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父的鋃鐺入獄(承(1 / 1)

申令禕焦急地走來走去,膽大心細的侍書,一邊替申令禕擋著風雪,一邊死死地看向水麵。

不到一刻,水麵上突然嘩啦一聲,管家拖著一個溺水的人,從水麵露出頭。

大聲喊道:“快來人呐,水裡有人。”還不止一個。

申令禕臉色一白,當即險些失聲。

水裡的人先後被救上岸上,更壞的是,裡麵有申老爺。

回到申府,強行給牙關緊閉的申老爺灌了保命的湯藥後,孫大夫又為申老爺施了針,申老爺漸漸有了氣息。

“孫神醫,我爹他怎麼樣了。”申愚哭道。

“這種天氣落了水,就怕感染上了風寒,高燒不退,我先開張驅寒散熱的方子,用著試試看。”孫神醫看著床上,臉色灰白發青的申老爺,沉吟道。

申令禕忍不住淚珠滾滾,申愚心頭如熱鍋上的螞蟻,直直站在床前三四步,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正在診脈的林太醫,等了好半響,終忍不住問道:“孫大夫,我父親的病怎麼樣了?”

孫大夫緩緩收起右手四指,起身轉頭道:“暫時脫離生命危險了,隻是天寒地凍,申老爺也有些年紀了,就怕後麵感染上了風寒,發了高燒,就難辦了。”

在一旁的馮媽媽,到底是年紀大些經過事,一麵輕輕拍著申令禕的肩,一麵懇求道:“這麼晚找了孫神醫來,十分叨擾,隻是我有個不情之請,還請孫神醫答應。”

孫大夫神情溫和,點了頭,說道:“你請說。”

馮媽媽道:“孫神醫今晚可否在府中住下,多待一夜。爹爹如今雖是穩住了,但還是未醒過來,我擔心後半夜老爺若是發起了高熱,我等該如何是好……”她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孫大夫說道:“沒什麼的,我們這行夜裡被叫去是常事。你若是放心不下,老夫就在府中借住一晚。”

馮媽媽連聲道謝,要拉著申令禕姐弟二人行禮。

孫神醫忙起身製止,說道:“不敢當,不敢當,莫要這樣客氣。”他沉吟片刻,道:“這樣,這樣我先留下來給申老爺紮幾針瞧瞧。先叫童兒回藥堂去取些藥來。”

申令禕輕聲,道:“謝神醫,我叫人護送童兒過去。”

孫神醫沉吟道:“我先去寫方子。”生於早有準備,忙叫人端上筆墨。孫神醫行筆如風,須臾便得。

申令儀取其方子一看。正是些散寒去熱的藥物,他把方子交於一個馮媽媽。去耳房煎藥。

申令禕道:“今日夜深了。媽媽,你先去。收拾出香坊來,讓太醫休息,愚哥兒也回去吧。”

申愚糥聲道:“阿姐,你回去休息吧,我在這裡守著爹爹。”懸著的心也逐漸安放了下來,不再惶惶不安。

申令禕輕輕從臥房退下,吩咐了馮氏的貼身丫鬟,叫她們有事就來通知自己。

翌日一早,申令禕去了馮氏處。

申姑媽也一大早上,就到了申府,一進門,就急忙問道:“哥哥他怎麼了?”

申令禕剛吃完早飯,道:“父親不知道怎麼回事,他落水了,現在已經醒過來了。”

說完,忍不住眼眶一酸,想到父親被人所害,憤恨之餘,更多的是不知道該怎麼為父親討回公道。

申姑媽驚呼出聲:“好端端,誰會去河邊,這……”她覺出了不對,不禁感到十分後怕。

申令禕說道:“一切還要等父親好些,再去問出原由。”

申姑媽問道:“你母親可好些了?”

申令禕微笑,道:“好些了,怕她擔心,加重病情。就給她喂了安神藥,這會兒又睡下了。”

“嗯。”申姑媽神情複雜,既心疼又欣慰道:“禕丫頭長大了。”

申令禕心道,畢竟我已經實際上二十一歲了,不是小孩子了。

這時,外邊忽然有小丫鬟在門外通傳道:“大小姐,大姑奶奶,表少爺來了。”

申姑媽站起,心道兒子最近不是一直在宮中伴架嗎,怎麼今日趕得這麼急來尋自己。

她說道:“快讓他過來。”

謝暉進來後,眉間攏著擔心,他問道:“舅舅好些了麼?”

申令禕命人給他看茶,說道:“好些了,孫大夫說了,沒有什麼大礙了。”

謝暉猶豫了下,說道:“禕妹妹,我要同你說一件事,你聽了不要著急。”

申姑媽和申令禕齊齊抬眼,問道:“是什麼事?”

謝暉搖了搖頭,目露難色,說道:“我聽到了消息,朝中有人說,舅舅同彆人無憑無據,誣告開平王府。霍老王爺知道後氣壞了,他已經奏請皇上,要把那日在正午門外鬨事的官員,都抓去大理寺受審,要問出幕後主使。”

申令禕頓時失色,臉上半點血色也無,顫聲說道:“真的麼……嗚嗚。”

申姑媽也大驚失色,哆嗦著嘴唇,說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謝暉長歎一口氣,便把霍家包庇家奴滅口了濟南的一個村子的村民。原因是那個村子的後山是座銀礦。

他們本是要低價收購稻山村的田地,而村民們不願意賣掉從祖山傳下來的田地,不知怎地事情就發展到了村民們抵死不從,甚至要來京城告禦狀。

而那位姓霍的家奴不僅急著向主子邀功,又擔心這群村民那天真去告禦狀了。惡從膽邊生,帶著親兵在一個夜晚,進村屠殺。

事發之後,那家奴便以開平王府的身份,買通賄賂了當地從上到小的所有官員,把這事壓了下來。

而此事涉及到二百二十六條人命,壓的了一時,卻怎麼可能瞞得過上天?

於是,不出幾日,稻山村的事情就傳到了周圍的村莊,慢慢的又傳出了濟南府。在慢慢的,就傳到了京城。

而朝中大臣,不是有的本就是開平王府的耳目唇舌。就是有的畏懼開平王府的權勢,還有一些明哲保身之人……

總之,朝野上下竟無人為這二百多條人命討說法。

謝暉說道:“前幾日午門的事,我也知曉,國家養士百五十年,杖節死義。乃是臣子天職,舅舅做的不錯,哎……”他欲言又止。

申令禕心中憂慮不安,道:“父親尚在病重,命垂一線,該怎麼辦呀?”

謝暉開解道:“禕妹妹,先不要擔心,舅舅是清白的,不要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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