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我不是給你說過真心是不想見到你麼，你說你也真是的，這不是上趕著來讓我罵你麼……”從一個火坑跳到另外一個火坑，對於雲非來說，還真心不是一件好事情。尤其是老朱擺著一個巨大的火坑讓他跳，無論個如何，他心裡都不可能舒服得了。估計這老貨從一開始就安排人盯著自己，要不然，自己這剛一到李家，他就出現了，這樣的巧合，可說不過去。而且他也說了，是專程到李家來找自己的，一開始他不出現，等到李家威逼自己差不多了，再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現在自己麵前。或許他認為把自己從火坑裡麵給拯救了出來，自己就應該以身相許，幫他出謀劃策了？要是這樣一來，自己豈不是太容易給忽悠了。“小子，我這把你從老李家的火坑給拯救了出來，你不僅不感謝我，反而罵我，真的老頭子好欺負不是？”老朱一聽到雲非這小子的話，頓時就火了。這小子也忒不是個東西了！“你跟他們一樣，雖然他們家那是火坑，但是比起你這個火坑來，就小得太多了！”雲非撇著嘴說道。老朱這是要讓自己跟著他一起趟地雷陣，跟全國的貪官汙吏為敵呢！自己可不是他這樣的大佬，乾滿一屆不合適就可以走人。而且，自己也不是體製內的人，那些體製內的人要在自己沒有靠山的時候收拾自己，還不是跟玩兒一樣？“小子，你可說清楚了，我這怎麼就是火坑了？”老朱大怒，難怪這小子從一開始就拒絕自己呢。感情這小子肯定是看出了什麼不好的前景或者自己提出來的這些政策中的巨大危機，最可恨的就是這小子什麼東西自己即使看明白了都不告訴自己，這是何其可恨的一件事情！“老朱。今天咱們就把話給撂明了，你提出來的這些政策，確實都是非常符合咱們目前的情況，但是你得知道，蟻多咬死象！你不是這個國家權利最大的人，很多東西扛不住！”雲非也懶得跟他繞圈子。這樣老朱累，自己也累。老朱聽到雲非的這話，頓時就沉默了，臉上的憤懣之色瞬間就被落寞給取代。“我挺同情你的，我也知道。這些政策並不是你一個人提出來的，而是整個高層的意思，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他們自己不出麵來乾這個事情，而接著你的手推出來這個。”雲非根本就沒有看老朱，頓了頓直接說道。他也不怕這車裡麵的司機把這些話給話說出去，要不然，老朱也不可能單獨就帶著司機來了這邊靠近中國權利最為集中的地方的這些高層乾部的住所。“彆的不說，就是你準備燒的第一把火。國企深化改革，丟掉包袱，輕裝上陣。按照你這個計劃，這些東西一旦實施。整過國家將會有超過三千萬人下崗吧？這些人即使你有再就業培訓計劃，下崗職工自主創業各種補貼等配套的政策，可你有沒有想過，這裡麵會出現多少人是因為關係不夠硬而下崗的？這樣一來。你剛一上台，整個國家就將會有數千萬人恨你！而且這個人數會隨著政策的持續推進而不斷上升！”雲非的話讓老朱陷入了沉思。這些東西他未嘗沒有考慮過，但是眾多的國營企業已經成為了整個國家的經濟負擔的。很多的國企一直在持續虧損，就因為冗員臃腫，生產效率低下，生產計劃永遠沒有那些私人廠那樣可以及時地跟著市場行情而調整產業結構那樣靈活……“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而且在一開始我就知道，到最後，我肯定會是罵聲一片。但是這又如何？隻要讓咱們的國家富強起來，人民不再吃不飽飯，兜裡麵不再沒有錢，我就知足了。至於你說反腐什麼的有多大的阻力，在咱們國家，乾什麼沒有阻力？尤其，你小子乾的數控機床行業，沒有阻力？或者阻力很小？”老朱眯著眼睛說道。“前麵哪怕是地雷陣，我都會趟過去！”老朱的話讓雲非的心為之一顫。沒有想到，這老東西在這個世界上的這句話，居然提前這麼一兩年的時間當著自己說了出來。不過在這老貨的話讓雲非明白了，這老家夥之所以這樣乾，肯定是因為他是老爺子的人。這個思想跟老爺子當年搞改革開放的時候說的那句“允許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的思想內涵是一脈相承的。而且，很有可能，這老貨的就是因為老爺子的授意才這樣搞的。為了堅決地維護老爺子的思想，還真如他說的那樣，前麵哪怕是地雷陣，他都會趟過去，而且是必須。同時，他對反腐的力度之大，對於他個人並沒有什麼好處，反而得罪無數人這樣的事情，也能夠說得過去了。他這是在為老爺子擦屁股呢！