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哥問我還想跟他混嗎？我苦笑。其實我很想跟他混，但是想字在我心裡怎麼都說不出口。我很想跟他混，真的。像以前那樣，在他身邊無憂無慮的什麼都不用想。像以前那樣，沒事去他身邊轉轉。沒事的時候，跟他開個玩笑鬨一下。但是，如果我重新跟他混了，我們還能像以前那樣嗎？為了麵子，我們已經回不了頭了。隻是一個誤會，我跟偉哥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了。“你來歐派華吧。”看我猶豫著不說話，偉哥歎了口氣。聽到偉哥歎氣聲我心裡不舒服，心裡酸酸的不是滋味。後悔了，我想跟他說聲對不起，可是電話那邊已經掛了。皺著眉頭，我點了支煙。“浩哥，怎麼了？”王東和幾個兄弟看我表情不對問我，他們都知道偉哥給我打電話了。“沒事。”我笑笑。想了想，我對他們說，“你們在學校呆著吧，我出去一趟。”“小白，你要去找偉哥嗎？”剛子問我。“恩。”我點點頭。“小白，你能彆去還是不去了吧？偉哥現在已經變了，我怕他對你不利。”剛子對我說。“沒事，就算他對我不利我也認了，誰讓咱們欠他的那麼多。”我對剛子笑笑，笑容中有些淒涼的味道。叫了一輛車，在車裡坐著的時候我心中思緒萬千。腦海裡想著我和劉璿剛認識偉哥的情景，我覺得一切都像做了個夢一般。人生如霧亦如夢，緣生緣滅還自在。就這樣吧，儘管心裡害怕。但如果偉哥真的對我動手我也認了，誰讓我欠他那麼多。走進歐派華，我感覺到一股壓抑的氣氛。剛剛停業整頓過的歐派華沒什麼人氣，歌廳裡冷冷清清的。歐派華曾經的輝煌已經不複存在了，如今的歐派華不像歌廳有點像沒賣出幾張票的電影院。“白浩，你來了。”有混子看到我，淡淡的問我。“恩。”我對混子點點頭。“偉哥在裡麵的包間。”混子冷笑。“好！”我點點頭。被混子帶進走進裡麵的包間，我在後麵看著混子的背影苦笑。小弟對我敵意這麼深，偉哥是要動我啊。走到包間門口，我汀了。看著包間的門我猶豫著，然後推開了包間的門。即使知道偉哥要動我，我一樣要進去。不管他是不是要動我，他始終是我的老大。他可以不仁，我不可以不義。包間裡隻坐著五個人，偉哥、誌明、廖小東、張宇、棍兒。感覺一個冷冷的目光抬頭看我，被那目光看著我有些不舒服。看我的人是棍兒，他的頭發有點自來卷。看到棍兒冰冷的目光我心裡發寒，他回來了？棍兒是偉哥手下除了誌明之外第二打手，偉哥手下最能打的也是棍兒。一次收賬棍兒失手將人打成重傷，當天晚上他就跑路了。跑了能有三個月吧，現在他竟然回來了。我們中最敢下手的是鷂子，偉哥那邊最敢下手的就是棍兒了。跟鷂子比，棍兒出手更沒顧忌，因為他打傷了人可以直接跑路。而鷂子不行，鷂子還要上學，還要考慮親人的感受。人如其名，社會混的好的我們這邊叫棍兒。他直接給自己起外號叫棍兒，可以看出他有多囂張。除了棍兒，包間裡的廖小東和張宇也是偉哥手下的金牌打手，他們各有自己的班底。五個人，還少一個，偉哥還有一個金牌打手應該是進去了還沒出來。“棍兒哥，你回來了。”看到棍兒，我笑笑。我可以不怕誌明，但是我不能不怕棍兒。誌明可以用槍指著我的頭嚇唬我，棍兒不會嚇唬我，他直接開槍。“嗬嗬。”棍兒冷笑。他晃了晃腦袋，將脖子搖的咯咯直響。“偉哥，我來了，你找我有什麼事？”看棍兒不跟我說話，我問偉哥。