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風起雲湧(1 / 1)

千騎卷平岡 驚·神 1982 字 2個月前

第十六章風起雲湧經過月前長時間的暴雨春寒的洗刷,現在雨後懶洋洋的空氣清新的猶如在世外一般;但是,平靜總是短暫的,這份平靜的感覺,大同府數日的晴好天氣,數日來的安靜夜晚,也隨著一封突如其來的,急件情報的抵達,而憑添了一絲暴風雨氣息……信是三道紅纓加裹,柳如煙親自送到大同府的;而到了大同府城,軍師金澤而又是在三更,拿到消息後立即要求見進自己主子,以八百裡加急的速度,消息這才迅速落到了臨風手上時的!——那時,正是深夜時分。這次,臨風臥房外響起的,兩輕一重的敲門聲略顯急促,隱隱透出敲門者紛亂的心緒。“誠之,進來吧!”臨風翻身而起,拉過床頭的一件外衣披上,似乎感覺有點怪異的臨風,才一轉眼,就已經見到同樣隻披了件單衣,心急火燎的金澤。“誠之,該不會是事態有變吧?”臨風不由自主皺了皺眉頭,伸手接過金澤送上的那封裹遍紅纓的密函心中暗暗猜測,希望隻是自己多慮了。信函上的字跡很是潦草,密密麻麻的小字楷書,依稀可見書寫時,時間之緊迫,而臨風也明白,這已經是柳如煙翻譯過突厥語後的第二份稿文了!金澤並不說話,隻是在一旁仔細的看著自己主子在看到這份消息時的表情,隨著臨風越來越皺起的眉頭,和柳姑娘見到自己時那二話不說,立即讓自己來進見的著急神色!——雖然到現在也還沒有看過這封信的內容,但是金澤心中,也早就有了自己的計較。“大人,信上所言到底如何?”就算是臨風最最信賴的麾下第一謀士,對於這樣裹滿紅纓的緊急密函,金澤也是沒有敢隨意拆開!當然,以金擇的才智,在他細細想來,看於不看,也已經是沒有什麼區彆的事情了,而這封信中的內容也早就猜到個七八分了……現在,這麼一問,隻不過是想更進一步確認,早已埋藏在心中的隱憂罷了。“可惡!怎麼會這樣!”將手中的信箋狠狠揉成一團,看完消息的木臨風目中閃顯出陰騭的光芒,“撤軍,井口徑,居然敢在這個時候,他想乾什麼啊!”不知道自己的主子嘴裡念叨的,是怎麼,但是金澤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已經滿滿隨著自己攤開手中的紙團,得到證實!——果真,三日前被自己一語中的!“可惡啊,這算是什麼意思?”一腳就掀翻了自己屋裡的幾件家具,像一隻受傷的猛虎一樣,臨風不禁暴跳如雷。這叫臨風怎麼能心平氣和,這又叫他怎麼能不暴跳如雷,就在三天前……那一晚,金澤從柳如煙分散在各地的探子口中彙集得知,其一,早早的,太原方麵似乎那強攻猛打的戰局破天荒的緩和,使得太原的李將軍有了一絲喘氣之機;其二,安祿山東麵大軍一不還擊,二不出城,大改番將平時悍勇作戰,無所畏懼的風格與方法,使得東路無端的陷入膠著;其三,北路方麵,似乎早已就沒有什麼戰鬥力的三鎮軍馬,不知道什麼緣故,突然又變的活躍起來,蠢蠢欲動;其四,就是在陳留與平沙渡,秘密的,一小路一小路,偷偷摸摸的有著兵力調動!綜上種種,金澤有預感,真正關係到天下最後歸屬的一場巨變,也已經慢慢到來了,連忙知會自己的主子,臨風,想要早做打算,最少也要防備一些。“南麵?南麵不是有著我李大哥,這隻契丹的猛虎在擋著史思民百萬叛部嗎?不用太過於在意;至於東麵麼,那邊與我們大同唯一唇齒相連的就隻有要道井口徑,而井口,作為我大同東徑關之依據,郭元帥絕對不會置之不理的!