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一件事的反應,金澤的耳朵的靈敏的足以讓人吃驚,更出乎臨風的意想之外!金澤在剛剛聽說了菜市很搞笑的“窯姐對毆”事件後,第二日臨風還來不及給予任何通知的情況下,一道以大同城府名義發布的榜文已經貼到了大同東、南、西、北四個城門處。榜文內容很簡單,也很簡潔,更隻是針對入城的兵卒將領們說的,加上它前麵的題目也不過才區區二十五個字,但內容卻非常的令人震撼和感到血腥……唯兵將令:聚眾傷人,殺無赦!強取豪奪,殺無赦!騷擾城民,殺無赦!亂世用重典。但“行重典”也是有個尺度,金澤現在就對這個尺度把握的很好。――其實對於停止軍營騷亂,最好的方法就是下令封城,不給軍營的人進來,那自然是萬事大吉,――但金澤並沒有怎麼做。因為如果在太平盛世的時候,這麼做當然無可厚非;但此時,在軍中各路人馬良秀不齊,號令不一的情況下你還敢這麼乾,那麼可能就有兵變的危險了!聚眾傷人,強取豪奪,騷擾城民這三樣都是大同府人深痛勿絕的事,當然是禁你沒商量;但對於逛青樓,喝烈酒,去賭枋這些同樣應該是軍中決不允許的事情,金澤卻沒有下令嚴禁,――這個就是尺度,因為這樣,隻要你不犯事,無論如何就應該不會招來太多不滿了。對於金澤,臨風現在又放心了不止一點點,畢竟做事情要一步一步來,而一個會審時度事的人,總比一個刻板死氣的人更讓人放心!看到榜單後,一時間所有兵卒將領也摸不透現在這個統領自己的木將軍是何用意?但對於當日火燒隨煙閣開始,木臨風就深入人心的就像惡魔的形象,可沒有人敢忘記。――那陰沉可怕的臉色,毫不在意你生死的態度,麵對隨煙閣數十年點滴積累的產業,絲毫沒有留戀的樣子,一個“燒”字,就差點摧毀了那一群可憐女人的家。冷酷的沒有溫度,冷血的沒有憐憫,有這樣的主帥,日後很難混日子了!――但這些當兵的非常非常擔心的是另一個問題,日子難混倒沒關係,一但惹怒了這個喜怒無常的家夥可不是開玩笑的!平民中,拍手稱快的人有之,感到費解的人有之,對其嗤之以鼻的人有之,不屑一顧的人有之――但不久後的將來,他們或許就會發現,今天臨風所下的決心,到底有多大。“肚子又餓扁了!什麼時候回去吃飯啊,頭!”郝平哀號道。不用懷疑,這個郝平就是原來昨天晚上的那個瘦子。經過昨天晚上的一番談話後,臨風終於好歹又記住一個人的名字!看看他身無三兩肉得身板,沒有肌肉突起,的確“好平”!果然還是中原人的名字好記,當初記莫克恩答的名字,可足足花了臨風兩天啊,而且貌似老外的名字都這樣難記。“等巡邏完這一圈吧!巡邏完這一圈我們就回軍營吃午飯。”莫克恩答抬頭看了看天色,終於說道,他的話立即受到大家的一致歡呼。7飯!7飯!臨風也摸了摸自己快要餓扁了的肚子,他已經好不容易熬到了最後一站的城南,但他的眼睛突然被幾個身影吸引住了,幾個美麗又熟悉的身影:先是遠遠看到走在前麵,身穿天色藍裳的無雙,女裝的她,仍舊是這麼的俊俏迷人,英氣十足。――這麼說,在她旁邊那個有說有笑,青衣藍綾的就應該貌似是郭秀青了,對於秀青,臨風不屑的迅速瞥過眼睛。終於,等了好一會兒,正主出現了,在她們後麵那位白衣勝雪的如玉美人,鐵定是彩婷無疑了。(臨風的眼睛立即呈愛心狀,快看,是偶的婷婷耶,是偶的婷婷老婆耶!)在自己參軍的這段歲月裡,這麼多年過去了,想不到彩婷,依然顯得仍是那麼楚楚動人,風采依舊,但她手上貌似正拿著什麼東西,一個籃子?無須理會,再貪婪的多看幾眼吧,穿白色的衣服的彩婷,總是顯得這麼……等等,白衣勝雪?怎麼會有兩個白衣勝雪?臨風仔細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定睛一看,我靠!原來另一個穿白衣的居然會是那個柳如煙!乾什麼?學我老婆穿白衣裝清純啊。還有,她接近我未來老婆想做什麼?欺詐,勒索,搶劫,綁票,哄騙,拐賣,敲悶棍,放迷藥,仙人跳什麼的,總之一定不是什麼好事!不成,我得去看看先!“不用看了。”旁邊得郝平笑的淫蕩蕩的推了臨風一下,輕輕的在臨風耳邊說,“她們就是經常跟在木將軍身邊出現的幾個女子,你還是死了這條賊心吧!不過那個柳如煙的確不錯,如果沒有讓木將軍收入私房,也的確在我考慮範圍內,可現在……看起來希望破滅了!”“這是什麼跟什麼啊!”臨風都不知道該要怎麼去分辨了,哭笑不得,“其實我看她們是因為,因為,因為這個……。”這句話也不好說,總不能說自己認識她們吧!現在自己是什麼身份啊,認識她們――彆做夢了。“因為什麼啊!說啊……嘿嘿!有色心沒色膽。”