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撕裂（一）“風嵐，你老實的告訴我，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跟著我？”莫揚握著流光的手心裡不自覺的滲出汗水，讓他感覺流光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滑落，但是，他不能。他有點惱恨自己，為什麼當初那麼輕易的就相信了她，否則，就不會這樣被她耍的團團轉了。是因為美色嗎？黎山那麼多美麗的女弟子，他從來都是安分守己，溫和待人，從來都沒有過非分之想，什麼時候他竟然成了一個好**之徒。哼！妖精，原本就是關於魅惑人的，她要是說出本身來曆，有何目的，我還可饒她一命，隻收她回去在師父麵前潛心修煉，誠心悔過吧。他盯著她，心裡不上不下的想著，但是，如果她真的是哪種十惡不赦的妖精，他的這一劍，是不是真的就那麼乾淨利落的刺出去呢？風嵐絲毫不知道對麵人的心裡正在天人交戰，自己扭捏了一陣，抬起頭，笑道：“莫大哥，你真聰明，要是我，估計就猜不出來，我還以為你看見我了呢……哎，都是那個該死的黃員外，沒事把沐浴弄的那麼奢侈，要是他在洗澡水裡加那麼多的香料，你就不會發現我了，對嗎？”她抬頭，一下子楞了，對麵的那個人，看起來好陌生，冷冰冰的看著自己，眼神，沒有一點溫度。風嵐有點摸不著頭腦，喃喃道：“莫大哥……你，你怎麼了？生氣了嗎？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我隻是怕你有危險。但是我要是跟著你，你也肯定不願意，如果真地出什麼事，你還要照顧我，還不如我偷偷的跟著呢……”“夠了，妖孽，不要再裝了。”風嵐的話被莫揚冷冷的打斷。她看著他嫌惡的表情，心裡更加茫然。妖孽？不自覺的回頭，後麵空蕩蕩的。他在說誰？我嗎？“風嵐姑娘，其實我早就該想到，象你這樣地姑娘，如果真的是好人家地女子，怎麼出現在那種地方，你說。你是被人掠去的，那麼，你又怎麼會那麼容易的逃出去，一個女子，又怎麼會半夜出現在寄名山那樣傳說妖怪橫行的地方，姑娘的這份膽略，實在是不讓須眉。隻是在下愚蠢，不曾往深裡去想……還有。你裝大家閨秀的伎倆，實在是太過拙劣。一個千金小姐，怎麼會毫無教養，滿眼的金錢？又怎麼會跟著一個陌生男子，完全信任，誠如你所說。一個剛剛吃過陌生歹人虧地小姐，應該是充滿了戒心的，怎麼會那麼輕易的相信人，跟人走？你……”風嵐看著他的嘴一張一合的，腦子裡嗡嗡作響，他說一句，她的心就跟著往下沉一點，冰冷，渾身的感覺，就是哪種如墜深淵般的冰冷。記得當時。自己不小心吸取了水元力地時候，那樣的難受。似乎都沒有現在的感覺更讓人痛苦。她抬起臉，神情高傲的看著他，嘴唇發白，怒道：“你說夠了嗎？”莫揚閉上嘴，瞪著她蒼白的臉，心裡有一絲痛楚飛過，快的讓他茫然。為什麼自己到了現在還對她有這樣地感覺，莫揚，難道你不知道妖精是慣會裝可憐的，她現在的樣子，就是已經知道了你的弱點。他悚然心驚，莫非什麼時候，她已經成了自己的弱點？風嵐看著他懷疑的目光，心裡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會變成這樣，但是，她卻無論如何也想不通，自己好心來幫他，怎麼他就忽然翻臉了呢，怪不得當時在家的時候，娘說過，凡人的心是最難琢磨的，卻還有好多修成正果的妖魔仙佛不惜墮入輪回，也要留戀凡間，這到底又是為什麼？“莫大哥，你不信我？”風嵐勉強平息著內心地波濤洶湧，語氣平靜地道，眼裡有點酸，卻仍然倔強的抬起頭看著莫揚，莫揚瞥見她眼角閃動地淚花，心裡有一絲猶豫，最終還是狠下心來，咬牙道：“你且給我一個信任你的理由，風嵐！姑娘！”他忘不了自己是怎麼上山來的，他的爹娘就是死在妖怪爪下，要不然，他應該有一個幸福的家庭，當年他咬著牙一步一叩首的時候遇見了師父，這許多年來，他卻沒有教給自己太多能用的東西。斬妖除魔，這個當年支撐自己活下來的夢想，在一日複一日，一年複一年裡慢慢的平淡下去。他以為，自己的心境已經修成，卻在今天複燃了起來。看著莫揚沉默的樣子，風嵐徹底的絕望了，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在自己的身邊那麼久了，久的似乎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可惜的是，現在看來，這個習慣隻有自己有。淡淡的笑笑，風嵐道：“我是誰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從來都沒有想到要害你，也許我利用了你，但是我隻是想要回到原來的地方，還有，找些對我來說比較有用的東西，人間界，我初來乍到，實在是很陌生，莫大哥，說句我也覺得奇怪的話，對於你，我很有些依賴，所以這一次，我才忍不住跟過來，如果我不來，你根本就不會發現我，不是嗎？而我跟了你那麼久你才發現，如果我想害你，早就下手了。”她無奈的低下頭，心裡有點好笑，原來自己，遠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重要，在乎他的安危，卻讓他誤會。但是自己居然沒有後悔的感覺，有的隻是難過，真是奇怪。莫揚想了一會，心裡有些鬆動，看著麵前的女子，道：“風嵐姑娘，你說初來人間界，那麼，你究竟是什麼，為什麼會到這裡來，還有，你告訴我，你的名字，也是假的嗎？”風嵐愕然的抬起頭，他居然在乎她的名字？便點點頭，道：“名字是真的，在家裡的時候，我娘也是這樣叫我，至於我到底是什麼，我不想說，你難道就不能認為我就是一個平平常常的人嗎？”莫揚搖搖頭，道：“要麼，你就告訴我，然後和我一起去黎山，見師父，要不，你不告訴我，我還是帶你去黎山，見師父。”他手腕一翻，紅光鬥氣，流光劍在他手裡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