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段鵬也起床了,雖然精神上才遭受了一番打擊,但在鐘喜的開導下,段鵬已經完全恢複過來,同時,段鵬心中的信念也更加堅定。慢慢走向將軍府的大院,剛走到大院的邊緣,段鵬的腳步忽然停了下來。一個人正站在大院的中央。看著那個人影,段鵬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睛。是鐘喜,竟然是鐘喜。從上次受傷以後,可能是怕觸景傷情,段鵬就再也沒在訓練場上見過鐘喜,可是現在,段鵬竟然在訓練場上看到了鐘喜的身影,而且鐘喜還在訓練中。看著,段鵬腳下的步伐加快了,臉上也多了一絲焦急。“喜哥!”老遠,段鵬忍不住開始喊了起來,“你怎麼可以訓練?你的身體!”不止是段鵬,那個一直照顧鐘喜的老兵也正站在大院的邊緣,用擔心的眼神望著鐘喜。是,大家都期望看到鐘喜恢複的一天,但是當鐘喜真的開始投入訓練,大家又忍不住有些擔心,畢竟醫生已經說過,鐘喜的筋脈雖然已經愈合,但他的筋脈經過那一次的傷害,已經比一般人的筋脈都要薄弱,根本經不起強大力量的摧殘。看見段鵬過來,那老兵好像看到了希望,立刻向著段鵬的方向迎了過來。“小段將軍!你來了實在是太好了,早上一起來,鐘隊長就說要訓練,我怎麼勸都勸不住……”看的出來老兵對鐘喜的關心是發至內心,在跟段鵬說話的時候,老兵的聲音甚至都多了一絲哭腔,他的聲音在顫抖。對於老兵的關心,段鵬自然是感激的,畢竟段鵬現在的身份不一樣,就算是段鵬關心鐘喜也不可能一直陪著鐘喜,平時裡,對這個照顧鐘喜的老兵,段鵬也是十分尊敬,但現在,段鵬卻顧不得理會老兵,幾大步,段鵬就跑過老兵的身側,來到了鐘喜的身邊,將鐘喜手中的工具奪了下來。“喜哥!”段鵬的聲音中多了一絲怒意,“你怎麼能這樣?你這不是讓人擔心嗎?”鍛煉的工具被人奪走了,就算是想繼續也是沒辦法,看著段鵬那張認真的臉,鐘喜臉上多了些苦笑。“小鵬,如果我不開始訓練,那你覺得我還有恢複的一天嗎?”本來是滿腔怒火,但是聽到鐘喜的話,再看到鐘喜滿臉的苦笑,段鵬的怒火瞬間退得一乾二淨,臉上的表情也一下子頓住了。不讓鐘喜訓練,鐘喜還有恢複的可能嗎?半響,呆在原地站了半響,段鵬才又說道:“可是……你這樣……”一個詞、又一個詞不斷從段鵬嘴中蹦出,可是每每隻是開個頭,段鵬又不得不停了下來,一時之間,段鵬根本不知道該如何繼續。鐘喜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段鵬,他靜靜的盯著段鵬看著,看到段鵬那焦急而又不知所措的眼神,鐘喜臉上的苦笑慢慢收斂了起來。“放心吧,我會把握好分寸,我知道自己的身體是個什麼樣的情況……”輕聲的說著,鐘喜的手慢慢伸向了段鵬,想從段鵬手中將鍛煉的工具拿回來。而段鵬,雖然說已經被鐘喜的話說得有點意動,但鐘喜伸手的瞬間,段鵬還是下意識的將手縮向了後麵。身體沒有恢複,鐘喜自然不會是段鵬的對手,雖然隻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但躲開現在的鐘喜還是小意思。見沒辦法從段鵬手中拿回工具,鐘喜不得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再次盯住了段鵬的眼睛。和鐘喜對視著,但段鵬的精神並不是全部集中在鐘喜的身上,他的目光有些呆滯,好像在想什麼事情,過了好半響,段鵬才又帶著點猶豫張開了口。“喜哥,真的不會有事?”鐘喜有點哭笑不得,以前都是他教導段鵬,沒想到現在卻變成了段鵬來限製他,當然,麵對段鵬的限製,鐘喜心中更多的還是感動,畢竟段鵬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好,都是在擔心他。深深的吸了口,鐘喜也沒再繼續找段鵬要工具,他的手反而收了回去。“還記得醫生說的話吧,那次的試驗,我的筋脈被撐開了,身體恢複以後,我的筋脈雖然比一般人要粗大,但筋脈也比一般人都要薄弱,一旦身體使用的力量過大,我的筋脈就有可能炸開。”聽著鐘喜的話,段鵬臉上多了些疑惑。