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少校,有兩件事情要辛苦你們。”方揚含笑說道,“第一,請你們馬上找最權威的病毒專家對這管試劑做一個全麵檢測,需要提醒你的是,這試劑也許非常危險,無論是你在轉移的過程中,或者是專家在檢測的時候,都要做好做萬全的防護,絕對不要直接接觸它……”方揚頓了頓接著說道:“第二件事情,幫我查一個名叫阪本山男的倭國人,這個人在上個月二十號曾經從京城國際機場搭乘NG7668航班前往榕城。我需要此人的全部背景資料。”那日在京城國際機場,方揚曾經用神識窺探過阪本,那個時候阪本正在換登機牌,所以方揚也是瞧了個正著。至於阪本山男這個名字是否是真名,方揚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此人搭乘過飛機,而且方揚連具體的日期和航班號都提供了,並且還是在華夏的土地上,如果隱龍組在這種情況下都還查不出一點有用的信息來的話,那真是可以解散回家種地了。汪晨毫不猶豫地立正說道:“是!首長,保證完成任務!”說完,汪晨雙手接過了那個裝著藍色試劑的盒子,動作十分輕柔——方揚親口提醒過的事情,汪晨可不敢不當回事。方揚想了想又接著說道:“這件事情可能牽涉到國際糾紛,而且還有可能涉及到國家安全的層麵,你回去之後可以向你們代理組長彙報一下,必要的話你們還是向上級主管部門報個備。”汪晨目光一緊,連忙說道:“明白!感謝首長提醒!”方揚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嗯,事情比較緊急,我就不留你了。有什麼消息隨時給我打電話,記住,是隨時!”汪晨身為一名軍人,最大的特點就是令行禁止,還有就是作風雷厲風行。對於方揚的命令,汪晨自然是無條件執行。因此他毫不猶豫地再次站起身來,朝方揚微微躬身,然後拿著盒子轉身離開了包廂。汪晨走後,方揚並沒有急著離開,他在茶樓裡悠然地泡起了茶來。雖然整件事情充滿了蹊蹺,而且似乎倭國人的目標還包括了榕城,可是方揚的心裡依然沒有太過緊張。畢竟這病毒的傳染性極差,倭國人靠這種手段殺人,實際上造成的損失是極小的。給李曉力治療完畢之後,方揚隱隱感覺到倭國人有可能是針對自己來的,他直接就打電話囑咐隱龍組駐榕城辦事處的負責人,對於他在榕城關係密切的幾個人,都要在暗中進行24小時保護。京城這邊就更是如此了,韓家也算是很有底蘊的百年世家了,安保力量也是不容小覷的,更何況這邊還是隱龍組的總部所在,安全更是無虞。甚至連在外任職的韓淩飛那邊,方揚都專門打了電話提醒了一番,不過安保力量就無需方揚操心了——一整個大軍區的部隊都歸他指揮,隨隨便便就可以抽調出一支精銳的警衛力量了。喝完茶,方揚離開天香茶樓,正準備驅車回家的時候,他再次接到了居毅的電話。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方揚的神情微微一變,然後不動聲色地接聽了電話:“毅哥……”“方揚,還真讓你給說中了……”居毅一上來就直接說道,“你現在有時間嗎?”“這回又是那家的少爺?”方揚笑著問道。“這你可猜錯了……”居毅說道,“哪家的少爺都不是,這回是老劉家的丫頭,劉瑤!症狀一模一樣,她的父母都快嚇暈了……”“你這就把哥們賣了?”方揚開玩笑道。“冤枉哪!方揚,你不是讓我幫忙留意一下圈子裡還有沒有人有類似的情況嗎?”居毅說道,“結果上午一打聽,老劉家的劉瑤和曉力、以及金大勇的症狀幾乎完全一樣……”說到這,居毅稍微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他們也聽說了曉力和金大勇的事情,已經嚇得不行了。而且一聽說曉力已經有所好轉,他們也連忙把劉瑤給轉到了協和來,然後……你懂的!”“行了行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方揚無奈地說道,“你告訴他們我馬上就到……”“得嘞!辛苦了啊!”居毅高興地說道。