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七章 刺客(1 / 1)

拔魔 冰臨神下 1605 字 2個月前

(滿血複活,謝謝大家的支持,每日兩章,繼續堅持。)拓勇連滾帶爬地下樓,一股冷風吹過,全身顫抖不已,越想止住,抖得越劇烈,坐在地上怎麼站不起來,嘴裡一陣陣乾嘔。他終於領教到魔慟之術的威力,失去墨玉神像的保護,他就像寒風中的枯葉一樣軟弱。一雙手臂伸來將王孫扶起,拓勇感激地抬起頭,看到的是殷不沉那張略帶嘲諷的臉孔,即便如此,與麻先生毫無特點、空洞無情的麵容相比,這張臉還是讓拓勇心中踏實不少。兩妖相扶走出一段路,麻先生住在王宮花園裡,小徑幽深曲折,兩邊儘是修剪整齊的花木,卻看不到任何悠閒的身影,魔慟之術的餘威漸漸消失,拓勇開始感到羞愧,推開殷不沉,自己步行,突然想起一件事,心跳一下子停住了。“神像!慕行秋!被我留在……”殷不沉左右各看了一眼,上去一把掐住拓勇的脖子,等他說不出話來才鬆手,然後低聲道:“你瘋了嗎?在這種地方亂喊道尊的名字?”拓勇覺得自己連最簡單的判斷力都沒了,連續深呼吸三次,終於穩定心神,卻更加害怕了,“麻先生察覺到神像有問題,命令我交出來,慕行秋危險,咱們也危險了。”“嘿,危險的不一定是誰呢。”殷不沉轉身望向高樓,移動腳步躲在樹下,避開樓上可能投來的目光,“道尊的本事你又不是沒見過,他從前就很厲害,現在更厲害了,我瞧那個半魔要倒黴……啊,也不怪你。你從前不認識道尊。”殷不沉的目光裡透著優越與鄙視,拓勇對此已經不在乎了,隻是一個勁兒搖頭,“沒用,都沒用,慕行秋不是半魔的對手,就算僥幸逃命,還有更多半魔在等著他,我真是傻,居然為了一道藍色的影子就背叛舍身國和魔族。不行。我不能死,我要去找叔父,隻有他能救我……”拓勇懷念叔父,就像嗷嗷待哺的嬰兒懷念母親。“你還真是傻,第一,我看到你的叔父跑得比兔子還快,可一點也沒想著要等你,他已經嚇破膽,就算是親兒子也不會保護。第二。著什麼急?等道尊和半魔分出勝負再做決定不好嗎?”殷不沉語重心長,拓勇卻一句也聽不進去,沿路離去,幾步之後回頭道:“快跑吧。天黑就封城,城內所有人類與妖族都將用來獻祭,所有……”拓勇覺得自己已經仁至義儘了,身上恢複了力氣。撒腿就跑,他得搶在麻先生發現真相之前找到叔父,雖然叔父在半魔麵前毫無尊嚴可言。可畢竟活了下來,仍然是踏浪國妖軍統帥。殷不沉望著拓勇消失的背影,輕聲自語:“這也算王族子弟?真到愚昧至極,寧可冒著掉腦袋的危險,也要直接討好最有權勢者,乾嘛要求助等而下之的踏海將軍呢?道尊與半魔,打吧,這就打起來吧,誰贏我向誰下跪。”殷不沉臉上溫習了一遍諂媚的表情,自覺功力還在,很是高興,抬頭看天,離天黑沒多久了,可他不想逃走,也不覺得有逃走的可能,“最好是道尊能贏,已經付出那麼多努力了,但是半魔目前的勢力更大,他們一開口,南海望風而降,誰還敢不認我這位蛟王?”兩位強者擺在麵前,殷不沉頗為取舍不定,眉毛像是兩隻即將對衝廝殺的黑蛇,搖頭晃尾,一陣快速接近的腳步聲將他從矛盾中解救出來,急忙閃身躲在樹後施法隱形。聽腳步聲隻有一個,來的卻是五位,看上去都是人類,正好在殷不沉藏身不遠的地方停下,也躲在樹陰裡。“必須提前了,傳言說全城封門,連符籙師和妖術師也不能飛行,半魔既然臨時改變主意,說不定會將大祭提前,今晚必須行動。”一個聲音說。“嗯,就等天黑。”另一個聲音說。殷不沉聽了一會,大致明白了,這五人是要行刺半魔麻先生,四名散修加上一名王宮奴仆,他們的計劃倒也簡單,等天黑發生什麼事情之後,由奴仆去見麻先生,將他請到陷阱中去。陷阱在哪、是什麼,五人沒有提起。殷不沉心中冷笑,忽然覺得有些奇怪,雖說王宮花園非常清靜,可這裡離麻先生的高樓不算太遠,難道就沒有設置什麼防範法術嗎?或許麻先生早有察覺,隻是在等魚兒上鉤。夜色降臨,城外的碼頭上傳來一連串的悶響,凡人奴仆匆匆向高樓跑去,四名散修分彆守在不同的位置上,最近的一人離殷不沉隻隔著一棵樹。原來這裡就是陷阱所在的位置,殷不沉驚訝於這些散修的天真與膽量,可是不久之後又有了新看法,四人雖然功力都不高,甚至察覺不到躲在附近的半妖,可他們布下的法陣卻有幾分門道,蘊含著遠超散修的力量。殷不沉跟隨異史君多年,眼光還是有點的,於是屏息寧氣收縮妖力,心中待選的強者又增加一方。