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難得安逸(1 / 1)

我正色道:“沒錯,就是陳景玄,老爺子很厲害,他小孫子陳壺底那更是厲害,而且長得風度翩翩,一表人才,那真是迷倒萬年美少女。”葉子隔著衣服狠掐我一下,“陳壺底,你臉不紅啊。”曲霓美捂嘴忍不住笑出聲。我又眯著眼睛瞅一眼朱立業,他做出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我思索一下,七叔公以前是不是和他有過節啊,看這摸樣仇恨值還挺高。我試探著問道:“怎麼你和陳景玄有過節?”朱立業瞪我一眼,不出聲,我又表情凝重的說道:“其實我和他也有過節。”“你不是他的門徒嗎,你們倆會有什麼過節?”“怎麼會沒過節呢,你不想想,他小孫子陳壺底那麼有風度,那麼厲害,我怎麼會不嫉妒不眼紅那個陳壺底呢。”溫帝夏微笑道:“這樣的話,應該是你和那個陳壺底的過節,怎麼會是你和陳景玄呢?”我說:“不懂了吧,有個成語叫恨屋及烏,你一看就不了解。”朱立業眉毛一挑,“嗯,看你這個熊樣,確實有理由嫉妒。”我咳一聲道,“咳咳,這個不要再去研究了,你和老頭子有什麼過節?”朱立業狠狠地拍一下吧台,這一下力道十足,把後麵桌上的顧客都嚇一跳,全部看過來。“特奶奶的,你看到我這顆牙了沒有?”他說著,用手一指,我湊過頭去看,兩顆大金牙在嘴裡鑲著。“金牙啊!”朱立業哼一聲,“可不是麼,老頭子跟我打賭,崩了我倆牙。”這聽起來裡麵倒是有些故事,溫帝夏也忍不住問,“怎麼回事,說說看。”“那得從特奶奶的四年前說起,他給我算一卦,說我被黑氣纏繞,陽氣衰減,有災,收了我三百給我驅除。”我問道:“就為這事啊?”“這倒不是,特奶奶的陳景玄說讓我去拉火車,說是運動發汗,陽氣旺盛自然痊愈。”我聽得好奇,接口道:“活力旺盛,自身陽氣活躍,這些汙雜晦氣自然會避而遠之。”朱立業越說越激動,“特奶奶的,拉火車就拉火車,我練過氣功,屏氣拖拽火車並不是難事。”我讚歎道:“了不起,居然能拉動火車,但是這個和崩了你的牙有什麼關係。”朱立業喘口粗氣,一皺眉頭怒道:“特奶奶的,我把火車拉的出軌了,看到我這牙沒有,讓鐵路工人給打的。”在座的人都沉默了。我說:“這也不能全怨老頭子啊,你去跑步做個俯臥撐也行啊。”“他說讓我去拉火車。”你還真是樸實,估計老爺子就是隨口一說,回頭好再坑你一筆,他的話那能信麼。我住嘴不語,拿起酒杯抿一口,進而一飲而儘,放下酒杯。馬丁又拿起瓶酒在我眼前一晃:“陳,再來一杯?”“不喝了,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我歉意一笑,站起身。曲霓美眉頭一蹙,“這才幾點啊,我們可是畢業一彆,好幾年沒見麵了。”我笑道:“時間不還有的是嘛,我們下次再聊啊。”曲霓美說:“那好吧。”我和馬丁打了個招呼,轉身出去,曲霓美把我送到門口。她拿出手機,說:“留個電話吧。”我們留了電話,她又說:“我正準備聯係下以前的老同學,到時候一起聚聚啊。”我對這個真不感什麼興趣,但是又不能駁斥了人家的麵子,我隻得點頭說好。打了出租車,坐車到家。葉子飄出來,一甩頭發,記憶還停留在吸血鬼酒吧:“那個叫溫帝夏的外國男人真的好帥啊。”我鄙夷的看她一眼,“切,什麼眼光,你看我不也是一表人才。”葉子走開道:“得了吧你,沒有比你臉皮厚的了。”我走進院子,傻鬼蹲在雪堆上,看我進來,呲牙一笑道:“比院牆還厚的臉皮。”我瞪他一眼道:“你知道個球,堆你的雪人。”推門進客廳,屋子裡還算暖和,狐狸變回原形蜷縮在沙發上,聽到聲響,抬一下眼皮,又把頭埋進去閉上眼。我往沙發一坐,拿起本雜誌隨手翻閱起來,這就是生活。想想這兩個月,先是我搖身一變成了陰陽先生,拯救了葉子,撿回了傻鬼,收養了狐狸,又和傅林這個吸血鬼扯上關係,燒過黃仙村,下墓城勇鬥趙淩安,還是地府執事官,我這經曆估計說出去誰也不會信。我放下雜誌,忍不住思考人生,我當初是出於什麼原因做了陰陽先生,後麵的所作所為,以至於到改天命之事,我這麼做是為的什麼?搖搖頭,不明白,這就是人生,處處充滿驚喜,根本無從揣測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生活,生下來,活下去。就算知曉天命,掌控命數那又有什麼意義,對今後自己的路了如指掌,那就無趣了。