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賈府恩典外放奴籍(捉蟲)(1 / 1)

紅樓小地主 八爺黨 1885 字 2個月前

漫長的禦街誇官之後一甲三位進士還要代表眾位同年入文選司、求賢科內地魁星堂以及觀音廟、關帝廟上香祭拜,告天酬神。之後便是前赴禮部衙門主持的禦賜瓊林宴。一來告謝皇恩浩蕩。二來拜謝今科主考恩師,三則同諸位同僚交際斡旋,四來也要見見往年的科舉先輩們,還是要擴展人脈交際。此番喧囂熱鬨,大概要至夜半三更方才能儘興而散暫不細表。且說賴家眾人禦街誇官後魚貫返回家中。還未來得及略坐一坐歇歇腳,便有榮國府的門上小子前來傳話,說賈母要見眾人。賴家上下心中一緊,賴嬤嬤立刻笑道:“有勞小哥兒傳話,勞你先回去,就說我們即刻便到。”說著,示意身旁丫鬟拿了五百錢遞給那小子。那小子感恩戴德的謝過。因知道賴尚榮高中探花一事,少不得有好多言語奉承賴家眾人,方才躬身退下不提。這廂賴家眾人略作洗漱,便齊齊去了榮國府給賈母請安。進了榮慶堂的時候,發現除賈母並邢王二夫人外,還有賈赦、賈政並東府那頭的賈珍和尤氏。其下紛紛站著賈璉、賈寶玉、賈蓉等幾個嫡係晚輩。眾人立刻躬身拜見。賈母沒容眾人磕頭,便開口笑道:“都是自家人,何必禮數那麼多。”一句話未儘,又轉頭吩咐道:“看座。”當下一群小丫頭子搬了幾把圓凳放在當地,賴家眾人誠惶誠恐的謝恩告座。自然也是不敢坐全了,隻是略微側著身子,臀部搭了椅子邊兒小心翼翼地坐下。賴瑾依舊走到賈母身旁陪著賈母坐了。賴嬤嬤率先開口道:“原本是想著明日尚榮小子在家,奴婢領著尚榮親自登門拜見主子——”賈母打斷賴嬤嬤的話,開口笑道:“如今尚榮小子已然高中探花,不日便是七品的翰林編修。有如此清貴高雅之子孫,你還稱自己是奴婢,豈不折殺了我們?”賴嬤嬤立刻起身賠笑道:“老太太這話怎麼說的。要不是主子們當初恩典,尚榮小子豈有今日金榜題名,高中探花之功?哪能一朝得誌便忘了主子的提拔和恩德。這是萬萬不能的。”賈母擺了擺手,開口笑道:“若是心中有我們,自然不拘泥於這些個話頭上。老姐姐又何必介懷。”說著,給賈珍使了個眼色。賈珍微微躬身,立刻雙手奉上一個錦盒。賈母直接交給賴嬤嬤,繼續笑道:“如今尚榮小子魚躍龍門,非比尋常。尤其他將來是要在翰林院任職,更不能叫人小瞧了去。倘或叫人知道他堂堂七品官員,家中父輩祖輩竟然還是彆人家的家奴——饒是我們這麼多年,沒把你們當成奴才。叫外人看了也是不像。因此我和家中幾個小輩爺兒們商量過,倒不如將你們的賣身契還給你們。這樣對尚榮小子日後的前程也好。”賴家眾人心下一驚,立刻起身。賴嬤嬤手足無措的說道:“老太太這是要將我們一家子攆出去?”賈母搖頭笑道:“這話是怎麼說的。你們家如今如此成就,我親近還來不及,怎麼會攆你們出去。”話語中調侃親昵之意儘顯。賴家眾人略微放鬆心情,但不明白賈母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一想著合家大小不日間要搬出榮寧二府,雖然目下賴家也有些田地商鋪買賣,但到底比不得背靠大樹好乘涼。想到一家人除賴尚榮外竟無可容身之處,眾人略有些茫然。賈母見到賴家眾人如此情景,便知道這賴家人雖然飛黃騰達,但並無叛逆之心。