所以,這些都無須擔心,我們儘管靜觀其變吧?”——當時,臨風就是這樣對金澤說的!因為他信任郭子儀,信任李光弼,也信任自己所有敬佩的人與自己的弟兄們。雖然當時的金澤心中還是藏著一絲隱憂,但是聽到自己的主子這麼說,出於對自己主子的敬佩與敬畏,他也並沒有在繼續糾纏下去。誰知道,就是這樣,才過了三天,自己的主子,無疑,就已經在自己麵前打了自己一個大嘴巴!………不忿,怒火,難以置信,以及絕對的受到打擊,除了這些,木臨風現在的目光中還有著依然是令人難辨的古怪,半餉,隻能最後也是輕輕歎息一聲,“誠之,果然被你言中了。”隻是隨意的一句,在平時,也可以理解為自己的失誤與對金澤的敬佩,但是自是小心,一絲不苟的金澤還是聽得心中一跳,畢竟—早在三國群雄逐鹿之時,就有因一語言中戰敗的沮授,而被袁紹問斬的活生生的例子啊。雖然,自己的主子度量絕對不會那麼小,但是萬一對自己有一絲疑慮的話……看起來自己還是鋒芒太盛……“安史主力出兵平沙渡,郭公抽調井徑大批兵馬回兵救援,進軍於平沙渡,正攻略太原之叛將史思民得知,即率軍前往井口徑,一路奔襲,來勢洶洶,萬望早做打算!”“看起來,現在,靜口徑兵力薄弱,敵兵已動,我軍先機已失,大人想如何應對?”沒有過多的言語,金澤讀密報信箋上的內容後,隻是安穩的稍稍問了臨風一句。其實這樣的局麵早在當時,金澤就已經提醒過,臨風想到此情景不由得暗暗懊悔!當日自己的話猶自在耳:“誠之放心,若真有此變,郭公定然先予我消息,以便我軍早日布防!”可現在,事實就這麼擺在了麵前。臨風心裡委實不是個滋味,雖知戰勢,時也!當時的危急情況也能想象得到,但是,神經大條如臨風者,也從這樣殘酷的事實上感到了一絲絲的涼意。——畢竟是郭帥啊,自己一向敬重的郭帥啊,現在就這麼毫不猶豫的放棄了井口,棄自己大同的危機於不顧!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這就是說,把自己大同的東南門戶一下就打開敞露在敵人的軍鋒之下啊,可這居然連通知自己一聲都沒有,就這麼決然,就這麼斷然,就這麼毫不顧及的將自己方麵給放棄了。真是的,不是滋味啊,你們說,臨風這到底心中是個什麼滋味!“誠之,是我錯了,你看現在要如何決斷?”臨風恨快收拾起自己的情緒,把目光又投向了在一旁沉默許久的金澤身上。終於,金澤一直提著的心,在看見臨風這一眼毫無芥蒂的誠懇眼神時,徹底的放了下去。其實,金澤的擔憂是完全不必要的,臨風其人,我們或許可以說他有這樣那樣的不周不當之處,但是有一點,我們誰都不能、也不必去懷疑,那就是——臨風磊落的胸襟,與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為帥者的風範。略一沉吟,金澤緩緩開了口:“大人,依誠之所見,事情發展成這樣,也是再所難免,無論是我們平叛三路大軍中的哪一路都必須先以整個大局為重。安祿山此舉,明為出兵平沙渡,想扳回連日來的敗局,實則卻是用心險惡,意在動搖江淮。動搖我大唐基業之根本!郭元帥如此作法雖有不妥,卻也是形勢所逼,無奈而為之!”金澤略頓了頓,其實這番話,一是分析目前整個大勢,另有就是,想起到安撫臨風心緒的作用。畢竟,兩軍對壘間,主帥的心態是否夠冷靜,是絕對關乎整個戰勢成敗發展的;但是說著,說著,不自覺的,金澤還是暗暗停頓了一下,看了看自己主子的臉色……畢竟郭公這不聲不響一下,可就等同於偷偷的在背後給了自己主子一刀,誰也不敢保證,自己的主子是怎麼想的!