碼頭上傳來的響聲越來越密集,那裡顯然在進行一場激烈的戰鬥。高樓裡突然也專來一聲巨響,還有一連串的慘叫,殷不沉不敢抬頭觀看,那四名埋伏起來的散修對此也是莫名其妙,片刻之後,終於有一人小聲問:“怎麼回事,不是將半魔帶到這裡嗎?”“噓,小心,這裡是前往碼頭的必經之路,半魔隨時都會出現,屠魔陣是否有效,就看這一次了。”“古神護佑,洪師提供的法陣絕不會出錯……”散修們禁聲了,殷不沉納悶這個“洪師”是誰。高樓裡再沒有傳出聲音,殷不沉越來越覺得散修的刺殺計劃要一敗塗地,心裡先想好了一套諂媚之辭,覺得隻憑虛詞可能難以討好半魔,於是又準備了一個秘密。高樓的方向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三名幸存的奴仆快速走來,大概是覺得已經安全了。互相交談起來。“樓裡的人死了一半,又是誰惹著麻先生了?”“肯定是妖術師帶回來的那個人,據說他們從前是故交。”“唉,倒黴,感謝兩位兄台帶上我,我可真怕留在樓裡。”“小事一樁,不過麻先生之前說是今晚封城明天午時獻祭,現在又改主意要立刻獻祭……待會樓裡或許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三名奴仆走遠了,設伏的散修沒有出手,也沒有開口說話。好像都呆住了。殷不沉也呆住了,突然間,他覺得有一道法術從體內流過,無從捕捉,自然也就無從抵抗,他吃了一驚,隨後明白過來,這是半魔設下的禁製,樓外的情況早已泄露。可麻先生卻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四名散修大概也察覺到法術流動,露出不安的跡象,離殷不沉最近的散修動了一下。麻先生的禁製在崩潰!殷不沉的反應從來沒這麼快過,好像親眼看到了樓內的鬥法。唯有一件事不解,樓裡為何傳令提前獻祭?稍一思忖,殷不沉決定賭上一次,跳到甬路上。嚴肅地說:“出來,四個小子。”散修們顯然更加吃驚,都沒動。殷不沉笑了一聲。“洪福天是我老友,你們是他的徒子徒孫吧?”終於,離開殷不沉最近的散修解除隱身法術,從樹後現身,猶疑不定地打量殷不沉,“閣下尊姓大名,如何認得洪師?”古神與洪師,這兩者聯係在一起,讓殷不沉想起了洪福天,結果一猜即中,他們曾經一塊前往止步邦,並在鎮魔島上待了一段時間,相互間沒說過幾句話,但這一點不影響“老友”的關係。“我的尊姓大名要見著洪福天之後才能說,一、二、三、四,還有三個小子,都出來吧,你們運氣好,跟我一塊去立大功。”另外三名散修也出來了,對半妖有些警惕,也很尊敬,一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散修抱拳道:“洪師就在海上,閣下既然是洪師老友,見他倒也容易,可是我們有任務在身……”“嘿,你們的任務結束了。”殷不沉冷冷地說,他懂得如何向強者獻媚,自然也了解如何在弱者麵前自抬身份。他的腔調與自信的確打動了四名散修,他們互相看了一眼,還是由中年散修開口,“任務結束?閣下的意思是……”殷不沉剛想說麻先生已經死了,話到嘴邊又改了主意,正色道:“有人正在對付半魔,這就是麻先生為什麼不能去碼頭參戰的原因。”“咱們去幫忙。”一名年輕散修望向高樓,那裡平靜如初,連燈光都沒亮起。“我都插不上手,你們有什麼資格幫忙?去的人都會白白送死。”殷不沉邁步向外麵走去,心裡估摸著散修會跟隨,果然如他所料,四人隻猶豫了一小會,就小跑著追上來。“與半魔鬥法之人乃是世間罕有的強者,照我估計,他們此刻正鬥得難分難解,你們想幫忙,不是衝進去送死,而是跟我一塊去救全城生靈。”“全城生靈?閣下是說……”“刺殺半魔沒你們的份,跟我去刺殺踏海將軍和他的侄兒吧,或許還來得及挽救數十萬生命。”四名散修完全被殷不沉折服,步步緊隨,中年散修小心地問:“能與半魔鬥法的強者會是誰?他也從洪師那裡學會了屠魔法陣了嗎?”“他的名字你們肯定都知道,說出來嚇死你們。”殷不沉得意洋洋地說,全然不知慕行秋正擔心身份泄露。(求推薦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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