心中越發滿意,便給賈珍使了個眼色。賈珍微微一笑,開口說道:“雖然為了尚榮小子的前程,族中決定將賴家人的身契全部還回去。但有個事情還要同你們商量一下。”賴大和賴二兩個立刻起身說道:“珍大爺請講。”賈珍略微沉吟片刻,開口說道:“咱們府上自上一輩起,兩府的總管一職便由你們兩個擔任。這麼多年來兢兢業業,周全得當,我們也是借力不少。如今將賣身契還了你們,倒不為彆的,隻全為尚榮小子考慮。但咱們國公府向來規矩大,事情繁雜,若一時離了你們恐怕也不好周轉調停。”賈珍說到這裡,微微一頓,又看向賈母。賈母接口說道:“因此我們大家商量過,是這個意思——將賣身契還給你們。但希望你們家依舊兼著榮寧二府都中總管並管事媳婦幾職。因除了你們之外,府上一時間也找不到比你們更周全伶俐的人了。”“不過考慮到你們家對外的名聲,我再三思慮過後決定認賴大和賴二兩個為義子。之後對外便說你們兩個同賈璉一般,是賈府主子層麵的人,隻不過是幫著家中管些家事便是。老妹妹意下如何?”說完,賈母神情和藹慈祥地看著賴嬤嬤,但笑不語。賴家眾人聽了賈母並賈珍這一番話,就好似做雲霄飛車一般。從天堂直到地獄,又從地獄直到天堂,起起落落無數次,一時間竟有些應對無措,木然呆愣起來。賈母見狀,少不得又問了一回,賴嬤嬤這才轉過神來,立刻驚喜的答言道:“這是老太太的恩典,隻是我們一家人什麼身份,實在不敢如此妄想。”賈母沉聲說道:“你要是說這話,便是看不起我們國公府了——難道我們就是那起子登高踩低,隻看重身份尊卑,不曉得情意恩重的反複小人嗎?”賴嬤嬤見狀,便也不好推辭。當下命賴大並賴二兩個跪下磕頭,認了乾親。一旁的賈珍立刻說要挑了良辰吉日,請酒戲,擺宴席,好生慶祝一番。賴家眾人自然是感恩戴德的謝過。一旁的賈寶玉開口笑道:“這麼說來,今後瑾弟弟豈不是要叫我寶叔叔了。”眾人一愣,回頭細想想可不是這麼個輩分,當下哄堂大笑。賈母也樂得合不攏嘴,開口說道:“好個促狹的東西——你們兩個自然論你們兩個的,與我們都不相乾。”一時間說說笑笑到了晚間,賈母遂留人吃飯。自然是賴大和賴二兩個隨著賈政賈赦在外間席上,裡頭賈母並賴嬤嬤、寶玉、賴瑾一席,下麵邢王二夫人並賴大媳婦和賴二媳婦一席,底下尤氏並孫氏一席。又有李紈、鳳姐兒在旁張羅隨侍。其餘小姐們則各自在房中吃飯,不必細說。賴家眾人在府中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有這種上席吃飯的體麵,一時間誠惶誠恐,不能自持。賈母再三寬慰,再四勸解,方才減了賴家眾人些許緊張之意。隻可惜往年尊卑上下早已根深蒂固,怎麼也改不過來了。賈母最後隻得無奈說道:“若論氣度風雅,你們幾個加起來也不如瑾兒一個。”賴嬤嬤自然奉承道:“瑾兒雖說是我們賴家骨肉,但從小養在老太太身邊。一言一動,一行一止自然潛移默化隨著老太太,自然和我們不同。”一席話說得賈母愈發高興,當即摟著賴瑾和寶玉說道:“這兩個娃娃我都是親孫子一樣的疼,自然都是好的。”賴嬤嬤自幼服侍賈母,自然曉得賈母所想所念。當下順著賈母的話又大肆讚了寶玉好一番,直樂得賈母合不攏嘴,摟著寶玉和賴瑾兩個“心肝兒,肉”的叫了好一番,又拉著賴嬤嬤和兩個媳婦去花廳閒聊說話,直至晚間不得不散,才揮揮手叫人散了。這廂賴家眾人各自歸家,賈政賈赦兩個方才將心中疑慮和盤托出。