鐘喜所講的這些都是段鵬已經知道的,段鵬不明白這個時候鐘喜講這些是乾什麼,但段鵬還是按下了心中的疑惑繼續聽著。果然,講完已知的的內容,鐘喜立刻話鋒一轉。“但是,有一點我們不能否認,那就是我的筋脈比一般人都要粗大了,而我們現在要解決的隻是我筋脈薄弱的問題。”“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思考,已經慢慢有了點眉目,本來我還想過段時間,先想辦法驗證一下,再開始行動,但經過昨天的事情,我決定現在就開始試驗……”明白了,雖然明白了,但段鵬還是有點擔心,鐘喜的話剛剛說到一半,段鵬立刻打斷了鐘喜的話。“喜哥……”帶著一絲焦急,段鵬張開了口,但鐘喜卻沒讓段鵬將話說完,段鵬隻是剛剛叫出兩個字,鐘喜就抬手製止了段鵬。段鵬想說些什麼,鐘喜不用猜都知道。“我知道你是想我先驗證之後再開始,但這個世界什麼事情沒有風險?再說就算完全想通了又怎麼驗證呢?”說著,鐘喜停頓了一下,像是個段鵬留下了一個短暫的思考空間。當然,這個思考的時間也不會太長,隻是十多秒,鐘喜又開始繼續。“好吧,我還是給你說說我的想法吧,我覺得每個人的筋脈應該不是天生強大,比如孩子,他們的筋脈就應該比成年人薄弱,而隨著年歲的增長,再加上後天的鍛煉,他們的筋脈也會變得越來越厚實,而我現在也就是在進行這個過程,而且你也可以放心,在這個過程中,我也會循序漸進,一點一點的來。”皺著眉頭,看著鐘喜的眼睛。雖然不知道鐘喜說的會不會實現,但段鵬似乎真的感覺到了一絲可能。想著,段鵬的視線慢慢挪了下去,落到手中的工具上。其實段鵬的視線不用挪下去也能知道那是什麼——那隻是一對最輕的啞鈴。鐘喜靜靜的看著,話已經說完,現在能做的也隻是等待段鵬的決定,畢竟現在的功力已經比不上段鵬,而且段鵬也是整個城市的主人,如果段鵬不讓他繼續的話,他還真的找不到什麼辦法。一分鐘,兩分鐘。在鐘喜的注視下,段鵬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他的嘴不斷張開口,輕輕吸口氣,然後又合上,合上又張開。而看著段鵬的表情出現變化,鐘喜的手也立刻伸了出去。沒有搶奪的意思,鐘喜手剛伸到段鵬麵前,段鵬也終於有了決定,他把那對啞鈴交到了鐘喜的手上。當然,就算是交到鐘喜手上,段鵬難免還是有些擔心。“喜哥,你一定要把握好啊,如果不行的話,千萬不要勉強!”“放心,我自己會注意的,我還想親自看著你將我們的親人救回來,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鐘喜兩兄弟交談著,那個老兵則遠遠的站著看著兩兄弟。他臉上帶著一絲希望,希望段鵬能勸阻鐘喜,可是沒想到,在鐘喜和段鵬交談一番之後,段鵬又把已經拿下的工具還給了鐘喜。“小段將軍……”老兵大急,段鵬卻對老兵露出了一個笑容。“沒事的,喜哥已經找到了恢複的辦法,說不定喜哥恢複以後會比以前更厲害!”是嗎?這這樣嗎?鐘喜這麼說,段鵬也這麼說,老兵的臉上多了些疑惑,而過了一會,老兵的臉上還是露出了興奮的表情,當然,在鐘喜訓練的時候,老兵還是緊張的關注著鐘喜的動作,生怕鐘喜出點什麼不可預料的事情。另一邊,既然已經決定,段鵬也就開始了自己的訓練。和以前的鐘喜一樣,走到一邊,單手端著鐵棍慢慢伸了出去。一點一點,當手臂伸展到儘頭,精神力開始向著鐵棍延伸,很快,那鐵棍就好像成了段鵬身體的一部分,段鵬完全感覺不到鐵棍的重量。不止是鐵棍,當精神力散發出去,段鵬又將一部分的精神力投入到了鐘喜的身上。鐘喜,握著啞鈴,他正在做著曲臂的動作。曲臂很簡單,而且啞鈴的重量也不重,可是就這麼簡單的動作,鐘喜卻做的很艱難,他的臉已經漲紅,額頭上汗水更是不斷冒出,而他的臉頰也在不斷抽動。段鵬閉著眼睛,但是和睜開的時候也沒有任何的區彆,他可以看到鐘喜的表情,甚至可以看到鐘喜的毛孔在慢慢張開,而汗水則慢慢從鐘喜鐘喜的毛孔中滲出來。看著、感受著,忽然,段鵬瞪大了眼睛,他一下子從入定的狀態中脫離了出來,口中更是不由自主的大喊了一聲。“喜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