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李璐的震驚與不可思議,雲非並沒有做過多的理會。李璐雖然因為從小接觸的環境,使得她突破了女人本身的局限,眼光變得長遠,但是她不管具有多麼戰略的眼光,都看不到來自二十年之後的雲非體會到的東西。隨著數百上千萬熟練產業工人的出現,中國輕工業的迅速崛起,使得中國經濟超過了德國,成為米國之後的第二經濟強國。但是中國在工業方麵,尤其的重工業以及尖端高科技方麵,根本就沒有辦法與科技實力強悍的米國相比較。一個領地九百六十萬平方公裡,人口十多億的國家,在經濟總量堪堪超過領土麵積三十五點七萬平方公裡,人口不過八千萬的小國,就引以自豪,雲非都想不明白,這些人,自豪的個神馬勁兒。德國在於高精尖端科技領域的實力,那是連一直生活在世界第一國榮譽裡麵的米國都不得不承認的事實。中國之所以超過德國,不是因為中國的技術上去了,而是人口總量堆積起來的。中國,缺乏的是,能夠向各種高科技領域延伸的機床工業。所以,國家在明白了這個道理之後,對於那些能夠生產高精度機床的企業,不僅在各方麵進行政策傾斜扶持,連屬於國家的那些高端技術人才,都領著國家的工資免費幫那些企業乾活。整個國家無數人員花費了無數精力研究出來的技術成果,任由那些企業免費取用,為什麼?還不是為了讓整個中國的機床工業能夠趕上歐美帝國列強,甚至超過他們?雲非原來那個世界的花數,就是最為成功的例子。壓倒了眾多國家自己的工廠,一躍成為華夏第一,每年的稅收減免、財政撥款看得一眾國營的機床企業都雙眼發綠。要知道。花數當年能夠生產的,也就僅僅是中檔一下的數控係統,他們的機床,就彆提了。除了係統還行,設備就是垃圾。雲非帶著李璐在寬窄巷子喝完茶之後,花了半個多小時才把錦裡給逛完,最後帶著兩個美女在一個老舊但是擁擠不堪的火鍋店裡麵吃了一頓最為正宗的麻辣燙。蘇聯的這些工程師以及技術工人,沒有幾個人會說漢語,還好,李璐這個賣家做得比較地道。配備了十多名懂技術會講俄語的翻譯人員。這些翻譯,都是來自東北那些重工業工廠裡麵的,很多人的父輩都曾經到蘇聯學習過,再加上五六十年代蘇聯援助中國,幫著中國建設基礎工業的時候,有不少的蘇聯老大哥留下了後人在中國……王慶豐就懂一些俄羅斯語,跟這些來自白俄以及烏克蘭的老大哥們聊的很是投入。雲非在第二天就跟這些蘇聯來的下屬完成了見麵,好些個蘇聯人對於如此年輕的老板感覺到無比的震驚。不過後來一想到他們國內的情況,也就不作任何反應。在紅色帝國裡麵。十**歲管理一個碩大的工廠,或者一個巨大的研究所,是很正常的事情,不是麼?他們來中國。就是打工的,隻要老板安排工作,他們都會去努力地完成。老板懂不懂,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的頂頭上司能夠懂就行了。那些蘇聯來的各方麵的工程師已經做好了被什麼都不懂的人來領導他們的準備,卻沒有想到。雲非直接從他們中間指定了管理人員。薩瓦夫斯基:男,蘇維埃聯盟烏克蘭某機械動力研究所主任工程師,51歲。這是卡馬特到蘇聯境內,網絡到的唯一一個專家級的機械方麵的人才。雲非任命他為這個廠房已經有了雛形的機床工廠的副總工程師,負責領導這些來自蘇聯的工程師們進行各種機械方麵的設計工作。娜塔莉婭:女,47歲,蘇維埃聯盟白俄羅斯某電子研究所工程師。這是這批來到中國的蘇聯人中唯一的一個女人,喪夫,家中子女五人,年齡最大的兒子伊戈爾是一機械工廠的工藝技術人員,29歲,未婚。因為厭煩了國內貧困的生活,在卡馬特到白俄境內招聘的時候,他得到消息之後的第一時間就報名了。娜塔莉婭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兒子才跟著來的。再加上蘇聯的環境確實惡化,她每個月的工資根本就不夠養活家中四個失業子女,就來中國碰運氣。雲非任命她為自己工廠電子電器方麵的總工程師。維薩裡昂洛維奇:男,35歲,蘇聯不多的計算機工程師之一。來自烏克蘭某軍事研究所。