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萬兩黃金,這可是大手筆,東勝,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了?”揮手將其他人下去,賭王這才看著紅衣少年,悠然開口。這麼多年師徒,賭王對於這個弟子的性子還是非常熟悉的,這一次弄出這麼大的手筆來,甚至是請自己出麵守護,所謀者勢必不會小。猶豫了一下,紅衣少年這才緩緩說道,“我遇到了方寸。”方寸!這兩個字,去仿佛帶著無窮的魔力一般,一瞬間就讓賭王的目光凝到了一起,死死的盯住了紅衣少年。輕輕握著手中的青木令,李東勝沉聲道,“這是弟子與他的一個賭,誰先拿到這青木令,就算誰贏。”一瞬間,賭王便反應了過來,微微頷首,“不要大意,再確認一下東西有沒有問題。”賭王並沒有問賭注是什麼,即便是自己的弟子,有些事情,也還是保留一些自由的空間比較好。“不會有錯,青木令的材質特殊,根本無法作假。”青木令一人手,李東勝便能分辨出其中真假了,玩賭的,若是還能隨隨便便就被假貨騙過去,那也實在太可笑了。頓了一下,李東勝整了整火紅的長衫,輕聲道,“如今,他若想要翻盤,唯一的機會,就是從我手中奪下青木令了。故而,還請師父助我。”論絕對實力,方寸可遠在他之上,這一點他心知肚明!這個賭局,所要防備的就是,對方突然出手強奪,不過,這些原本就已經在計算當中了。“好,我倒也想見見這位能被死靈帝看中的青年俊彥。”灑然一笑,賭王隨即大步向外走去。若說比實力,即便是兩個李東勝恐怕也比不上那個在玄階之時就斬殺地階強者的方寸,不過,若是賭的話,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一路之上,李東勝都是小心翼翼,不敢放過一絲風吹草動,然而,意外的是,直到他回到賭館,也沒有遇到半點意外。那一枚青木令也始終都在他的手中握著。“阿欠!你的腳程也太慢了些吧?這茶都已經涼了,”然而,就在李東勝踏入賭館的瞬間,卻猛然聽到了那懶洋洋的聲音,一瞬間,心驟然猛的繃緊到了極致,死死的盯向坐在賭館之中把玩著茶杯的方寸。幾乎是瞬間,賭王已然無聲的出現在了李東勝的身邊,同時將所有下人都打發了出去,直接以天階的氣息將整個賭館都封鎖了下來。“方兄果然信人。”嘴角帶著一絲譏諷之色,李東勝淡淡說道。如今有賭王在身邊,似乎已經大局落定了,他倒也並不擔心方寸抵賴了。“比起李兄一擲千金直接買下青木令的大氣,我這也不過便是小打小鬨而已了。”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似乎也並不在乎李東勝的譏諷,方寸灑然搖頭,旋即又轉向賭王道,“晚輩方寸,見過賭王。”“臨危不亂,倒也有幾分氣魄。”微微頷首,賭王這才輕聲開口道,“既然你稱我一聲前輩,不如便由我做個見證好了。你與小徒的賭局,也正好做個裁決吧。”“我與李兄的賭局,是比怎樣從拍賣會得手,卻不是如此一擲千金的作弊。”眼中透出一絲不屑,方寸淡淡道。“打賭之時,可能名言不能出錢購買?”也不在乎方寸的惱怒,賭王平靜說道。…..,’氣惱的哼了一聲,方寸卻終於還是並未反駁。”如此說來,又豈來作弊直說?”賭王輕笑著搖頭道,“十賭九騙,取巧者,就死常人難以想到的偏門而已。”“這話倒也直白。”沉默了片刻,方寸這才點了點頭,“不知,此事可還有商量的餘地?”“賭局已經已經結束,自然是要分個勝負的,豈有反悔之理?方兄莫不是想耍賴麼?”不等賭王開口,李東勝便徑自反駁道。“非也非也。”搖頭晃腦的說了一句,方寸隨即開口道,“不是反悔,隻是這賭注實在太重,無論是我還是李兄恐怕都輸不起啊。”頓了一下,方寸這才繼續說道,“以我看來,不如作罷,就當我沒有來過,前日我拿走的青木令也一並還給李兄,你看如此可否?”“如此怕是不妥吧?”賭王淡淡開口道,“老夫一生好賭,最恨者,也便是賭不起之人,若是當真輸不起,那又何必去賭?”“即便是要把他自己的身家性命一起輸給我也在所不惜?”方寸歪著頭問道。聽到這,賭王這才微微一滯,明白了李東勝所下的賭注。“不錯,既然敢賭,那就要做好輸的打算,我不惜這一身性命,莫非方兄還舍不得那帝劍麼?”李東勝當即一口咬死道。帝劍,這樣的誘惑實在太重了,布置了這麼久,這才終於得到了這個機會,豈能放棄?眉頭微微一挑,方寸試探著再次問道,“如此說來,當真不能反悔了?”