老爺子當年提出“不管是白貓黑貓，抓到耗子就是好貓”，使得各個地方政府皇的領導人為了政績，不擇手段地發展當地經濟，拉高當地GDP，為了獲得投資項目可以說得上是對那些有錢的老板各種跪舔。尤其是一層一層地往上級領導麵前跑項目，各種哭窮，各種賣萌。這是真正的不擇手段。也正是因為這樣，老爺子一直對於那些對地方經濟的發展做出了重大貢獻的官員的違法行為都是真一隻眼閉一隻眼，他隻需要那些貓能夠抓住耗子，並不管那些貓在抓耗子過程中使出什麼手段。典型的隻要結果不看過程。正是因為老爺子的這種政策，中國才能在改革開放這麼短的時間內發展得如此的迅速。同時，也正因為老爺子的這種態度，中國才在短短二十年造就了一大批的貪官。“我去，老朱，我知道你是要趟地雷陣，但是你趟地雷陣也不能把我給拉上呀！”雲非無比的鬱悶。這老東西明顯就是要拉著自己跟他一起趟地雷陣吧！“不管你願不願意，但是你還真的必須跟著我一起趟地雷陣。否則，將來你的後果還會比我更加淒慘……”老朱話中有話地說道。“我艸，你這老東西還真的打算跟我耗上了？你說說你，你畢竟這麼大的年齡了，即使你能夠連任，也不過十年時間。要是你乾了這事情，你覺得可能麼？尼瑪，五年之後，你直接退了，可我的那些產業。這會兒都才完成基礎布局呢，五年之後正是高速發展期，我可不會跟著你去趟什麼地雷陣……”這是雲非的心裡話。這事情，無論如何都不能跟著老朱乾。自己必須要遠離政治。隻有遠離政治，才能活得久！“到了，下車吧！”雲非說完之後，老朱就不再跟他說話，他知道自己不管怎麼說都是白說，索性留著點口水養著牙齒得了。一直到司機停車之後。雲非正睡得迷迷糊糊的，老朱推了推他，輕輕地說道。“我去，老朱。你帶我來這裡乾嘛？”一看到外麵的環境，雲非頓時跳了起來。這才剛剛猜測著這老東西的老爺子這一派的人，這東西就把自己給帶到了老爺子家裡麵來，看來是鐵了心要拉著自己跟著趟地雷陣了！這可不行。即使老爺子，也不能強迫自己乾自己不願意乾的事情。除非老爺子親口許諾自己可以移民。“老爺子想要見你，你不是一直都想見他麼。正好我知道了你的心思，所以就做通了你鄧阿姨的思想工作……”老朱一臉笑意地說道。“我艸！”雲非這會兒很想對著老朱高高地豎起一根中指，然後對他說兩個字——太陽！自己確實想要來看看老爺子，炫耀自己的成績也好，看看老爺子還能夠給自己當幾年靠山也罷，但是絕對不是想要在這樣的情況下被老朱給帶來。老朱這王八蛋明顯就是拿老爺子來壓自己呢！雲非現在最不慶幸的就是，這個世界的老爺子沒有如同他原來那個世界的老爺子那樣，得帕金森綜合症！“我知道你心中在罵我，但是誰叫你讓老爺子都讚不絕口呢，如果你小子現在轉行走從政道路，說不定以後你會是老爺子思想最好的繼承人……”老朱歎息了一口氣。“少特麼的扯淡，不要認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想都彆想，我這輩子，活著就是為了賺錢的。老朱，如果你能幫我把老爺子說通，讓我移民去國外，我就陪著你趟地雷陣，你看如何？”雲非這會兒心情明顯不好。“你一直在說你要移民，你想要移民到哪裡去？移民去乾什麼？”對於這小子為什麼一直想要移民，老朱很是蛋痛。這就如同這小子手上捏著一個核手雷，已經打開了保險，誰惹著他不爽了，他就對著惹他不爽的人揚一揚手中的那個核手雷，一副咱們同歸於儘的態度。“我移民還能乾什麼？就為了讓咱們中國的法律不能追究到我的頭上唄！沒瞧著我身邊六個女人目前都沒有安置？原本我倒是想要移民到阿拉伯國家，畢竟他們那裡可以娶四個老婆，但是後來跟老李家的閨女勾搭上之後，阿拉伯國家的四個名額就不夠了……”對於這個，雲非很是蛋痛。“後來我的德國律師團隊告訴我，要想把六個女人給娶了，就隻能移民到非洲。非洲很多的部落製度國家，隻要有能力，想娶多少老婆就娶多少老婆……不過一般的小國家老是打仗，選擇來選擇去，就隻有烏乾達最合適了，人家國家法律規定最少都能夠娶十個老婆……”雲非要移民的國家居然是烏乾達！頓時讓老朱跟這裡麵的司機眼珠子都掉下來了。彆的人移民，首選就是選擇美洲的發達國家，然後就是歐洲，或者澳洲。還真沒有誰像雲非這樣，選擇非洲的國家。目前，雖然中國並不富裕，但是在中國人的眼中，非洲就是貧窮落後的代表！戰亂不斷的非洲。是各國試驗新式武器的最好場所，而且，那地方還有一種讓人談之色變的東西——艾滋！“瞧你小子的那點出息，為幾個女人移民，值得嗎？”老朱苦笑著問道。“怎麼不值得？女人跟著男人圖個什麼？不就是為了能夠有個正式的身份？男人，睡了女人，就得擔負起身為男人的責任！”