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傳到京城的時候,已是暮春時節。親或者搜索都可以的哦年邁的太皇太後很是歡喜,“又多了個小阿原,真好!”喬嬤嬤很有眼色的湊趣,“給遼王府的賞賜您可要一回想好了,路遠啊。”不像他們還住在銀錠橋的時候,您能一天三趟五趟的差人,這回可是遼東。太皇太後深以為然,開始興興頭頭的盤算要給小明明什麼,給小明明勞苦功高的娘親什麼。當然了,阿原也很辛苦的,賞賜少不了,邵太妃還病著呢,也要慰問。皇帝接到喜信兒,看見是兒子,大為慶幸,“阿原,你還是生兒子吧,最好下一個,下下一個,全是兒子。”若是兒子叫小勇、小敢,你也不必愁了。皇帝去看賈淑寧的時候,賈淑寧正在親自做法事,超度那還沒出娘胎就折了性命的孩兒,“陛下,若是他出生了,您豈不是和遼王殿下一樣,也有兩個兒子。”賈淑寧幽幽說道。皇帝悲從中來,掩麵而去。之後,很是冷落了皇後幾天。張皇後知道是賈淑寧搗的鬼,心中暗恨。千算萬算,怎算漏了宮裡還有這麼個妖精,生生被她鑽了空子。張皇後雖恨賈淑寧,卻拿她沒什麼好法子,唯有曲意籠絡皇帝罷了。賈淑寧已是方外之人,看上去閒雲野鶴一般逍遙,皇後能奈她何。“一個再也生不出孩子的婦人,不足為慮。”張皇後這麼安慰自己。張皇後和太皇太後、皇帝等人一樣,向遼王府派下不少賞賜。她賞賜的物品倒也稀鬆平常,不過賞賜是由內侍、宮女送去的。其中有兩名宮女,一名阿豐,一名阿潤,均是纖穠得度,冰肌玉骨,嫵媚妖嬈的美人。“祁青雀美則美矣,要比妖嬈風騷,哪裡比得上這兩人。”張皇後厭惡的看了眼阿豐和阿潤,“這兩人腰肢玲瓏,一臉媚意,遼王打小長在宮裡,哪見過這種不正經的女人?不迷上才怪。”張皇後是很鄙夷阿豐、阿潤這種女人的,視為亂家之源。可是阿豐、阿潤若真能把遼王府弄亂了,張皇後卻會舒心暢意,洋洋自得----遼王、遼王妃心懷叵測,不得不除。張皇後是用這些不正經的人,做正經的事。張皇後對自己所做的事,深以為傲。鄧家祖宅。鄧之翰低聲下氣央求薛揚,“好阿揚,你心地最善良,性情最溫柔,一定舍不得為難我的,對不對?我娘如今……很可憐的,她隻想見見兒媳婦,見見小孫子,咱們抱兒子去看看她,陪她說說話,好不好?”沈茉很不好,整個人跟一潭死水似的,眼神呆滯,不複往日的生動靈活。不過,若見了鄧之屏、鄧之翰,她便會很高興,目光中閃爍著快活的光茫,“屏姐兒,翰哥兒!”她有時候會神誌不清的,可是見了自己親生的一對兒女,卻會很清醒。鄧之翰看見親娘落到這個地步,哪有不心酸、不心痛的。鄧之翰想要好好服侍沈茉,讓她高興,讓她舒心,讓她安度剩餘的歲月。她害過大姐,害過寧國公府,害得寧國公這一家之主觸怒聖上,被關進大理獄,可是,她縱有種種不是之處,還是自己的親娘啊,是自小到大疼愛自己、無微不至的親娘。鄧之翰記得寧國公府對薛家的承諾,他也知道這麼要求薛揚是沒有道理的,所以他一直低聲下氣的央求,樣子很可憐。“我知道不該這麼做,可是阿揚,你已經嫁給我了,咱們夫妻一體,不是應該同榮共辱麼?她是我的親娘,她生了我,養了我,阿揚你對她……竟是全無情意?不會,阿揚你是這麼善良,這麼溫柔,不會這般冷酷的。”鄧之翰定定看著妻子,眼神中滿是痛楚,和濃濃的失望。薛揚一陣心慌,無措的站了會兒,含淚點頭,“之翰,我聽你的。”還是聽他的吧,不要讓他失望,不要讓他傷心。鄧之翰欣喜若狂,“真的麼,阿揚,你真的願意?”珍愛的攬過妻子,在她白皙精致的小臉上連連親吻,“阿揚,我的好阿揚。”