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章 淩虐(2)(1 / 1)

錦繡生香 鬼鬼夢遊 1558 字 2個月前

一腳踩進鞋子裡,已經繃到極致的冬娘反常的冷靜下來,借著汲鞋子的動作將小紙包拿在手裡。然後雙手很規矩的上下疊著放在小腹上。桌子離床有大概五步的距離,如影隨行的視線膠在自己身上,冬娘身體微微發著抖,她覺得很冷!身體一挨著桌子,冬娘卻突然回頭對床上的人笑,“公子,妾身有些餓了,可否容許妾身先吃個水果再來侍候您?”想著今日確實折騰了許多,木靖也便點了頭,“當然可以,怎能餓著我家冬娘寶貝。”聽到寶貝這兩個字,冬娘的笑險些掛不住,心裡酸帳得難受,比身體上的難受更讓她難受。她清楚的記得她將自己交給木靖的那個晚上,他也是那般稱呼自己的,也隻有那一日,他沒有對自己揮鞭子。那時,她以為自己找到了依靠,她以為後半輩子再不用受人白眼,能理直氣壯的出現在趕她離開的夏氏麵前,將鬱娘母子三個從那裡帶出來,她會大聲告訴她們,她可以養活她們了!可是到頭來,她不過是將自己弄到更不堪的地步罷了!從碟子裡抓起一個鮮嫩可口,看著就很好吃的水果木木的吃著,借著她咀嚼的聲音,另一隻手則手腕以上幾乎不動的將紙包打開,也沒看裡麵包著的東西是什麼,一股腦全倒進了故意沒蓋上蓋子的茶杯裡。剩下空紙沒地方扔,冬娘心一狠在掌心揉成一團像吃鮮果一樣扔進嘴裡。就著一口口水份十足的鮮果咀嚼,待一個拳頭大的果子吃完,口裡的油紙也軟了,用力吞了下去。借著擦嘴的動作低頭看,很好,桌子上很乾淨。再一看杯子裡的茶水,和之前並無差彆,冬娘長長吐出一口氣,蓋上蓋子端起茶杯轉身往床的方向走去。她這般小心翼翼,床上的人卻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一般。冬娘也不知道是慶幸多一些還是失望多一些!就在她東想西想時。木靖朝她伸出了手。冬娘愣了愣,將茶杯遞了過去。看著對方接過茶幾口飲儘,心跳得仿佛要從嘴裡跳出來!木靖是習武之人,耳力非比尋常。豈會聽不出她急速的心跳。隻是他習慣了。哪個女人在他床上不是這樣,他疑心再重也疑不到這上麵來。隨手將茶杯扔在床側角落,木靖朝著冬娘招手。冬娘會意。爬回原來的地方躺著。她以為冒險這麼做了便能省了這一遭罪,可她失望了,那人依然在自己身體裡進出,鞭子依舊高高揚起落在自己身上,深入骨頭裡的痛提醒著她,她想得有多天真!這一番折騰什麼時候到頭的她都不知道,隻是當她醒來時,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床上。身上的疼痛在提醒她,她還活著!侍候她的丫鬟看她醒來了忙過來侍候,在冬娘的示意下扶著她半坐起來,什麼話都不敢多說,也不敢去看那一身的傷。“什麼時辰了?”“姑娘,快酉時了。”酉時啊,這還是頭一回木靖在白日裡折騰她們!記起早上和她一起侍候木靖的姐妹,冬娘順便問了一句,“鈴鐺姐姐可好?”丫鬟反常的沒有答話。冬娘覺出一異,忙抬頭看她,從這個角度看不到她什麼表情,隻能見到她緊咬著唇,再用力怕是都要咬出血來了,心裡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是不是鈴鐺姐姐身體不好了?”丫鬟這時才抬起頭來,露出一張清秀小臉來,眼裡全是驚懼。凡是賣進來的丫鬟無不膽顫心驚,生怕自己哪日被公子看中,她們向往榮華富貴,但是讓她們去侍候公子,她們寧願劃花了臉!冬娘力抓住丫鬟的手,發現兩隻手都在發抖,“說。”“鈴鐺姑娘……鈴鐺姑娘死了!當時是和您一起抬出來的,一開始也沒人注意,隻是習慣性的去喊了大夫過來看,大夫先看的您,再去看的鈴鐺姑娘,然後就說鈴鐺姑娘……早沒了。”丫鬟說得泣不成聲。和彆人家裡妻妾爭寵不同,因為有這樣一個主子,木靖的女人反倒是處得格外好,便是丫鬟們也相處融洽。突然的就少了個人,哪怕是她們平日裡私底下會說早晚這條命會被折騰沒了,可真要沒了,她們卻沒法輕描淡寫的帶過去!她們知道,鈴鐺的今日便是她們的明日,隻看誰更經得住折騰罷了!冬娘身體抖得像打擺子,顫抖著手扯了被子蓋在身上,丫鬟忙幫著拉過來給她蓋上。