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帝容華醒來的時候,全身酸疼,身上已經穿上寢衣,隻是白皙的脖頸遍布著青紅的痕跡。帝容華心頭浸滿了冷意,下一秒,就看到屋內的椅子上坐著個人。她目光一頓,眼底寒意更重了幾分。慕輕霜扯了扯唇,“公主不必拿這種眼神看著我,你以為我願意來麼?”她指了指麵前的桌上黑乎乎的藥汁,“避子藥——寒錦讓我看著你喝完,你喝完我就走。”嗬。帝容華閉了閉眼,她還真是沒有說錯,那混蛋就是個人渣。她走過去,沒有半點猶豫就把那湯藥喝完。慕輕霜看著她身上斑駁的印記,雙眼像是被刺了一下,忍不住道:“亦尋還在宮裡跪著,求皇上成全你們。你卻在太子府和寒錦做出這種事,若是他知道了不知作何感想?”帝容華瞥了她一眼,“慕側妃的休書還沒拿到就迫不及待的搬進太子府——怎麼,隻許你勾三搭四沒有底線,其他人都得當道德標杆才能襯托你的與眾不同?”慕輕霜驀然睜大眼睛,“你逼我的丈夫休了我,還說我沒有底線?”帝容華懶得理她。房門就在此時被推開。蕭寒錦看到慕輕霜還在,眼神微滯,視線掃過桌上已經空了的藥碗,最後看向了帝容華,“剛起來?”帝容華轉身就走。蕭寒錦目光黯了黯,卻見她此刻光著腳踩在地上,他眼神微變,闊步上前把她抱了起來,走到床邊才放下,沉聲道:“說了多少次下床的時候穿鞋,你不是最怕冷?”訓斥的聲音卻分明說著關心的話,慕輕霜目光震了一下。她從來沒有想過,蕭寒錦會如此事無巨細的體貼一個女人。帝容華嗤了一聲。她一句都沒說,眼底諷刺的冷意卻濃鬱的幾乎要溢出來。蕭寒錦半蹲在她麵前,喉結滾了滾,“想吃什麼,我讓人去做。”有那麼一瞬間,帝容華忍不住想動手抽他,可她現在打他都嫌弄疼了自己。“蕭寒錦。”她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麵目清冷而嘲諷,“你不是忍我忍得很不耐煩麼,你不是從前對我太好麼,現在這是乾什麼?——睡了一覺發現還想睡,所以討好我?”“容華。”男人眸色微沉,“我不想跟你吵架,你彆總說惹我生氣的話。”“………”這男人是不是還惡人先告狀上癮了?她怒極反笑,“事兒都讓你乾了,你還不想跟我吵架?那你想乾什麼?”蕭寒錦目光定定的看著她,“我隻想跟你好好的。”帝容華張口就要諷刺他,可她眼角的餘光卻忽然瞥到了那張柔弱而委屈的臉,心底的惡意陡然升起,“我怎麼看你也不像是要跟我好好的樣子啊——你不是說不會再管她的事麼,可她現在住進了府裡不說,還站在我麵前耀武揚威,這就是你要跟我好好的方式?”男人眸色微深,“她住在這裡,讓你不高興了?”“如果我說是呢?”慕輕霜瞳孔一縮,“寒錦……”蕭寒錦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聲音,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帝容華的臉上,嗓音低低的甚至帶著幾分誘哄的味道,“我讓她走,你願意跟我重新來過麼?”——求保底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