說實話,方揚對那些世家公子少爺是半分好感都沒有。不過他也知道,光靠傳統的醫療手段,對那種新型病毒根本沒有什麼效果,如果自己不出手,這劉瑤也幾乎必死無疑。雖然這幫少爺小姐們平時胡鬨是胡鬨了一些,但大部分人其實也就是被寵壞了的大孩子,本性並不壞。而且即便有的人做了一些缺德事,但絕大部分應該還是罪不至死的。更何況這次的風波,方揚也隱隱感覺到,對方可能是衝著自己來的。那這些中毒的少爺小姐,從某種意義上說,還是被殃及的池魚呢!方揚的心腸還沒有硬到這種地步,讓他坐視不管是不可能的。於是方揚又一次驅車來到了協和醫院。也許是李旭榮和田淑娟已經將情況和劉瑤的父母說了,他們就猶如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在見到方揚的時候就差沒有跪下來了。劉瑤是他們的獨生女兒,平時也是嬌生慣養。這若是得了怪病死了,他們老兩口估計也就不想活了。方揚最看不得幾十歲的人那老淚縱橫的樣子了,當即也沒什麼廢話,直接進入病房去進行治療。這次病房裡十分安靜,醫生護士什麼的一個都沒有——估計也是李旭榮和田淑娟向他們傳授了經驗,所以在方揚來之前就已經全部清場了。有了上一次治療的經驗,方揚更是輕車熟路了。先是用神識查探了一番,果然不出所料,劉瑤體內的病毒和李曉力體內的病毒是一模一樣的。接下來就是簡單的重複勞動了。劉瑤雖然是女孩子,可體質卻比李曉力強了不少,她的情況相對來說比李曉力稍微好一些。饒是如此,方揚也足足花了四十五分鐘才將病毒全部殺滅,並且還使用木、水兩種屬性的靈力將她的身體調理修複了一番。當方揚將金針拔出來,一臉疲憊地起身的時候,劉瑤的父母也迎了上來,十分緊張地望著方揚。直到聽到方揚口中吐出“沒事了”三個字的時候,兩人才如釋重負,劉瑤的母親更是幾乎要癱倒在了地上。麵對兩人激動的感恩戴德,方揚隻是溫和地笑了笑,然後問起了劉瑤在病發之前是否有什麼反常的情況。結果也不出方揚所料,她曾經在十天前一次聚會中喝得人事不省,是幾個朋友把她送回家的。雖然這個看起來沒有什麼問題,但是方揚知道這些世家公子小姐玩起來都是很瘋的,所去的地方更是魚龍混雜。對方很有可能就是在劉瑤醉得人事不省的情況下,神不知鬼不覺地將病毒注入了劉瑤的體內。問清楚之後,方揚也沒有過多停留,照例叮囑了幾句便離開了醫院。一天之內連續兩次動用靈力,而且還消耗頗大,方揚也是感覺到了一絲疲憊,他驅車回到韓家老宅,直接回了自己所住的小院。方揚在屋子裡盤腿坐下開始恢複元氣,直到傍晚時分,他才神清氣爽地推開門走了出來——幾個小時的時間,方揚白天的消耗也是儘數恢複了。陪著老太太和韓雪華一起吃了晚飯,到了晚上**點鐘的時候,方揚同長輩打了聲招呼,便回了自己的院子。不過一會兒之後,一道黑影從方揚所住的小院牆頭閃過,他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韓家老宅。半個小時後。柳家。柳馨瑤坐在自己的房間的梳妝台前,望著鏡子中自己那閉月羞花的容貌,眼中忍不住閃過了一絲落寞。這次被家族禁足已經快一個月了,每天都隻能呆在家族中,而且通訊工具都被收走了,都不知道有多無聊。而榕城那邊的課題也因為她的突然離開,完全停滯了下來。最重要的是,她明明有能力一走了之,明明根本不用忍受這些,可是方揚那個壞蛋卻讓她要和家裡人維持良好的關係,要她暫時隱忍。隱忍就隱忍吧!如果方揚能時常來陪陪自己也行啊!可這個壞家夥卻隻是隔三差五在晚上偷偷摸摸地跑過來,天還沒亮就又離開了。而這回,已經有三天沒來了!柳馨瑤微微撅著小嘴,輕輕撕扯著手中的一張紙巾,仿佛這紙巾就是方揚一般……就在這時,柳馨瑤感覺到後麵一陣微風吹過,她的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媳婦兒,有沒有想老公啊?”