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人不出意料的登陸了,但在布雷格雷格河口以南約四英裡處登陸後,卻沒有立即對裡巴特發動進攻。(更新最快最穩定,讀 說網,n.)而是依托地形修築防禦工事,並派出他們有且僅有的那六十多個騎兵,往東、南兩個方向偵察,試圖找到他們最急需的水源。對於他們這種步步為營的戰法,在不調動步兵團和騎兵團主力的情況下,董南一時半會兒還真拿他們沒什麼辦法。畢竟那道正修築的環形防線,不但有一個由火槍手和長矛兵組成的大方陣防守,而且還架上了二十多門大口徑火炮,甚至還能得到海麵艦炮的支援。可總這麼相持下去絕不是辦法,如果他們再次調轉槍口,轉而攻擊布雷格雷格河南岸的那十幾個定居點,那就算不會造成多大人員傷亡,但財產損失卻是免不了的。跟曼努埃爾-阿薩尼亞公爵一樣,董南也不會打沒把握的仗,西班牙步兵登陸後的第二天一早,就和胡安上尉、尤裡奧洛夫局長、穆裡尼奧局長以及卡拉米等人在憲兵們保護下,匆匆趕到裡巴特城南的一處製高點,居高臨下的觀察起敵情來。穆裡尼奧是裡巴特市政議會推選出來的首任警察局長,考慮到艦隊、陸戰隊和海岸警備隊的工作重心都在海上,後來組建的步兵團和騎兵團又不能用來維護治安,這讓他所領導的警察局,直接升格成了與艦隊、陸戰隊、海岸警備隊、步兵團以及騎兵團平級的官方機構。正因為如此,他對各村莊的治安工作有著業務上的指導權。進入戰爭狀態後,幾十個跟土皇帝沒什麼區彆的治安官們,在董南的遊說下甚至賦予了他指揮權。民兵的戰鬥力雖然無法跟陸戰隊、步兵團和騎兵團相提並論,但這卻是商人掌權的重要標誌。穆裡尼奧是如履薄冰,不敢有一絲懈怠,生怕好不容易才爭取到的權利,又被上麵的大西洋公約組織和下麵的治安官們給收回去。眾人剛爬上山丘,他便急切介紹道:“南邊的水源是找到了,不過不能飲用。因為根據總督大人一個半月前下達的命令,我們早就用死牲畜和糞便將它們都汙染了;東邊的幾個村子也做好相應準備,確保他們無法在方圓一百英裡內找到可飲用水源。”董南舉著望遠鏡一聲不吭,上尉接過話茬,回頭問道:“局長先生,夜裡的傷亡大不大?”“無一傷亡!”穆裡尼奧不無得意地笑道:“他們一上岸,我就消息通知下去了。布利斯先生打了一個漂亮的伏擊,八個輕騎兵一個都沒讓他們回去;科沃德先生留下了六個,羅伯特先生那邊出了點意外,由於一個民兵在關鍵時刻不慎走火,把他們都給嚇跑了。”“沒跑掉,”卡拉米放下望遠鏡,回頭看了一眼山下的那幾個騎兵,嗬嗬笑道:“先生早就考慮到了,不然也不會讓騎兵連換上摩爾人的衣服。公爵大人一共出動了六十三個輕騎兵,包括你們解決掉的那二十四在內,他們是一個都沒跑掉。”“啊!”看著他那副目瞪口呆的樣子,卡拉米喊道:“凱歐斯,跟局長先生打個招呼,省得以後誤傷了友軍。”“是,閣下。”眾人這才注意到參謀長先生的隨從裡,居然有一個生麵孔。他身材魁梧,背著兩把至少4英尺長,3英寸寬,卻沒有劍萼的長刀。手上牽著一匹阿拉伯馬,除了騎兵團的製式裝備三把火槍之外,馬鞍上還有一副弓箭。和其他異教徒一樣,用布料包裹住頭部,隻露出眼睛。藍色的雙眸咄咄逼人,一看就知道是個狠角色。…,艦隊情報局長尤裡奧洛夫驚問道:“馬穆魯克?”“不,凱歐斯連長可不是馬穆魯克,”卡拉米介紹道:“他是職業傭兵,去年剛招募的,總督大人特彆器重,要不是騎兵團缺人手,早就安排到憲兵隊給參謀長先生當侍衛了。”“騎兵連長凱歐斯,見到大家很高興。”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奧賽羅器重的人,脾氣和奧賽羅沒什麼兩樣,凱歐斯跟眾人冷冰冰的打了個招呼後,又牽著馬站到了一邊。就在眾人琢磨著騎兵團還藏著多少狠角色時,董南突然放下望遠鏡,搖頭苦笑道:“花花綠綠的,真搞不清他們到底是什麼兵種,也看不出他們的戰鬥力。上尉……你是行家,你說我們組織三千人的海岸警備隊員和民兵,另外抽調一個營的步兵,在炮火的掩護下能不能擊潰他們?”“其實他們中沒幾個西班牙人,”上尉說道:“有瑞士的、有意大利的、有德意誌蘭的,有尼德蘭的,甚至還有摩爾人。指揮上肯定沒那麼協調,如果沒有艦炮掩護的話,擊潰他們應該不成問題。”“西班牙步兵卻沒幾個西班牙人,有點意思。”