雲非任命他為機床計算機控製事業部的總工程師,下屬三個來自蘇聯的軟硬件方麵的計算機工程師,雲非直接丟了一套自己他自己抄襲至後世的32位的工控芯片的圖紙之後,就不管他們了。他需要這幾個並不是搞單片機的家夥把這個芯片給搞出來,把現在負責采購的母文斌介紹他們認識之後就不再理會他們。現在的人民幣依然非常值錢,雲非給幾個總工程師每人三萬人民幣的年薪,其它的工程師根據經驗以及級彆從六千到一萬五不等,技術工人同樣按級彆,從五千到一萬八不等。當然,這些隻是最基本的工資,獎金什麼的,必須要等到這些人創造出了價值才會有。原本覺得雲非給的工資太低的李璐,卻沒有想到,所有的蘇聯人對於雲非給出的這份工資都表現出了驚喜的神情。在他們國內,他們每個月拿到的工資,也就隻相當於一兩百塊錢的人民幣,由於國內物價遠遠高於中國,他們拿到的工資的購買力就更加少了,這剛來中國,每個人就得到了如此的高薪,如何能夠不興奮?在見麵之後。雲非給每個蘇聯來的人預支了半個月的工資,給除了薩瓦夫斯基領導下的機械方麵的工程師以及二十多名八級以上技術工人的其他一百多號人放了一個禮拜的假之後,就帶著這些一來就被老板壓榨的人包下了兩輛32座的大巴車,向著大巴山的深處奔去。昏黃的燈光,嘈雜的噪音,大山深處的9327廠的各個車間,再次煥發了活力。雖然現在這些工人都是在進行技術提高的練習,不過每個人都很珍惜現在的工作機會。尤其是數十名蘇聯工人進入車間之後。誰都明白,雲非並不是很在乎他們這些工人。這個陰險的家夥,估計一直就沒有想過要自己這些工人。不然這些蘇聯來的工人來的沒有這麼快。這家夥肯定在幾個月前就已經做好打算。不然他不會在一開始介入9327廠就表現得無比淡然,不管自己這些人怎麼鬨騰。“老趙,你說,咱們這些人,不會下崗吧?”9327的精加工車間的吸煙區,幾個年齡四十多歲,穿著滿是油汙的工作服的工人聚在一起吸煙,一個長著絡腮胡的家夥向著他旁邊的問道。“是啊,這些來自蘇聯的家夥。不僅技術比我們更好,更舍得乾。看到沒有,就是那邊,那個現在正在拆油泵的家夥。叫什麼古德裡安的人,據說昨天晚上乾到兩點半,直接就在工廠裡麵睡了,今天早上八點我們來上班的時候。那家夥又在開工了……”一個隻有三十多歲的工人狠狠地吐出了一口煙霧,指著帶著幾名蘇聯技工拆卸那台三米多高的導軌磨床的古德裡安說道。“唉……”其他的幾人也都是陣唏噓。蘇聯人來了好幾天了,雲非這個年輕的老板剛把他們帶到基地。他們就開始忘我地投入了工作。雲非的目的已經明確了,他要爭取在9327廠這些設備搬出大山之前,好好地把那些最為重要的重型設備進行一番大修跟改造。這些設備都是五六十年代的設備,由於這幾年開工不足,保養不到位,加工精度的等級下降了兩個級彆。導軌腐蝕,傳動齒輪磨損或者鬆動,更為重要的是,很多電氣部件老化,一開工,就不停地出現問題。這些都是前段時間那些操作工人反映的情況。9327廠的那些工人,對於這樣大的設備的維修,雖然能夠完成,但是畢竟人數太少了,讓9327廠的鉗工來乾這個,沒有個小半年的時間,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絡腮胡口中的老趙,就是9327廠裡麵三個九級鉗工之一,他同時也是最為年輕的九級鉗工。一幫鉗工的老大。“彆扯犢子了,趕快把煙抽完,然後開工,不能讓蘇聯人專美於前。這個年頭,不是隻有他們才舍得吃苦的。”趙炳彪掐滅自己的手中已經快要燒到指頭的煙屁股,就向著已經滿頭大汗的古德裡安走去。“走吧,新老板可不比得以前的廠長好說話。咱們現在已經是私人企業,不再是國營企業的員工了,要是被老板看到咱們偷懶,炒掉咱們,可就不劃算了,到時候哭都找不到人哭訴。”說話的絡腮胡,見到趙炳彪已經向著那邊走去,急忙跟了上去。“擔心有毛用。如果讓老板看到,蘇聯人滿頭大汗第乾活,咱們在這裡悠哉樂哉地抽煙喝茶,咱們還真有可能就得下崗了。”一個瘦高個子的工人,向著進入車間內部的通道看去,擔心雲非突然出現在這裡。“就是,咱們不能讓蘇聯人小看了。聽說這些家夥都是八級以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