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食惡果 蠢人就該這樣(1 / 1)

“啪嗒——”

申令禕一揮手,一個汝瓷茶盞咻得飛了出去,猛地在地上碎成幾片。

趙氏被嚇了一大跳,她從來沒見過申令禕這樣,脖子一縮,愣在椅子上不敢說話。

申令禕的目光實在駭人,大有打她一頓的架勢。

氣氛凝固了一會兒,趙氏欲哭無淚,感覺這幾秒就像是度日如年一樣,想到侄女的處境,最終硬著頭皮開口。

趙氏噓了幾眼,見她不說話,心想自己是不提的要求太過分了。

但是這眼看就要臘八了,侄女卻隻能孤零零地在外麵一個人。

自己在京城又不懂出門尋人,最終也隻能硬著頭皮開口。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都說了,還是把另一件大事也說一下,

“兒媳婦啊,你也知道家裡的情況。今年鬨了蝗災,你可知道?你看,可否拿出一千兩置辦年禮,你也知道......”

“姨娘的意思,叫我出一千兩,和去接盼雁表......”

說著。申令禕似乎胸中被一把尖刀刺進去了般,一張小臉疼得都蜷縮在了一起。

不過一會兒,她的臉上疼出了大顆大顆的汗珠兒。

趙氏慌了神,一時立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辦。

“啊...救救我...”申令禕朝著自己這邊哭道,頓時間,她的下裙血流成河...她捂著肚子緩緩地蜷縮在地上,再後來,一動不動。

“啊——”趙氏忍不住尖叫一聲,驚嚇到手腳顫抖。

她對著地上的兒媳說到錢:“你怎麼了?先彆急,我去找大夫,我去找大夫...”

趙氏嘴唇哆嗦著,語無倫次地說道。

二哥兒一定不會放過我的,二哥兒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不不不,自己沒有壓根一點都沒有想害申女,一點也沒有...

“啊——”

趙氏猛地從床上坐起,臉上慘白,幾乎要喘不上來了氣。

她抬手,擦了擦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兒。緩緩地從那場讓自己後怕不已的噩夢中走了出來。

“怎麼了!姨奶奶!怎麼了!您沒事兒吧!”

趙氏身邊的大丫鬟,聽到臥房裡的這樣大的動靜,連忙從側間裡,披著衣服跑出來。

“啊!啊!”趙氏還有些驚嚇不定。她忙喚碧煙過來。

“怎麼了,姨奶奶,您這是怎麼了?”碧煙上前,坐在床沿兒上問道。

屋子裡隱隱有些透亮,往外瞧一眼。不過是未時左右而已。

離天亮還早。

“碧煙!碧煙!”趙氏如抓住一顆救命稻草般,語無倫次地喚道。

“姨奶奶,您怎麼了?奴婢在呢。”碧煙輕輕地順著趙氏的後背。

“現在是幾時了?”趙氏問道。

“回姨奶奶,現在天還沒亮呢,約是未時左右吧。”碧煙回道。

“兒媳婦,兒媳婦哪裡有沒有發生了什麼事了。”趙氏問道。

“......”碧煙沉默一下,說道:“這個...奴婢也不知道。”

這幾天,姨奶奶常遣人去春景堂叫二奶奶過來議事。

但是春景堂那邊,總是回話說,二奶奶身子不舒服,不能勞神,有什麼事,找二爺去。

是以,姨奶奶這幾天非常關心春景堂的動靜。

可是二爺已經明令警告過,誰都不能多嘴多舌。

所以,自己因為這份每月足足有一兩月錢的差事,每每聽姨奶奶提春景堂那邊的事,都不好應聲。

“快去差人去看看。”趙氏猶說道。旋即又改口道:“不不,彆去了,這幾天都不要和春景堂的人說話。”

“誒,姨奶奶,奴婢曉得了,這就吩咐下去。”碧煙道。

“嗯。二哥兒哪裡可帶回來什麼話沒有?”

碧煙哪裡想到趙氏會突然問起這個。愣了一下,說道:“二爺兒哪裡沒帶回來什麼話,隻說是年底前就回來了。”

趙氏不在追問。

……

寒冬臘月,春景堂。

年關將至。已經進入孕晚期的申令禕,身子瞧著是越來越笨重了。

但是每天也堅持在院子裡走上半個時辰。聽老人說,這樣生產時會順利些。

這天,謝允和太醫院的一位千金科聖手一同回府。

“孫大人,她之前吃了很多冰碗。”謝允在太醫把完脈後,迫不及待地問道。

“不妨事的。”孫太醫關上藥箱,笑著說道:“雖說孕期吃冰冷食物不好,但是,我瞧令夫人的脈象很強烈穩健,沒甚大問題的。”

“哦……”謝允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若謝大人還是顧慮,老夫為令夫人開幾貼滋養身體的藥吧。”

謝允鬆了一口氣,謝過後,親送了孫太醫離府。

後來他回來後,瞪了申令禕一眼。

“太醫說了沒事兒……”申令禕扶著後腰,從榻上坐起來,看著一臉嚴肅的謝允,解釋道。

“下次還敢否?”謝允問道,手也沒閒,走到前麵扶著申令禕坐下。

他是剛從說漏了嘴的侍書這裡知曉的,原來申令禕在懷孕五個月的時候,一個月內吃了四次冰碗。

“不敢啦。”申令禕認真道。末了,她忽然又問道:“夫君,我叫你問的,你問了沒有?”

謝允望著她長了些肉的臉頰,說道:“兒子女兒不都是一樣喜歡,你那麼關心這個乾嘛?”

申令禕放下手裡的花樣,道:“知道是個哥兒還是姐兒了,我就好給她做小衣裳了。”

“你隻管做就是了。”謝允看了一眼她的肚子,溫聲說罷。

申令禕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說道:“是女兒,對吧?”

謝允道:“是女兒更好,我喜歡女兒。”

申令禕忽兒歎了一聲氣,拿起針線匣子裡的五股線。

謝允忽然問道:“你好像有點不開心?”

“沒有。”

“我剛才見你歎氣。”謝允擺手讓屋裡的下人出去,走過去坐在了申令禕的一旁。

申令禕不語。其實,她心裡希望是兒子多一點。這樣,如果是女兒,就更依賴謝家的門第一點。

不過也沒關係。她自己會給女兒攢出一筆十裡紅妝的妝奩來。

“你不喜歡女兒?”謝允說著,臉湊近了些,和她四目對視道。

“怎麼不喜歡?”申令禕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不再說話。

“我好想看看她長什麼樣子。”謝允竟如孩童一般,將臉輕輕貼在她的肚子上。

因為肚子裡的這個小家夥,申令禕滿心溫柔,忍不住期盼道:“明年就能見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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