一個帶著一絲玩世不恭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柳馨瑤慢慢地回過身來,果然就看到了一臉欠揍笑容的方揚就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沒看到方揚之前,柳馨瑤充滿了怨念,抱怨方揚忽視了自己;而當方揚就站在眼前的時候,那滿腔怨念似乎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心中唯有那繞指柔情……柳馨瑤什麼也沒說,一下子就撲進了方揚的懷中……接下來,自然又是一番激烈的戰鬥,那床鋪不堪重負的吱呀聲一直持續了一兩個小時。狂風驟雨初歇,柳馨瑤如溫順的小貓一般蜷縮在方揚的懷中,她身上柔嫩的肌膚呈現出了誘人的潮紅。方揚也有些微微喘氣,一雙大手愛戀地在柳馨瑤身上輕撫著。良久,柳馨瑤說道:“方揚,今晚彆走了,我要你抱著我睡覺……”若是旁人見到冰霜美人一臉依戀的神情,而且語氣還如此嬌嗲的話,恐怕真是會大跌眼鏡。方揚臉上掛著一絲苦笑,歉然道:“馨瑤,今天還真不行……我……我還得到另外兩家去一趟呢……”柳馨瑤頓時臉色微微一黯,暗暗地歎了一口氣,不過也忍著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方揚接著解釋道:“馨瑤,主要是我還有些事情要跟喬姐和清雅姐交代,你這邊也一樣,今晚過來也是有話要對你說的……”柳馨瑤這才微微好受一些——雖然方揚今晚依然不能陪她,可是方揚至少會跟自己解釋,這說明在他心目中自己還是很重要的。方揚並不知道這短短幾秒鐘之內,柳馨瑤的心情就發生了兩次變化——女人的心思有時候就是這麼難猜。“到底什麼事讓你都這麼急迫,非要一個晚上跑三家啊?”柳馨瑤也有些好奇地問道。方揚笑了笑說道:“其實也沒什麼,主要是提醒你們最近最好要注意安全。”其實柳馨瑤等女孩都在自己家族中,而且正在被禁足,平時想出家門都不可能,所以安全上方揚還是相對放心的。不過他還是抱著有備無患的態度,準備將倭國人潛入華夏進行刺殺的事情,以及自己對這件事情的判斷告訴三位紅顏知己,也讓她們心裡有那麼一根弦。所以接著方揚便將今天自己經曆的事情整個來龍去脈都跟柳馨瑤說了一遍,最後說道:“馨瑤,這整件事情都透著蹊蹺,看起來很像是針對我的。而如果真的是衝著我來的,那你們也一定是對方襲殺的目標,所以最近一段時間一定要注意安全。我暫時不可能全天候守在你們所有人身邊,所以你們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柳馨瑤認真地點了點頭說道:“嗯,我知道了。我這邊你就放心吧!主要是表姐那邊……”在京的三個紅顏知己,方喬和柳馨瑤都鞏固在了練氣初期,方喬甚至馬上就要突破到中期了,唯有徐清雅還沒有踏入修煉殿堂的大門,所以從自身戰力上來說,徐清雅自然是最弱的。“我明白,我會安排人暗中保護的。”方揚點了點頭說道。兩人又摟抱著說了一會兒話,然後方揚便起身穿好了衣服,帶著一絲歉疚,同柳馨瑤告辭。方揚順手在身上加了一個障眼法隱去身形,然後將柳馨瑤的房間門推開一條縫,一閃身離開了柳馨瑤的閨房。來到外麵的院子,方揚腳步輕快地穿過拱門,就在他準備提氣縱上院牆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看到了一位老人正在不遠處掃地。這老人弓著背,在昏黃的燈光下一絲不苟地揮動著掃把。方揚的目光隻是略作停留,他知道除非是修真者,否則根本不可能看破他的障眼法發現自己。因此方揚也並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身形,隻不過也沒有急著躍上院牆。既然這邊有人,那就等人離開了再上牆好了。就在這時,那掃地的老人慢慢地直起了身子,轉過頭來朝著方揚所在的位置不經意地看了一眼。當方揚的目光與那老人渾濁的眼睛對上的一刹那,方揚突然感覺自己渾身的汗毛一下子豎了起來,一股極度危險的感覺猛然間湧上心頭!方揚幾乎沒有任何猶豫,腳一蹬地身形暴退。而與此同時,那掃地老人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