到一陣憋氣的同時,知道他對自己並沒有非分之想後,心裡倒有些兒安心了,淡淡地瞅著他,再次耐著性子解釋說道:“你可以看看這山洞裡,背簍裡有我方才割得草、洞外有我砍得柴火,要不是正好遇到了下雨避雨,誰會闖進這裡來啊?你說得那些兒話,我根本就聽不明白。”唐名揚聽了,若有所思地看了單雅一眼兒,隨後眼睛瞟過溫泉池邊兒的背簍,又回到了她的臉上。單雅見了,索性移開了眼兒,不再去看他了。那雙眼睛太銳利了,好似要看進人的心裡一般。單雅倒是不怕他看,隻是一直跟這般他對視,她累啊。她本來就處在弱勢,被綁著趴臥在地上,抬起頭來看他,不一會兒便感到脖子酸了,就是被捆著的胳膊也受不了。單雅索性繼續趴臥著,耳朵兒則豎起來仔細地傾聽著,全身也都戒備著。過了一會兒,單雅就聽到一陣“蹬蹬蹬……”地腳步聲傳了過來。她知道,叫誌遠的那位年輕男子回來了。隨著他的回歸,單雅感到身旁兒年輕男子的注意力被轉移了。唐名揚見林誌遠回來了,瞅著他低聲吩咐了什麼,便出去了。單雅見了,忙抬起頭來朝著進來的林誌遠看去,見他疑惑地看著自己的目光裡,隻有探詢而沒有咄咄逼人的感覺,忙瞅著他誠懇地低聲說道:“這位公子,我是附近的村民,上山來砍柴、割草的,下雨了急著避雨,誤闖了進來,你能不能幫著勸勸你的同伴,放我離開啊,我真得不是有意闖進來的。”林誌遠聽了,若有意味地瞅著單雅笑了,卻微微搖了搖頭說道:“那你先跟我說說,你到底是怎麼得罪他了?若是能說得上話,我儘量幫你去勸一勸。”單雅聞言,腦中卻莫名地閃現出方才見到的一幕,這讓她一個女孩子如何說得出口啊。單雅緊緊地抿著嘴唇兒,猛然想到唐名揚問自己是誰派來的,忙瞅著林誌遠解釋地說道:“我根本就沒有得罪那個公子,隻不過方才他問了我幾句話,問我是誰派來的,我沒弄明白,跟他再三解釋是誤闖進來了,他卻硬是不信,喏,你看,那裡還有我割草的背簍的。”單雅說著,便瞅著溫泉池旁兒的背簍讓林誌遠看。林誌遠聽了,原本笑著的臉上登時便是一怔,隨後又瞅了單雅幾眼兒,朝著她目光看得方向看去。兩人正沉默著,單雅就見方才離開的唐名揚又回來了,看了她好一會兒,才淡淡地問道:“既然你說你是附近村子裡的人,且說說具體是哪個村裡的、姓甚名誰,等我找人查了,若果是真得,我就考慮放了你。”單雅聽了,便朝著唐名揚瞅去,見他方才咄咄逼人的氣勢已經沒了,隻不過臉色依然冷著。她的心登時便放鬆下來,瞅著他真誠地說道:“我是下河村的村民,叫三丫。”她說到這裡,便住了口。該說得她已經都說了,隨便他們查去,若是還不放自己離開,那就是彆有心機了。自己與他們沒有絲毫瓜葛,若是他們硬要糾纏,自己隻有另想辦法了。單雅這般想著,耳邊兒便聽到“嘣~”地一聲,隨後,她便感到捆在身上的繩子驀地一鬆,咦,自己竟然能夠動了。單雅忙忙地拿掉身上的繩子,徑自來到溫泉池邊兒的背簍旁兒,拿起背簍便要朝著洞口奔去。冷不防被唐名揚給叫住了。單雅隻好無奈地站住,頭都沒有回地問道:“有事兒?”唐名揚的眼睛頓時眯了起來,瞅著單雅疑惑地思索著。這哪兒象是農家的女孩子啊?見了人不僅沒有絲毫懼意,還能如此冷靜,要說倒真得有點兒可疑了。林誌遠見唐名揚若有所思的樣子,忙瞅著單雅提醒說道:“下河村,三丫,你說得沒錯吧?彆到時候派人去查了,沒你這個人,那你可就要慘了。”單雅聽了,回頭瞅了他一眼兒,毅然說道:“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們若是不信,隻管派人到村子裡問去。”她說著,瞟了唐名揚一眼兒,繼續解釋說道:“我自小便在這個村子裡,至於你說得什麼誰派我來的,是一點兒也不懂。”單雅說完,見唐名揚仍眯著眼睛一直在思索著什麼,便又瞅向林誌遠。林誌遠見了,朝著唐名揚看了一眼兒,隨後便對著單雅點了點頭低聲說道:“你走吧,就當從來沒見過我們。”(。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請到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