薛揚木木的站著,屈辱、不甘一陣陣湧上心頭。憑什麼呀,明明說好了的,我不用認沈茉做婆婆!怎的到了這會兒,我還是要抱著孩兒,去給她請安問好?鄧之翰灼熱又溫存的親吻著她,喃喃叫著她的名字,“阿揚,小乖乖阿揚。”一滴清淚悄悄從薛揚眼中流下,好吧,為了他,為了讓他不為難,我為難自己。鄧之翰恨不得立時三刻便去看沈茉,薛揚委婉提醒他,“祖父祖母和父親都在呢,咱們違背禁令私自去看她,也不好太大搖大擺了吧?不如你仔細想好了,哪天晚上咱們悄悄的過去,莫驚動了人。”“是,我想的不周到了。”鄧之翰麵有慚色。薛揚覺得疲倦,柔弱說道:“之翰,我這兩天身子不大好,容我歇息歇息,等到有了精神再去,好不好?我……我頭回見她呢。”鄧之翰答應了,低低笑著,調侃她,“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小阿揚,害羞也沒用啊。”薛揚也淺淺笑著,眼波流轉,嬌利嫵媚,“之翰,我醜麼?”她有一雙清亮的杏子眼,秋水無塵,純真美麗。鄧之翰輕輕歎了口氣,低聲道:“阿揚,天上的星子,也不及你明亮耀眼。”薛揚舒心的、得意的微笑起來,笑容如枝頭繁花般絢爛。兩人約好了過幾天悄悄去看沈茉,鄧之翰心情大好,牽起薛揚的小手一起去看寶貝兒子謙哥兒。薛揚溫柔陪在他身邊,到了晚上,悄悄把侍女瓏兒叫來,命她到祁家老宅送個信兒。薛揚是薛能、祁玉的心頭肉,她和鄧家人一起扶靈回鄉,薛能晚上連覺也睡不著。“咱們,該回鄉拜祭嶽父嶽母了吧?”薛能結結巴巴的提出要去會亭。祁玉也擔心小阿揚,便和薛護、薛揮說了,也知會了祁震、英娘,要回老家為父母上墳。祁震當然知道她是為什麼要回老家的,雖是不以為然,卻是大不放心,便和英娘一起,也回了老家。青峰和青寧都在上學,托給師爹、師娘照看,暫時住在景城伯府。“當初便不該結這門親!”祁震十分不滿,“將軍的外孫女嫁給鄧之翰那臭小子,嫁給沈家的外孫,根本就是敵我不分,是非不明!”英娘弱弱的反對,“小姐和小阿揚日子順心,比什麼不強?將軍若是地下有知,也是隻願小姐好好的,不會強求彆的。”將軍對小姐多好啊,小姐想要天上的月亮,將軍都會設法去摘的。祁震怒,“阿揚這叫日子順心?阿揚若是日子順心,咱們還用把青峰和青寧扔在京城,跟著小姐回鄉?”英娘垂淚,“阿揚都已經嫁了,大哥,你說怎麼辦?”祁震哼了一聲,“怎麼辦?鄧家若敢再一回背信棄義,不守諾言,我直接打上門去!”騙了小姐一回,還要再騙阿揚一回麼,美的你。祁震、英娘和薛能、祁玉一起回了老家,到祁保山墳前拜祭過,暫居祁家老宅。薛揚的侍女瓏兒過來的時候,悄悄見了祁玉,隻告訴了祁玉一人。祁玉沉默片刻,簡短道:“讓她再拖兩日,我會設法。”瓏兒行禮道謝,悄悄走了。會亭和楊集一樣,鎮外有一條清澈的溪水,溪水邊是堤岸、樹林。樹木蔥蘢,碧綠茂盛,一片青翠之中,有位身穿水紅衫子的女子在樹下悄然獨立,遠遠望去,萬綠叢中一點紅,曼妙美麗,風華絕代。“玉兒,是你麼?”堤岸上一名中年男子正滿臉惆悵的漫步,暼見那抹嬌豔好看的水紅,心咚咚直跳,疾步向前飛奔!快到跟前的時候,這中年男子心生怯意,止住腳步。玉兒不肯見自己的,一直不肯見。即便阿揚嫁做鄧家婦,即便寧國公府、陽武侯府已是兒女親家,她也不肯見自己。她不肯見,自有她不肯見的道理,自己冒冒失失鬨過去,她會不會惱了啊。二十年的分離,祁玉在鄧麒心中早成了天上那輪明月光,美麗卻遙不可及。鄧麒不見祁玉的時候,朝思暮想;等到真能見麵了,卻又患得患失,止步不前。