郝平同誌以己度人,自然而然的把臨風的結節巴巴歸結到做賊心虛,被人撞破奸情後,死不認帳的情況,“安拉!安拉!兄弟理解你的!理解!理解!男人嘛,我明白的,理解!”“理解個屁!”臨風心想,越來越有種要在郝平淫笑西西的臉上來一下子的衝動。“啪”“啪”兩聲,無論是笑的猥瑣郝平,還是鱉的臉色發青的臨風,他們的頭上又一起被人狠命敲了一下。“多乾活,少說話!”敲過他們頭後的莫克恩答心情舒暢的說,――最近大家都沒有什麼過錯給自己在他們腦袋上來一下子了,幸好現在還有這兩個學不乖的人在,否則自己就真得去改習慣了。敲過之後,恩答心裡那個愉快啊!爽!(汗……)“這是哪裡,怎麼這麼多得老人家?很熱鬨的樣子!”臨風摸了摸自己得頭,隻是聲音變小了的說。卻一點不把莫克恩答的話放在心上。――不怕死的正麵經典教材!“少見多怪,這裡是大同城南最繁華的六角巷,而前麵就是城隍廟啊!今天是初一啊,廟會,燒香拜佛的人當然多了。”“城隍廟?原來是這樣啊,這裡香火很鼎盛啊!不錯嘛。廟應該滿大的樣子。”臨風看著遠處人們上香後滾滾冒出的濃煙,讚歎的說!――畢竟,在現在的大同這麼物欲橫流的地方,能給人一種心理寄托的地方不多了,雖然這個寄托可能隻是一個泥偶,但有希望的生存下去,總比沒有目標像行屍走肉一般活著的要好得多!對了,這麼一想,剛剛彩婷手裡的竹籃子,好象是用來盛放香燭的――她們也是來逛廟會的吧!“滿大?不是滿大,是很大啊!”郝平用一副看鄉下人的眼神看臨風,“你不知道建這個廟已經多少年了嗎?從前隋文皇帝開始到現在,你算算?所以這個城隍廟在外人口中還有個稱呼,就是叫‘文廟’,大同很出名的!”算算?我除了知道隋朝有個出了名人渣的楊廣外,連有幾個皇帝都不知道!――臨風爆汗的想。無奈之下,隻得再次感歎到:“果然曆史悠久,難怪到了今時今日,香火鼎盛如初。”“就是啊,這裡很鼎盛的!正因為它鼎盛,當初大家為了修葺此廟,還集資了不少錢呢!我就是大同府的人,我就捐了一百錢,那時連大同鄉紳裡麵出了名小氣的家夥們也……唔!香火怎麼……奇怪?真是奇怪。”“香火怎麼了?很鼎盛麼!”臨風疑惑的問,看了遠處一眼,煙霧還是很濃啊!“奇怪?鼎盛是沒錯?可怎麼今天看起來那些煙霧怪怪的!以前香火鼎盛是冒白煙的,現在怎麼冒黑煙?”郝平奇怪的對臨風說。這時,臨風仔細一看,的確如此。“媽的!還鼎盛個屁,城隍廟著火了!快啊!”恩答這個家夥一語道破天機。臨風:……!郝平:……蒼冷的一股秋風吹起幾片落葉,在兩人的頭頂出現了數條黑線。―_―對了!剛剛彩婷的手上拿著香壟!我靠,快救火啊!立即街上就亂了套了!這下臨風等人口中香火鼎盛的城隍廟就不止鼎盛這麼簡單,總之一時間熱鬨極了,逃跑的逃跑,救人的救人,提水的提水,撲火的撲火,喊人的喊人,有的連鍋碗瓢盆都拿出來了!彩婷,無雙,郭秀青,柳如煙,你們要頂住啊!半餉,好不容易擠到城隍廟門前的臨風,一把抓過旁邊彆人正提著的水桶,一下子給自己來了一身濕,提腿就想往裡麵跑。等等!一隻手在這個時候拉住了他。“乾什麼?放手啊!”臨風回頭怒視吼道,但出現在眼前的人居然是――彩婷。不遠處臨風還看到了無雙和秀青,少了一個柳如煙。“剛剛我們在買火燭,如煙先進去了,應該在這座廟的中心處,正殿裡。木大哥,你從正門這裡進去,不要向前,而要往左邊走,過三個側門,進第四個門就直接是到正殿了。”比起旁邊直挑腳的秀青和的著急的無雙,彩婷要顯得好的多,沒有一般女子的慌亂,甚至她還能很鎮靜的分析給臨風聽。“明白了!”顧不上問彩婷如何看到自己,臨風拔腿立即就跑,連身後恩答和郝平的叫聲都沒有時間顧及!假如剛剛著急彩婷,那是為了兒女私情,那麼現在臨風著急就是為了黎民百姓了!――做為北突厥唯一的聯係人,柳如煙絕對不可以出事的!劇毒的濃煙肆意散布在周圍,臨風用**的袖子捂住自己的鼻子。裡麵根本已經沒有人了,看這個火勢,應該也是剛剛竄起,或許因為城隍廟裡易燃物太多,火勢洶洶的濃煙才顯得這麼嚇人。一邊跑著,根據彩婷所說,臨風一邊尋找著第四個側門,煙塵滾滾。或許更多的危險不是來自與大火,而是來自於自老舊的城隍廟本身,――倒塌,這個是隨時都可能發生的!雖然生死關頭,臨風還是狠狠的罵了一句,“乾!好大的破廟。娘西皮,建這麼大!”從來沒有一個廟建的這麼像迷宮一樣。看到了!臨風終於在彩婷所說的正殿裡看到了呆立在一旁的柳如煙,似乎她對於外物毫無知覺,也不聞不問,隻是呆呆的站在哪裡,看著竄起的火苗。――那個白癡女人在乾什麼?還不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