想到這,我舒舒服服的往後一靠,捏一下狐狸的尾巴,“至少現在我能好好休息一下,年前年後不正是放鬆的時候嗎?”狐狸被我一捏,跳起來,變回人形,摸著尾巴看我一眼,“你又在搞什麼,告訴過你了,彆捏我尾巴呢。”我正色道:“我在思考人生哲理。”扶蘇看我一眼,往樓上走去,“真受不了你呢,你什麼時候也開始文藝起來了。”我轉過頭,傻鬼捏著個雪球坐在地板上,我又忍不住對傻鬼說道:“命數天注定,不能強求,他們隻為了改天命,卻不好好享受人生。”傻鬼不知所謂的看著我。我歎氣道,“跟你說了你也不懂,這麼深奧的道理,你哪能想明白。”傻鬼一摸頭,“老大你說的什麼。”我說:“你不知道就對了。”傻鬼一歪頭,衝我呲牙一笑:“我懂。”“你懂什麼了。”傻鬼呲牙一笑:“我不告訴你。”跟你說也是白說,我背過身去繼續拿起雜誌看。臨近夜晚的時候,起風了,屋外下起不小的雪花,風一吹飄飄揚揚,四下飛散。冬天,最美味的飲食莫過於涮火鍋,看著鍋中水翻滾,冒著騰騰熱氣,看著紅色的肉片在水中翻滾一圈變成白色後,我食欲大開。這就是生活啊,屋外雪飄飄,屋裡有肉吃,享受啊。我涮起一片肉,蘸了作料吃下去,看一眼狐狸,“你喜歡吃雞的話,冰箱裡有雞腿,咱能不能不把整隻雞放在湯裡涮。”扶蘇懶洋洋的看我一眼,用筷子戳一下雞肉,輕聲說道:“是麼,我是第一次吃火鍋呢。”我不再言語,繼續涮肉片,手機響了。拿起來看一下號碼,我就知道肯定又是讓我去接人,月茉的老仆人打過來的。電話那頭道:“月茉大人已經回來了。”我問:“然後呢。”“你去接她。”我應一聲,“南河市機場?”“月茉大人現在在東山市。”“東山市,那不是出省外了嗎?”“對啊,月茉大人在東山市中心賓館,你坐火車去就行了。”我不樂意道:“你給我車錢。”老頭說:“你把人接回來再說。”然後就掛了電話。我放下手機,舉起筷子,愣一下,“涮的整雞呢?”扶蘇打個嗬欠,懶洋洋的往沙發上一靠,“吃完了。”我看看桌上,我打個電話的功夫已經空了,“你們不厚道啊。”傻鬼攤開手,呲牙笑道:“老大,我給你留了個雞屁股。”我瞪他一眼,“你自己吃吧。”葉子開始收拾碗筷,一邊收拾一邊問我,“月茉回來了?”我點點頭,“現在在省外呢,等會打電話讓傅林給我訂張火車票,我明天還得去接她去。”“這事你自己去就行了,麻煩人家乾什麼。”我說:“我年前可是沒生意做了,省錢啊,傅林又不差這點錢,月茉有肯定不給報銷。”葉子鄙夷的看我一眼:“你看看你那點出息。”我哼一聲:“省下的錢又能吃兩頓火鍋,最近肉可漲價了。”收拾完東西,我給傅林打個電話,他答應的挺痛快,掛了電話,屏幕上顯示有未接來電。我翻看一下,曲霓美打來的。我正在考慮要不要給她打回去,手機又響起來,真好,又省電話費了。接通了,電話裡曲霓美笑道:“看不出來,你還挺忙的。”我笑到:“還行,啥事啊。”“我下午聯係到了很多老同學,我們下周就開聚會派對怎麼樣?”我苦笑道:“怎麼,這還真要聚啊。”“那是,我喜歡熱鬨,這麼長時間不見,再次見麵,看看大家都有什麼變化啊。”我估計這裡麵就屬我混的最差,人家都娶上媳婦開上車了,我還在為溫飽問題四處奔波,咱得拯救世界啊,問題是沒人信啊。“那啥,我不去成麼。”曲霓美態度堅決:“不行,咱們那些個老同學就屬你故事多,你不去那就太沒樂趣了。”我說:“我哪有什麼故事啊,市井小人物有什麼可講的。”曲霓美說:“這個就不管了,你一定要來啊,就這麼說定了,去哪裡聚,到時候我會給你打電話的。”我掛掉電話,嘿,那些個鳥人有什麼好看的,說是同學聚會,其實也就是那麼回事,混的好的自然願意去出頭露麵,展現一下,但是我這種低調的人不愛湊熱鬨。葉子已經回房間。扶蘇,白靈狐,到底是狐狸,一入冬就沒怎麼活動過,將狐狸的本質發揮到極致,除了偶爾出門曬個太陽,剩下的時間都變回狐狸趴在沙發上睡覺,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這句話,我覺得足以描述他全年的活動進程。看看牆上鐘表,十點了。明天還得早起坐車去接月茉,我關了客廳的燈,也回房間睡下了。分割線-------------------------感謝s肥貓s的打賞。感謝方噴子的評價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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