“這沒什麼好奇怪的,”不等胡安上尉開口,尤裡奧洛夫局長便微笑著解釋道:“通常情況下,西班牙軍隊的西班牙人絕不會超過五分之一。因為他們認為部隊要遠離士兵家鄉,才不會開小差,才不會有不忠行為。一個地方征召的士兵,就應該放到另一個地方打仗。還認為德意誌蘭、瑞士和尼德蘭士兵,要比西班牙士兵更具戰鬥力。”上尉可沒興趣討論這些,尤裡奧洛夫局長的話音剛落,便若有所思地說道:“傑克,想發動進攻的話,今天下午還來得及。如果等他們把戰壕都挖好,把胸牆都堆起來,那我們再想進攻就難了。”“那你認為我們應不應該進攻?”董南似笑非笑地問。“他們好像比我們要急,之所以沒有發起進攻,隻是想給自己留條後路。畢竟國王陛下讓他們大老遠的過來,可不是讓他們來修工事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等工事一修完,他們就會有大行動。”“他們肯定是會來的,但我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在眼皮底下修工事。”董南指著那片堆滿物資的海灘,繼續說道:“先生們,看見沒有……他們還在往岸上轉運,如果能把那些物資全部燒掉,那他們是不是隻能孤注一擲呢?”勞師遠征,沒有任何退路,真要是能燒毀掉他們的物資補給,那他們隻能硬著頭皮攻城。上尉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但還是搖頭苦笑道:“防守這麼嚴,想毀掉它們沒那麼容易。”“就算能摧毀掉他們的補給物資,我們也會損失慘重。還不如以逸待勞,讓他們來攻城。”“是啊,正麵強攻是不行的,偷襲更不可能,”說到這裡,董南話鋒一轉,指著海麵笑問道:“不過大家有沒有發現,他們並沒有朝海麵修築工事,甚至都沒派幾個人防守。”“該死,我居然忘了老本行了。”卡拉米驀地反應過來,欣喜若狂地說道:“先生說的對,我們完全可以從海上偷襲嘛。”上尉也意識這的確是個好辦法,禁不住地笑道:“抬幾條小舢板繞到南麵去,下半夜偷偷溜上海灘,多帶點火藥、硫磺和油脂,點幾把火就跑,讓他們追也追不著。”…,令眾人倍感意外的是,尤裡奧洛夫局長居然搖頭說道:“不能從南麵,而應該從北麵。”“為什麼?”“還是局長先生深謀遠慮啊!”董南笑了笑,指著裡巴特方向解釋道:“登陸部隊總共就三千多人,要防禦這麼長一道環形防線,兵力本來就捉襟見肘,所以隻能把海麵防禦交給那幾艘戰艦;但在那些海軍看來,布雷格雷格河口已經被主力艦隊封鎖住了,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危險,就算有危險也應該來自南麵。”“可這一帶太陡了,很難不露聲色的把人員、舢板和引火用的物資送下去。”“他們不是喜歡跟我們玩聲東擊西嗎?我們也來個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董南沉思了片刻,毅然說道:“下半夜準備幾條火船,衝擊一下港外的主力艦隊,再組織些人員對登陸部隊進行一次佯攻,把他們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掩護偷襲部隊的行動。”“海上的行動我不在行,我還是負責佯攻吧。”上尉並不是怕危險,而是他那些部下大都是旱鴨子,乾這樣的活的確不如海盜。巴裡他們都沒回來,老約翰隻剩下一條腿,而且還是裡巴特和薩累防禦的指揮官,卡拉米意識到改表態了,毫不猶豫地說道:“我負責偷襲,人手從在家休整的艦隊軍官中抽調。”他今年才十九歲,去年剛結婚,兒子還沒學會說話,從內心來講,董南真不想讓他輕易涉險,可眼前又沒有更合適的人選,不得不咬了咬牙,凝重地說道:“一定要注意安全,實在不行可以放棄,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不會有事的,”卡拉米指著石頭上的地圖說:“我們從這裡下水,繞一圈後從正麵登陸,所有人都偽裝成熱n亞或那不勒斯水手,大半夜的,外麵還在佯攻,他們哪分得清誰是誰呀?得手之後從南麵撤離,您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