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斯嘉麗簡單直接,很灑脫地表達了情緒。“趙在漂流島苦修,我不認為他會離開那座島。”安妮幽幽道:“他的心死在了那個島上,除非他自己走出陰霾,解開心結,否則他是不會離開漂流島的。”“雖然我看那家夥不太順眼,但我也不覺得他會是那什麼冰魔。”小姨子難得幫趙姐夫說了一句好話:“進化世界長得相似的人不是沒有,你們會不會認錯人了?”“我和日天那麼熟,怎麼可能認錯?”董乾天很肯定道。“話也不是這麼說,論長相,冰魔和日天一模一樣。不過,兩人的氣質,不是同一個人……”張德開若有所思道:“日天平時給人的感覺像個運動型的陽光大男孩兒,說實話,在薇薇出事以前,他是我見過最積極樂觀的人。那個任無忌完全不一樣,他就像個冷血殺手,從裡到外都特彆冷,我一看見他感覺後背都是涼颼颼的。”“你們是怎麼交手的,可以仔細說說嗎?”安妮問道。“我和德開路過冰原,看見了十幾個屍體,其中有幾個炸成了碎片,很像冰魔任無忌的手筆,我們就追過去看了看。”董乾天回憶道:“當時他就站在不遠處,一副寂寞如雪的樣子。我剛想過去問問怎麼回事,他好像不認識我似的,直接對我出手了。”“不認識你?”小刀眼皮一抬,似乎聯想到了什麼:“他當時是不是特彆瘋狂,情緒很不穩定,或者說眼睛裡冒紅光什麼的?”“沒有,他冷酷的一逼,不像發瘋了。”董乾天回想道。“對了,他當時說了一句話,那音調特彆冷漠孤傲,和日天平時說話不一樣。”張德開補充道:“他說——你們認錯人了,我叫任無忌。”“聽你這麼說,我自己都糊塗了。大家都知道,日天是個刀客,他沒練過徒手搏鬥的戰技和武術,按理說空手搏鬥的本事一般。”董乾天表情古怪道:“可那個冰魔很牛,他單手就把我揍得吐血了,這種戰鬥風格,和日天南轅北轍。”“也不一定,我記得趙昊去漂流島的前幾天,練成了一種奇怪的徒手搏擊術,也有點像擒拿術。”紅辣椒勾起了傷心回憶,她不會忘記自己曾經也和董乾天一樣單純,結果被姐夫一隻手智取其乳。眾人越聊越迷霧,無法確定任無忌是不是趙昊的馬甲。良久,觀察入微的安妮開口了:“小刀,你是不是有某種猜測?”“武術界有種古老的說法,走火入魔,細分為幾種情況。一種是武者自身受損,輕則負傷,重則身亡。另一種情況是武者身體沒受損,精神上受到刺激,性情大變。還有一種情況,可以說成練壞了腦子,突然性的發病,變成另外一個人,他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小刀說出了他的猜測。“你覺得他是第三種情況?”紅辣椒臉色凝重起來。“當日我不在漂流島,據你們所說,趙昊情緒失常,進化失敗兩次丟了一甲子壽命。這已經是走火入魔的前兆,他受的打擊太大,若走不出當日的陰影,可能越陷越深。”小刀說道。“彆說得那麼玄乎啊,搞得我菊花一緊一緊的。”張德開道:“大家往好的方麵想,萬一任無忌是另外一個路人甲呢,日天豈不是幫他背了黑鍋?”“我明白大家心裡為難,奉勸你們做好兩手準備。”小刀功力儘失後變得非常淡薄,看問題也很透徹:“第一,查清楚趙昊和任無忌的關係。第二,如果他們是同一個人,冰魔得罪的人可不少,聽說很多人要聯手對付他,到時候你們做何選擇,大義滅親除魔衛道嗎?”…………“我不管你是誰,給我有多遠滾多遠!”趙昊寫了一張字條,放在身上一個容易翻找的位置。這張字條,他寫給“另一個自己”。沒人喜歡那種不受控製的感覺,趙昊也一樣。尤其是那種自己都控製不住自己的感覺,更讓人崩潰。趙昊不知道另一個自己做了些什麼,但有一點他很確定,另外一個人所做的事情,終究要讓他來承擔後果,他沒興趣去背這個鍋。趙昊之所以寫這張字條,是因為有件事情他忍無可忍了。“該通靈戰裝與另一個靈魂綁定,你無法使用……”這個意念,讓趙昊徹底炸毛了。修複半年的血魅劍妖,終於完好如初,趙昊卻無法使用。“另一個靈魂,到底幾個意思,難道我身體裡還有一個靈魂?”趙昊百思不得其解,所謂的靈魂綁定,按道理來講應該是和一個人達成契約。可現在靈異事件發生了,血魅劍妖竟然背叛了趙昊,和另一個靈魂綁定了。“劍哥,我們一路風風雨雨走過來,你居然背著我愛彆人?”趙昊接受不了這個設定,隻得寫小紙條罵另一個自己。罵了半天,他離開冰原,來到了無儘森林。有黑鷹王之翼相助,趙昊速度也不慢,一路走來彆人隻看到一抹黑影。泉眼水池。每次來無儘森林,趙昊都會來這裡,隻是每次心情都不一樣。曾經他在這裡首次目睹了妖怪的強大,曾經他衣錦還鄉帶著薇薇來這裡故地重遊。而今時今日,他孑然一身,隻能在心裡唱一首《你永遠不會獨行》。“不知道鹿姐怎麼樣了,她幾次來這裡喝水,老家應該就在附近吧?”坐在水池邊的石頭上,趙昊沒來由地想起了白鹿。如今他眼界和閱曆都不同了,突然很想見白鹿一麵。如果能從鹿姐口中打聽到各種妖怪的信息,那就更加完美了。上蒼仿佛聽到了趙昊的心聲,今天很給他麵子。一隻白鹿從遠處掠來,眨眼間出現在趙昊麵前。“鹿姐?”趙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冒出一句妖族語,驚訝於自己的心想事成。白鹿身上光華閃爍,很快變成了一個身穿純白古典羅裳的妙齡女子。通靈後的趙昊已非昔日吳下阿蒙,他終於看清了白鹿的容貌。那是一個算不上國色天香,反而像個小家碧玉,看起來很賞心悅目的女人,身上散發著一種鄰家姐姐的氣息,和她在一起很舒服。那種舒適感,能夠讓人放下戒心,很安詳的敞開心扉,和她談人生,談理想。但是鹿姐一開口,就讓趙昊菊花一緊:“你叫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