雲非正義凝然地說道。這事情，他不認為是什麼見不得人說的。中國國家法律絕對不允許一夫多妻，雖然這個製度在神州大地上麵沿襲了數千年，但是現在是社會主義的國家。不是封建時代，也不是腐朽的偽政府，還能娶姨太太什麼的。“彆扯淡了，走吧，老爺子在等著咱們呢！”老朱難得爆了一句出口。跟這小子在一起，他覺得自己都變成了一個沒有修養的人。“來了？坐吧！”就如同老朱說的那樣，老爺子果然是在等著雲非，雲非跟著老朱剛一進屋，正在看報紙的老爺子頭也沒有抬。聲音洪亮地說道。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九十多高齡的老人。“老爺子，這麼久不見了，您老可還好？”在老爺子麵前，雲非可不敢造次。老爺子不像是其他的大領導以及二領導。雲非絲毫不怕。不僅僅因為老爺子是雲非從小崇拜的對象，更因為他有今天，都是靠著老爺子的提攜。在某種程度上來說，老爺子對他的重視程度遠遠超過了他自己的孫輩。僅僅這一條。就由不得雲非這小子造次！“聽說你小子這段時間正在跟國內的同行乾仗，看你小子的氣色，不錯嘛！”老爺子放下手中的報紙。盯著雲非淡淡地說道。“哪能呢？老爺子，我這也不是被逼得沒有辦法了嘛……他們欺人太甚，這讓誰都受不了……”肯定是有人在老爺子這裡告了自己的黑狀！尼瑪，彆特麼的讓老子知道是誰乾的！否則老子跟你沒完！老爺子都這麼大的年紀了，就不能讓他享幾天福？清靜幾天？雲非一邊說，一邊咬牙切齒地說道。“得了吧，你小子，彆說是碗裡的肉不允許彆人碰，就是掉到桌上的渣渣都不得讓彆人碰！他們這是活該。同樣的技術，同樣的生產工藝，成本卻比你們高這麼多……”老爺子畢竟還是老了。話稍微多少幾句，就喘的不行。在他身邊的保姆很是麻利地給他撫胸順氣之後，他才平息了下來。旁邊的醫生本來想要勸老爺子不要說話，但是他也知道，雖然老爺子這不過是開場白，接下來馬上就要說國家大事了呢！“不過，你小子，也就窩裡鬥厲害，有本事跟國外那些同行橫去呀！”老爺子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神態，狠狠地瞪著雲非。“老爺子，我知道錯了，您老可彆生氣……”雲非最害怕老爺子一口氣喘不上來撒手人寰，要是那樣的話，他這最大的一座靠山就徹底沒有了。每次見到他，老爺子的情緒波動都會非常大。這也是老爺子的醫生以及保姆甚至鄧阿姨他們都不歡迎雲非這個年輕人最為主要的原因。“古人有雲，攘外必先安內……”對於老爺子的詰問，雲非早就想好了說辭。老爺子最不喜歡的就是窩裡鬥，看看他這一輩子乾的事情就知道了。“扯淡！彆弄那些話忽悠我，給我說真話。”老爺子的手重重地在麵前的茶幾上一拍。“呃。老爺子，這是實話，咱們的技術目前在國際上沒有任何優勢，跟他們比，還有非常大劣勢，隻要等到我們的五軸技術一成熟，我們就會大舉向國際市場上進軍，要不然，去年也不會接手眾多的破產國企……”雲非的計劃，永遠都隻有他一個人知道。進軍國際市場的事情，他這還是第一次說出來。“這麼說來，你這次降價是早有預謀的？”老爺子淡淡地問道。不過這話頓時就讓坐在一邊焦急無比的老朱驚詫莫名。彆人都以為這小子是為了跟國內同行搶市場掙利益，跟機械工業部鬨得很不愉快才跟這樣的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哪裡想到，他是要給國內同行壓力，讓他們提升技術，幫著他們九一重工分散國際同行的火力，為他們進入國際市場當炮灰！“是的，這確實是攘外必先安內。如果國內的這些家夥老是跟我們搞小動作，動不動就仗著自己是國營企業，讓上級主管部門出馬向我們要技術，搶我們的業務，這不是扯我們的後腿麼？這跟當年抗日戰場何其相似？前線將士想要拚命，那些躲在後方嚷嚷著抗日的偽政府高層卻不給他們發餉發子彈，這仗還怎麼打！”雲非正氣浩然地說道。這話，差點讓他自己都相信了。不過也隻有他自己才明白，他本來就是因為被人從嘴邊把肉給搶了才報複的。這跟他們進入國際市場屁的關係都沒有。不過他這番話，不僅老爺子信了，就連一旁的老朱也信了。聽了雲非的話，老爺子沉默了半響，然後端起茶幾的茶杯喝了一口，潤了潤喉嚨，才對雲非說道：“我讓小朱去找你，讓你幫他在經濟建設上麵提點建議，聽說你小子很是不情願？”肉戲來了！(……)PS：感謝火星飛天豬大大1888幣慷慨打賞，感謝檀香山的葉子大大的兩張月票，感謝用眼看大大的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