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她的臉色還是平靜的,可是說著說著,疊加的委屈酸澀就止不住的讓她的聲音尖銳起來,“帝北羽,既然你這麼委屈,那我說我們各自冷靜的時候,你為什麼要跟我和好?”男人微垂著眼瞼,低低淡淡的道:“你一定要找個理由,那就當是順從本心。”他的聲線低沉又淡漠,“可是過去的事情朕不想再提,你就不能忘了?”她驀地咬住了唇,“與其讓這塊腐爛的疤永遠留在心裡,我看你真不必這麼勉強自己。”說完,她重重拂開了他的手。這一次,男人沒有再留。幾千階的石階一望無儘,乍一眼看上去讓人頭暈目眩,蘇渺深吸一口氣,一步步走得又快又穩。可是腳下的石階才踩了兩級,身體驀然一輕,身後的男人快步上前,打橫將她抱了起來。蘇渺還沒來得及掙紮,低沉的聲線就再次在她耳畔響起,“你懷著我的孩子,我抱你下山不是理所當然的?我不覺得委屈,你也彆掙——就送你到馬車裡。”【我懷著你的孩子你把我送回去又怎麼了,很委屈你嗎?】那一晚在龍吟宮,她就是這麼跟他說的。…………回到宮裡已經是第二天。蘇渺直接回了鳳央宮,帝北羽直接回了龍吟宮。帝驚鴻看著那兩人一進宮就恨不得分道揚鑣的身影,震驚了。想了想,還是跟著去了龍吟宮,詢問了一些關於華錦依的後續處理事項和封後的具體事宜。結果聽到“封後”兩個字,男人嘴角驀地溢出一絲冷笑。帝驚鴻,“………”“皇兄,你這是要反悔的意思?”“讓欽天監挑日子。”“哦,不反悔啊……可你們不是吵架了嗎?”“所以呢?”帝王眼神冷冷,“你被楚清漪趕出門的時候為什麼死皮賴臉湊上去?”帝驚鴻摸了摸鼻子,卻在此時,門外走來一個暗衛。是前些日子,派出去查蘇渺這些年動向的人。帝北羽淡淡的瞥了一眼,“說。”暗衛跪下稟報,“回皇上,娘娘離宮當日,在繁城……失去了一個孩子。”帝北羽眼皮一跳。離宮當日,她哪來的孩子?除非……暗衛又道:“離宮之後,在西涼待了一年,去往北錫。路途太遠,那邊的消息不夠確切,不過娘娘的孩子似乎是突然有一天出現的,娘娘也一直沒有給她取名,隻是小名叫……醬醬。”“至於鏡修和青軒,他們兩個一直在,一個是孩子的哥哥,一個是師父。據當時在府中伺候的下人說,娘娘與他們並無關係,府上也沒有其他男人出現過。”“而且娘娘的身體一直不好,尤其是在那孩子出現之前,整日與藥為伴。”帝驚鴻幾不可聞的歎了聲氣,忽然像是想起什麼,又有些臉色微妙的看向他的皇兄。而龍椅上的男人不知何時已經站起來,臉色愈發陰沉。“皇兄……”可沒等他開口,男人已經大步流星的朝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