不想現在去想這些,既然都已經成為事實了,臨風隻能是點了點頭。金澤,這才續道:“如今,史思明一部,必不肯放棄這樣一個趁虛而入的大好時機,來勢洶洶,也已經是在情理之中;另外,大人,上一戰,雲中一役中,我大同軍士雖大獲全勝,然因公主蒞臨一事所誤,未對李懷仙殘部進行追捕肅清。實則是隱患已存!如今,極有可能的情況就是:史思明部,夥同李懷仙殘兵,一同趁井口徑兵力空虛合而攻之!如此,隻要井口徑失守,則我大同,雲中就危矣,勢必會被自東南路的史思民,和北麵三鎮的叛部們兩麵夾擊,落入萬劫不複的地步!”金澤一番話絲絲入扣,條理明列,卻說得臨風頭上冷汗滾滾而下。——不錯,那可是兩路夾擊啊!一路由北自雲中,一路由東自井口,兩麵合圍,自己大同軍彈指可破。天啊,原來想要郭子儀遠去平沙渡根本就是他們的計策,而無論如何,所謂‘臥榻之處,怎容他人酣睡’,他們根本的想法就是準備拿我們三鎮旁邊的大同北路大軍開刀。如現在的地形戰局所示,井口徑、大同、雲中三地,互為依存,唇齒相依!井口徑為大同門徑,若井口失守,叛軍就可以井口為據點,伺機而動,奪大同、擾雲中,那麼這好幾個月辛苦收複的失地勢必想再次淪陷,大同、雲中兩城中的無辜百姓,也必將再次飽受戰火蹂躪!——這樣的毒計,到底是誰想出來的!來不及臨風暗歎驚懼,又聽金澤沉思分析到:“而且,據時間來算,這情報就算是八百裡加急的送來,途中數千裡,耗時一晝夜。這段時間內,怕是史部叛軍的動向,已經有了突飛猛進的進展了!”金澤在給了臨風一段反應時間後,隨即,又丟下了另一個可怕的推測。醒了,終於醒了。原本以為隻是死守井口徑,大同就可以沒有事情了臨風,現在徹底被鎮驚的清醒了。隻是,清醒後的木臨風,在靜靜的聽完時,慢慢由原來的不忿神情,變的肅穆以及冷靜,比起初接到信函時候的驚怒,現在臨風的平靜反而更讓人覺得可怕。“一切等到天明!”淡淡吐露出這麼一句,金澤在旁邊也不由得輕輕歎了口氣。“不過……現在就派人去幫彩婷、如煙她們將上次在雲中準備的東西……火速運回來……”木臨風斷斷續續,輕聲的吩咐完這句,金澤就拱手告退了。該說的都已經說完,現在能做的也隻是等待了,但是,等的含義也不是坐以待斃,他們等的,是應對的方法罷了。窗外,冷月高懸,樹影婆娑。寧靜的仲春的夜晚,連風都是一味的柔和。臨風依窗而立,凝重的目光透過這一片美景,距最近的一戰“雲中一役”到現在,也隻不過是短短一月光景。戰亂年代的平靜啊,似乎總是特彆的短暫。而前頭,更不知是一場怎樣猛烈的風雨等待著這群心懷天下蒼生,黎民疾苦的將士們去麵對!次日黎明,金澤帶來兩個消息:一是,戰局果真如昨晚所分析的一樣,史思明叛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奪取了井口徑,烏雲正式降臨到了大同府頭上。二是,彩婷和如煙連日來精心準備的實用“沙盤”早已經順利運抵大同。現在,大同府的議事大廳裡,早已經是人影重重了。臨風、金澤、韓封城、郭衡,還有接到消息從隨煙閣火速趕來的如煙,以及彩婷、無雙、秀青都到齊了,甚至是還有一個重量級人物,庫賴,也到達了這裡。巨大的沙盤旁邊圍繞著神色凝重的眾人。臨風抬起頭從眾人麵上一一掃過,緩緩開了口:“情況大抵是這樣的了,大家有什麼策略,都說說吧!”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