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娘的勸告(1 / 1)

讓她好好想想,好好想想……她一定能夠想出化解的法子……

“娘娘,他怎麼了你了,你臉色怎如此難看?”

原本一直躲著的男子快步進來,扶住張美人回到榻上坐,聲音略帶了些擔憂。

張美人雙目依舊發直,恍若未聞,宛若泥胎木偶般。

張墨悄悄覷了眼張美人的神色,心裡愈發發虛,吞吞吐吐地道:“他來,不會是……知道了前次行宮之事?”

張美人後背一陣寒意,驀地抬眼盯著張墨。

“你在胡言亂語什麼?何來所謂的行宮之事?”

她一字一字,壓低聲道,目光瞬間變得陰狠,充滿了寒意。

秦墨慌忙道,“是,是,是墨糊塗了!娘娘你如何了?臉色怎如此難看?墨很是擔心。”

張美人隻覺得渾身無力,好像她無論如何都暖不活謝允的心了。一側太陽穴的血管仿佛也在扯痛,身子微微晃了晃,閉了閉眼睛,一隻手隔空抓了下,胡亂抓住了秦墨的一條胳膊,停了一停,喃喃地道:“我有些頭疼,扶我回去躺下,我要歇一歇。”

她的手心裡有著一層帶著涼意的薄汗,不帶半點溫度,力氣竟卻大的異常,指甲深深地陷刻入了親信的肉裡。

隔著衣裳,秦墨臂膀被她攥的驟然劇疼,卻是不敢出聲,忙高聲喚侍女。

侍女匆忙跑來相扶。秦墨趁機脫出了自己的臂膀,送張美人回房,安置躺了下去。

張美人雙目閉著,一動不動,似睡了過去。秦墨未曾離去,而是轉身去了桌子前,倒了茶水返回。

剛走到床幔之前,忽聽裡麵聲音起:“方才無事。謝允方忙完正事,知道我有事尋,立時便來,與我敘了些舊,囑我養病。因另有要事,才走的匆忙了些。你安心便是,一切都在我的掌控。”

張美人側過身,一雙泛光的眼珠,落在了她的親信,亦是可以帶給她慰藉之人的臉上。她必須穩住身邊效忠於自己的人。

“娘娘無事就好。”秦墨露出陽光笑容,鬆了一口氣。

張美人道:“勿要再提行宮之事。”

秦墨後悔道:“臣謹記娘娘教誨。”

張美人心累,揮了揮手。

所有人都退出去了。屋舍之中,隻餘有她一人。

她必須要好好想想,如何才能將謝允心中的感情都拔除。讓他為己所用。

秦墨行至門外,回頭望。張美人兩扇長睫半垂,神色趨於平靜。他便收回了目光,出來門外,自己撩起自己衣袖,胳膊肉已經被她掐的起了五個深深的指甲印,方暗暗嘶了一聲,抬手揉了幾下。

……

申令禕喜潔,否則難以入睡。雖說現在天氣已漸漸涼下來了,可是秋老虎實在厲害,天氣苦熱,動一動便出汗,自然天天沐浴。

這日用了晚飯,消食後,天也將將地黑了下來,便如往常那樣入浴。

春娘從前就貼身服侍她,然自從申令禕成親後,申令禕便極少叫她入內伺候,問起原因,申令禕隻裝不懂。

如今回了金陵,身上再也沒有謝允留在的痕跡,申令禕便叫春娘進來浴房伺候了。

春娘站於身後,掬水為她潔發。申令禕身子浸在水裡,隻露香肩,剛洗過的烏鴉鴉長發全攏在了身前,貼於她上挺又日漸隆圓的一側胸脯之前。她以指繞著濕潤發梢,玩了幾下,身後春娘忽然說道:“咱們回金陵也有些時日了,姑娘可考慮過何日回京?我們回來時間也不短了,太太那邊雖沒催問,恐怕也是想著這事呢。”

春娘一直是看待問題比較周全的,她不知謝允為何叫申令禕回老家,隻當是謝允心疼申令禕許久未見父母,所以就讓她回來了。回到家後,申令禕過得確實比在謝家舒服不少。可是時日一長,春娘便覺得有些不對勁了,怎麼申令禕一口未提過何時回京的事?

申令禕嗯了一聲。

春娘心中忖度一番,說道:“姑娘,二爺可在信中,說過讓姑娘何時回京一事?”

申令禕想也未想,如實道:“並未。”

春娘思慮道:“這……婢有一事,不知該不該說……”

申令禕點點頭。

春娘接著道:“這……天氣漸漸涼了,若在待下去,等我們年前回去時,定是走水路的,到時江麵上結了冰,亦或嚴寒難耐,總是不好……”

申令禕道:“那就不回去了,今年在家裡過年,明日我會同母親說的。”

她的決定,春娘不好反駁,忽兒又想起一事,說道:

“那個趙姨娘……姑娘在賬房那裡放了那麼多銀子,姑娘不在家,指不定會怎麼樣呢,總之,家裡的事情,還需要姑娘親自照看才是……”

春娘想起正在京城裡的的趙氏,心裡一想起放在庫房裡的珍饈和陪嫁,心就提高了。揉著申令禕的美背,一邊繼續地道,“姑娘莫要貪玩!雖說是應該在金陵多陪陪太太、老爺,但是也該把回自己家的事情提上日程了。依奴婢見,應去信問問。不說這些,姑娘遠在金陵,萬一二爺在府中……世上男子,多不受腦袋控製。一個克製不住,不知又和那個蹄子收了通房了。有件事就是例子。姑娘不知道老太爺(謝允父親)的事情,老太爺除了趙姨娘外,也收過一房姬妾。一個月裡,他有十來夜是去趙姨娘房裡,後來得了那婦人,似摟著了寶,莫說趙姨娘了,便是旁的美妾房裡,他也極少去了,婦人難產去了,他還大動乾戈,不顧臉麵,去查其中蹊蹺。那房姬妾聽說,樣貌並不如趙姨娘,何以如此得寵?就是趁趙姨娘不在,尋到了機會,上得位。”春娘暗示道。

申令禕沉默著。

“婢本也不該在姑娘麵前說這些的,汙了姑娘的耳。隻是怕姑娘年少不經事,不懂這些彎彎繞繞,疏忽了就要吃虧。二爺雖不喜沾花惹草,但是難保他有些同僚,勾著二爺,二爺若一時糊塗。若是安分守己的也罷,無論如何也越不過正妻的地位去,萬一叫個不老實的瞧準機會鑽了空子,實是釀了後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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