鄧麒止步躊躇的時候,祁玉緩緩轉過了身。她已是人到中年,生育過三個孩子,可腰肢依舊纖細,不盈一握。老天太優待她了,歲月仿佛不曾在她身上留下痕跡,她麵目姣好,膚色欺霜賽雪,長長的眼睫毛微微上翹,襯得那一雙秋水瀲灩的明眸更有神韻。“玉兒!”鄧麒熱淚盈眶。祁玉心中悲涼無限。本以為可以淡然麵對他的,像鄧麒這樣無恥的男人,像鄧麒這樣背信棄義、停妻再娶的男人,不是很令人唾棄麼?可是,多年之後自己再次麵對麵看著他,竟然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豆蔻年華時便認定會廝守終生的良人啊。年幼無知時,哪能想到自己會和他分離,天各一方?兩人無語對望,淚眼朦朧。“玉兒,讓我時常看看你吧。”鄧麒哽咽央求,“隻要能遠遠的看你一眼,我……我便心滿意足。”“呸!”祁玉啐了他一口,“你早乾什麼了,這會子來裝深情!你娶沈茉的時候,想過我麼?”多年來壓抑在心中的憤懣一下子爆發出來,祁玉眼中閃著怒火,“我嫁給你的時候,滿心歡喜,打算和你同生共死,白頭到老。鄧麒,你……閃得我好苦……”隻差那麼一點點,祁保山唯一的女兒、才出世的外孫女,就會死在鄧家祖居,死在鄧麒的朝秦暮楚、朝三暮四。鄧麒愧悔無極,臉色變幻不定。他沒法跟祁玉說實話,“我不是不要你了,我是想兩美兼得。”鄧麒從來沒有想過不要祁玉,從來沒有。半晌,鄧麒低聲苦澀說道:“玉兒,不管你信不信,當年咱們成婚之時,我和你一樣,也是滿心歡喜,想和你同生共死,白頭到老。”祁玉幾乎脫口而出,“我信!”怎麼會不信呢,他的神情是這般苦惱,眼神是這般真誠,一如他還是翩翩少年之時。鄧麒並非不愛祁玉,鄧麒怎麼會不愛祁玉呢?祁玉美麗的眼眸中,閃過一抹迷惘又繾綣的溫柔。鄧麒沮喪道:“玉兒,我後悔死啦。若是咱們當年徑直南下,到江南水鄉謀個武職,十年二十年的逗留在外,不回京城,是不是也不會分開?”“祖母、母親她們愛娶沈茉,娶啊,我反正不回家,看她一個人孤零零的能在鄧家守多久。她守不住走了,咱們便得了清淨。”提起沈茉,祁玉想起自己的來意,胸中頓時冰冷。阿揚,我心肝寶貝一般養大的阿揚,快要落到沈茉手裡了。祁玉狠狠心,嘴角勾起一抹醉人的微笑,“便是你回了京又如何?若你不曾和沈茉圓房,若沈茉不曾懷孕,我一樣不會離開你。”“若你娶的人不是沈茉,即便你另娶妻室,即便你妻室懷了身孕,我也不會離開你。我從小就認定了你,知道麼?若不是沈茉太過狡詐狠辣,咱們原是不必分開的。沈茉,是我最討厭的人。”鄧麒難受的想死,“玉兒,我也討厭沈茉,我快恨死她了。”因為她玉兒才會走啊,被她害死了。祁玉斂起笑容,正色道:“和你做了兒女親家,原本我是很高興的。不過,如今看來,咱們這兒女親家也做不下去了。”鄧麒大驚,“怎麼了?阿揚和翰哥兒很要好的啊,咱們怎麼會……?”鄧麒頭昏了,兒女親家做不下去,這是什麼意思?“沈茉當年欺負我,如今開始欺負我閨女了。”祁玉眼圈一紅,“她……她要見阿揚,要見謙哥兒。我絕不許阿揚認她做婆婆,寧可阿揚離開鄧家,也不許!”阿揚離開鄧家,咱們還做什麼兒女親家,成仇人了。鄧麒氣的渾身發抖,“我看在兒女的份兒上,幾次三番的容忍她、遷就她。她不知悔改,越發變本加厲了!”這惡女人見阿揚做什麼,沒安好心。鄧麒衝祁玉拍胸脯保證,“這事,包在我身上!”保證完,鄧麒氣衝衝的奔回鄧家祖居,安排下人手,“你,你,還有你,把家廟看嚴實了,連個蒼蠅也不許放進去!”見阿揚,沈茉,你有資格見阿揚麼。鄧麒安置過後,一陣風似的回到溪水邊。