“嗬，沒事就不能找你？”偉哥點了支煙冷笑著問我。“沒有。”我笑了笑。包間沉默，大家誰都沒說話。包間裡的燈全開著，天花板上的圓燈晃的鵝黃色的壁紙有點耀眼。大家都靜靜的坐著，各自想著心事。“白浩，我找人去給張大瘋子說情你不給麵子也就算了，你居然還當著我的麵打張大瘋子。你說說吧，張大瘋子那事怎麼算？”偉哥問我。“聽你的。”我站著呆呆的看茶幾上的煙灰缸。偉哥打架實力還行，但是他沒練過，真正打架他打不過我。如果一會兒偉哥動我，我可以抓起這個煙灰缸拍偉哥腦袋。看他跟我算舊賬，我知道他已經準備動我了。“好！”偉哥說了一聲好字。偉哥說完又說，“就算你打張大瘋子是因為年輕衝動吧，我問你，你跟著晁春宇還有痞子他們混是什麼意思？”“不能說。”我淡淡的說。我幫痞子是我欠痞子人情，如果我說了我是因為欠痞子人情才幫痞子偉哥會更生氣。因為偉哥是我老大，我跟痞子私下來往求痞子辦事是看不起偉哥，是不把偉哥放在眼裡，我說了會丟偉哥的臉。“嗬嗬，不能說，好一個不能說。”偉哥笑了。“恩。”我委屈的點點頭。“白浩，你現在當老大了，挺牛比唄？”棍兒站起來了。他站起來時偉哥沒看他，我知道偉哥是真的要動我了。“不牛比。”“嗬嗬，我看你朋友不少啊？晁春宇那邊的楊春花還給你寫詩呢？”棍兒笑著問我。“朋友。”“朋友？跟偉哥混的時候關係就不錯了吧？”棍兒繼續笑著問我。說話的時候他吐了口吐沫，拿起茶幾上一把戰刀。看看戰刀上的血槽，我笑了笑沒說話。我有點明白了，明白偉哥為什麼叫我過來了。不過我該過來肯定要過來，我和偉哥我們早晚要經曆這一關。“棍兒哥，你是懷疑我跟晁春宇同謀害偉哥吧？你懷疑偉哥挨的那槍是我故意設計害他的，是嗎？”看著棍兒像個傻比一樣的笑容，我有點沉不住氣了。隻敢下手，沒有腦子，這種人該教訓教訓。“你自己知道就好。”棍兒冷笑一聲。笑過棍兒又對我說，“白浩，你是偉哥捧起來的吧？你現在混起來了就開始害偉哥，你他嗎有沒有良心？草你嗎，現在色鬼跑路了，是不是你讓趙歡歡那小丫頭抓色鬼的？”“白浩，你可真幾把行。偉哥對你那麼好，把你當親弟弟看待，你居然玩偉哥。草你嗎，你是偉哥捧起來的，今天我廢了你！”看我不說話，棍兒以為我心虛了。棍兒跟我說話的時候我一直看偉哥，我一直盯著偉哥的臉想聽聽偉哥說什麼。沒說，棍兒已經在擦手裡的戰刀了，可是偉哥仍然沒說話。看偉哥沒說話我的心涼了，偉哥這是默認棍兒的話了。覺得好笑，覺得偉哥多疑。為了幾把一個老大的麵子，偉哥竟然想的那麼複雜。“棍兒哥，你是不是要廢了我？”想了想，我突然大聲問棍兒。“對，你是偉哥捧起來的，現在我廢了你，你沒意見嗎？”棍兒耍了耍手裡的戰刀。他手中的戰刀快的出奇，他耍戰刀時周圍的空氣嗤嗤作響。棍兒要怎麼廢了我我心裡明白，他拿著手裡的小戰是要挑了我手腳筋。要是我落在棍兒手裡，我這輩子可能就這麼廢了。看看偉哥，他依然麵無表情的不看我。擒賊先擒王，我瞥了一眼茶幾上的煙灰缸。如果我抓起煙灰缸狠狠乾偉哥兩下，屋子裡另外四個金牌打手沒人敢對我下手ˉ著偉哥，我可以順利逃出去。算了，就這樣吧，我欠偉哥的。這次還了他，我以後再也不欠他的了。看看棍兒揚起的戰刀，我閉上了眼睛，“棍兒哥，不用那麼誇張。你想怎麼樣給個痛快吧，我欠偉哥的我會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