“方兄,你又何必耍這一套?莫非以為如此便能給我心理壓力讓我放棄麼-”李東勝不禁冷笑了起來。方寸自勺用意,他看的非常明顯,無非就是用這樣的方式,讓自己誤以為他成竹在胸,隻是以此來詐自己承認這個賭局而已。說穿了,無非就是心理戰,做賭徒的,心理本就是必修課,若是連這點心理承受能力都沒有,隨便便疑神疑鬼的,那也不用賭了。這就好比玩牌九,你明明拿了一副爛牌,卻偏偏要裝出一副拿了天牌的架勢出來,還要一步步下套,讓對方一開始覺得你是爛牌不斷加注,然後到了最後又判斷你是天牌,不敢開牌。這些套路說來簡單,然而實際上,想要玩的巧妙,卻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如今這局麵可比玩牌九更要複雜的多了。緊緊握著青木令,李東勝的心中卻是異常堅定的,任憑方寸如何巧舌如簧,也絲毫不能動搖其心智。不管怎麼樣,這手中的青木令總不是假的,隻要記住這一點,就已經足夠了。方寸卻並不理會他,隻是靜靜轉向賭王道,”賭王,你是前輩高人,也是如此說麼?”是視線再次落到方寸的身上,這一瞬間,即便以賭王的心智,心中也不禁生出了一絲動搖,隱約感覺到,方寸恐怕不僅僅隻是玩心理戰欺詐這麼簡單。隻是事情到了這一步,也已經根本就沒有退縮的餘地了,否則,即便是他強行壓製,李東勝也不會甘心的。“真正的賭徒,即便是輸,也要最終翻開底牌,輸個心服口服。”靜靜的看著方寸,賭王終於還是開口道,“老夫以聲譽擔保,無論你二人誰輸誰贏,都保持公正,若有人反悔,老夫第一個饒他不過。”這話便是一個保證,以賭王的身份,即便隻是私下裡,這話一出口,也便斷沒有再反悔的餘地了。否則,便是自毀道心,日後,也彆想再有寸進了。這道理很簡單,越是厲害的賭徒,就越不會賴賬,賭王一生縱橫,平日或許可以耍賴,但是一旦牽扯到賭局,卻是萬萬不肯自毀信譽的。如今這賭局雖然不是他與方寸賭的,但是既然已經作保,那就等於是人局了,這樣的承諾,遠比任何誓言,甚至是毒藥,禁製都有效的多。嘴角終於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方寸懶懶的將視線再次放到了李東勝的身上,這才悠然開口道,“既然如此,就請李兄把青木令交給賭王,做個裁決吧。”“好!”眼中閃過一絲精芒,李東勝再沒有絲毫的廢話,直接將青木令遞給了賭王。青木令的材質極為特殊,而且含有青州府主的一絲神念在內,根本作假不得,青木令一人手,賭王就知道,這青木令不會有假。也明白了,自己這個弟子為什麼會有這麼強的信心了。目光再次放到,方寸的身上,賭王並不說話,隻是靜靜的等著方寸回應。“傳聞,賭王前輩曾為李兄討得一塊青木令,不知是否是真?”絲毫並未把這一切放在心上,方寸悠然問道。“恩?!”這一瞬間,賭王才猛然明白了一些什麼,猛然將手中的青木令翻了過來。下一刻,賭王的臉上這才不覺露出了一絲苦笑之色,歎息了一聲道,“小友果然好手段,這一次,是小徒輸了。”這話一出,李東勝的臉色,這才猛然變的慘白,不可置信的看向賭王,一瞬間,腦袋甚至有些充血,半天都沒反應過來。嘴角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方寸這才從身上摸出了另外一塊青木令在李東勝的眼前晃了晃,“抱歉,這一塊,才是你剛剛拍到的。”…..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眼中露出一絲苦澀,直到此刻才終於明白了過來,隻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方寸是如何在那麼多天階高手的守護之下,將青木令偷龍轉鳳的換掉的。“無非也就是一些小技巧而已。”方寸可沒有解釋這個的意思,隻是靜靜看著賭王,“既然如此,賭王,應該不會阻止我收取賭注吧?”從布局,換取青木令出來,再到最後的心理戰,每一步都在方寸的算計之內。甚至就算是對方可能反悔,也同樣在方寸的考慮之內。這一刻,雖然從表麵上看雲淡風輕,然而實際上,方寸也已經無聲的將自己的精神繃緊了,隻要稍有異動,就能融入天地,縮地成寸轉瞬消失掉了,即便賭王身為天階強者,也根本彆想攔的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