“找被子,去找被子,我冷!”丫鬟抬頭看了看姑娘額頭上的汗,再低頭看看自己雖然穿得灰仆仆一身,卻依舊不算厚實的衣衫,再看了眼斜斜透進屋子裡來的夕陽,太陽便是要下山了,依舊很有熱度,怎麼會冷?“姑娘,您是不是病了?我去請大夫來!”“對,請大夫,請大夫來,我病了,病了就不用侍候公子了,快去!快去!”“是,是,奴婢這就去。”用被子將自己團緊,勒得傷處很疼,可她這會半點感覺不到了,腦子空空如也,眼睛發直,屋子裡何時多了個陌生人,並且就坐在床沿她都不知道。這般不受規矩約束的人,自然就是陳辰。他向來耐性好,若非此時不是耗時間的時候,他半點不介意和這個魂都少了一半的可憐女人耗下去。“咳……”冬娘身體一抖,能進她屋的隻有木靖。她還沒有回過神來,身體已經先一步做出了警示直往裡縮。這是害怕?陳辰眉頭高高挑起,“我比木靖還讓你覺得可怕?”待冬娘意會到眼前之人並非木靖,她才不那麼抖了,依舊害怕,卻又沒那麼害怕,就像他所說,誰又能比木靖更可怕?“你是誰?怎麼進來的?”對上那雙眉眼,冬娘心頭一跳,不等對方說話又傾身往前。聲音揚起怪異的調子。“你是早上那個人是不是?是你,我記得你的眼神!”“倒也有幾分眼力勁,就是心大了些。”陳辰說得毫不客氣,在床上坐得更穩當了些。“後不後悔?”冬娘額頭直冒汗。卻不敢掀了被子。她現在身無寸縷,那一身的傷是恥辱,她就是再不要臉。也不想給人看了去。聽了對方的話,她突然明白過來,“你知道我是誰,所以,你是鄭夫人的人?”“這麼說也未嘗不可。”“你早上給我的是什麼藥?”什麼藥啊,陳辰笑,“今晚你就會知道的。”冬娘心裡越加沒底,可做都做了事,現在想來也無濟於事,一咬牙,冬娘繼續打聽,“你這會來找我,是我還有能利用的地方?”“那你願不願意被我利用呢?”“我有什麼好處?”“離開這個地獄,算不算好處?”算,當然算,還是她最想要的好處,冬娘揪緊被子,“我要怎麼做?”“很簡單,木靖出了毛病,一定會尋你們出氣,你是會亭人,到時你給他介紹一個大夫,就說雖然在會亭城沒什麼名聲,但是暗地裡卻極受歡迎,專治疑難雜治,讓他去試試。”“他會信?”“他不得不信。”陳辰笑得不懷好意,一個夜禦兩女,還有些特殊癖好的男人要是一朝失了雄風,便是給他個吃屎的偏方他也會吃!唔,要不要試試?冬娘隱約也明白了今早那個藥的作用,心跳得厲害,“那我該讓他去哪裡找人?”“西市二街肆拾捌號。”在心裡默念幾遍,將這個地址牢牢記住,冬娘還想再說什麼,便聽得外麵傳來腳步聲,想也不想的揚聲道:“可是小紅?”“是,姑娘。”聽到熟悉的聲音,冬娘鬆了口氣,“你去高大夫那裡去給我拿點去淤的藥來。”“可是公子……”“去。”“是。”小紅隻得和沉默得如啞巴一般的高大夫又原路返回。待腳步聲漸行漸遠,陳辰道:“木靖不許你們將痕跡去了?”“是。”冬娘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話,“他說那是世界上最美的畫。”以木靖和木清來說,不應該是木清更有理由心裡扭曲嗎?陳辰在心裡嘖嘖兩聲,看在還要她配合的份上不再說刺激她的話,起身撣了撣衣袍準備離開。“等等。”冬娘叫住他,幾經猶豫後終於問出了口,“鬱娘……可好?”“跟著我小師妹的人裡哪個過得不好?冬娘,你錯失了你這輩子最大的緣法。”陳辰看著床上連嘴唇都是白的,頭發粘著汗漬巴在額頭上的狼狽女人,他對相麵不精,隻能算是稍有涉獵,但也看得出來她福緣不厚,有短命之相。說不定就會栽在木靖這裡。不過,這與他何乾,他可不是小師妹,對女人萬般憐憫。他向來喜歡自作孽不可話這句話。“不是所有事情做了都有回頭路可走的,你好自為之。”可不是做了選擇就回不得頭了嗎?冬娘苦笑,豆大的眼淚往下掉,若是時光能倒流就好了,她一定會好好聽鬱娘的話,做旭兒和珍兒親近的姐姐,年紀到了就找個憨厚的人嫁了,以後會有自己的孩子,她會帶著自己的孩子一起孝順鬱娘,幫鬱娘將旭兒珍兒一起拉扯大,讓她不再那麼辛苦!她多想!可是,世上從來沒有後悔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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