“現今老太太將賴家眾人的身契全部放了回去,又恩典賴大和賴二兩個為乾兒子。這般恩賞下來,若是賴家的人心野了,不服管束,甚至最後做出那忘恩負義,惡仆欺主之舉,又當如何?”賈母聞言冷笑,略有輕蔑的看了賈赦一眼,開口說道:“忘恩負義?惡仆欺主?你當尚榮小子如今是什麼人?他可是走了科舉清流最重名聲的一條路,倘或他家真做出這起子小人行徑,彆說將來飛黃騰達,隻世人的唾沫星子就能將他們一家子淹死,就能讓賴尚榮萬劫不複,再也彆想走官場這條道。”一旁的賈珍也開口符合道:“所以此番賴家兩個再任府中總管一職,彆說惡仆欺主這樣大逆不道的事兒。為了賴尚榮的官聲名譽,哪怕是先前那些個和光同塵的些許事宜都要考慮考慮了。要不然,總不能叫外人戳了賴尚榮的脊梁骨吧!”眾人聞言,心下恍然。賈母見狀,不由得搖頭輕歎。百年世家,最重傳承。要不是榮寧二府滿打滿算也找不出一個有出息的,她也不至於死拽著有發跡之相的賴尚榮不放手。可現如今榮寧二府後輩無繼,已顯頹勢,她若是再不拽住賴尚榮這個有能力又重情義的,隻怕來日老一輩精力不濟,小一輩天真懵懂。青黃不接之時,府中要有禍患啊!一時間,為闔府上下精心打算的賈母有些疲乏的揉了揉額角,越發期待的看著懷中的賈寶玉——隻等到這個寶貝長大了,能挺起榮寧二府的重擔時,她才能鬆一口氣吧!不談賈母這廂如何算計,且說大明宮中,昭文帝看著案上的情報,突兀笑道:“那賴家小子說朕之英明堪比秦皇漢武,他爹之賢德堪比漢朝衛青?”下麵地磚上所跪之人略微頷首,輕聲應道:“是。”昭文帝搖了搖頭,輕笑道:“果然是阿諛奉承慣了的仆從之家。這樣的話連黃口小兒說起來都不必起腹稿的。”一旁戴權小心翼翼地說道:“那也是聖上英明普照天下,連黃口小兒都深為仰慕拜服。”昭文帝抬眼看了戴權一眼,調笑道:“知道你同寧國府關係不錯,也不至於如此替他們家說話。”戴權臉色一變,立刻跪地說道:“聖上明鑒。奴婢隻懂得忠心聖上,絕對不會同那些個世家功勳有什麼往來。即便有一些往來,也隻是——”“好了。”昭文帝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隨口說道:“不過是隨意說兩句話打趣罷了。瞧你嚇的那副樣子。”戴權大汗淋漓的擦了擦額頭,低聲說道:“聖上天威,奴婢不敢欺瞞聖上。”昭文帝輕勾嘴角,也不理論。轉口問道:“聽說榮國府已經認下賴尚榮之父為義子,不日即將請酒戲,擺宴席慶賀?”下首之人又道:“是!”昭文帝輕笑:“如此說來,這賴尚榮到底算是寒門子弟,還是世家功勳之後?”下首之人並不應聲。倒是昭文帝身旁伺候的大明宮掌宮內相戴權窺其神色,小心翼翼地應道:“依老奴來看,無論這時他們表現的如何親熱,左右羊肉貼不到狗肚子上。”昭文帝滿意的勾了勾嘴角,手指彈了彈桌案,輕聲說道:“待這探花郎入翰林編修之後,繼續看著。”頓了頓,微微沉聲說道:“尤其要弄明白,這賴尚榮同江南一脈到底有何瓜葛。”下首那人躬身應道:“諾!”作者有話要說:入V第一章,賣萌求大家支持╭(╯3╰)╮感謝愛慕虛榮的貓童鞋扔了一個地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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