祁玉已經走了,鄧麒對著滿目青翠,襟懷蕭索,寂廖落寞。一陣微風吹過,樹上一片綠葉悠悠揚揚的在空中翻飛著,緩緩落在地麵。鄧麒頹然跌坐地上,背靠大樹,無聲痛哭。祁玉使人給薛揚送了信,“隻管答應他,不礙的。”薛揚眉毛彎彎,笑吟吟抱起繈褓中的謙哥兒,親了親他嫩嫩的小臉蛋。一個安靜的夜晚,鄧之翰牽著薛揚,抱著謙哥兒,偷偷去見沈茉。薛揚順從的跟著他,月光之下,眉眼異常溫柔。鄧之翰大為感動,“阿揚,你真好。”才到了家廟牆外,鄧之翰就被人迎頭攔住了,“世子爺有命,任何人不得靠近此處。大爺、大奶奶,請回罷。”鄧暉已是新任寧國公,鄧麒也成了世子,寧國公府的稱呼已經改了。鄧之翰沒想到半路上會殺出個程咬金,不由得大為惱怒,“閃開,莫擋了爺的路!”一手抱著謙哥兒,一手牽著薛揚,抬腳踢了過去。家丁不敢跟他動手,可也不敢違抗鄧麒的命令放他進去,雙方僵持起來。暄鬨聲中,裡邊傳出柔美的女子聲音,“翰哥兒莫胡鬨,你爹爹會生氣的。”鄧之翰聽到親娘發話了,很孝順的住了手,“娘,我明日便去見爹爹,求爹爹高抬貴手。您歇息罷,我們改日再來。”柔美的女子再次響起,“何必改日呢,翰哥兒,你和你媳婦兒今日拜見過我便好。你爹爹若不鬆口,你倆便不必再來了,徒惹你爹爹不喜。”這女子的聲音溫柔入內,薛揚聽在耳中,卻覺得一股陰森之氣撲麵而來,不由得打了個寒噤。鄧之翰拉拉薛揚,“咱們雖見不到娘的麵,在這兒磕個頭,心意也是一樣的。”一時間,薛揚手腳俱是冰冷。鄧之翰見她不說話,也不動,站著發呆,又拉了拉她,“阿揚!”娘在裡頭等著呢,你發什麼楞啊。薛揚掙開鄧之翰的手,冷冷看著他。鄧之翰心頭忽起了不祥之感,低聲喝道:“阿揚,她是我親娘!”“我姐姐出生在這棟宅子裡。”薛揚聲音清清冷冷,沒有一絲暖意,“我娘不止一回想殺了姐姐,因為我娘很驕傲,不能容忍她的女兒跪在沈茉麵前!”鄧之翰下意識的抱緊謙哥兒,背上發涼。薛揚淒慘的一笑,“我若磕了這個頭,你猜我娘會不會親手殺了我?”鄧之翰連連搖頭,“不會,不會!嶽母多疼你,待你如珠如寶。”鄧之翰沒有想到會是這麼個局麵,心中慌亂,狼狽不堪。“她待我如珠如寶,我呢,要不要拿起她的自尊,呈到令堂麵前,由著令堂狠狠踐踏?”薛揚努力抑製住想要流淚的衝動,輕輕笑了笑,“鄧之翰,我和你不是一路人,還是算了吧。”薛揚轉身跑了。鄧之翰想追,卻被沈茉揚聲叫住了,沈茉顯然極是不滿,“翰哥兒,這便是你的媳婦兒?連你的親娘也不尊敬,這便是你千挑萬選的好媳婦兒?”沈茉在牆裡斥責,鄧之翰在牆外呆呆站著,心緒繁亂。薛揚半刻沒耽擱,到鄧暉、孫夫人麵前哭了一場,“……讓我認姓沈的女人做婆婆,不如一刀殺了我。我薛家世代忠勇,沒有出過通敵賣國的鼠輩!謙哥兒爹要孝順他娘,我無話可說,隻有自請下堂。”“請二老許我和離,離開鄧家。從此以後,我和鄧家再無乾係,也和沈家再無乾係。”孫夫人大急,“說的什麼傻話!謙哥兒都有了,你說的什麼傻話!”鄧暉大怒,厲聲喝道:“把鄧之翰給我綁過來!他敢違抗鄧家禁令,敢把父祖不放在眼裡!”鄧家已經有了位出家修行的國公夫人,有了位悄無聲息不見的世孫夫人,要是鄧之翰再和離了,世人會怎麼看鄧家?更彆提薛揚是陽武侯獨生愛女,恪國公祁保山的外孫女,若真是和離了,生生是得罪了陽武侯府、宣城伯府兩家,結下死仇。鄧家之前靠的全是寧國公,寧國公一去,勢必會比從前差上一截。這種時候再去得罪薛家、祁家,吃飽了撐的啊。恪國公忠勇報國,人家的外孫女才嫁到鄧家不足兩年就被逼的和離了,說出去很好聽麼。鄧暉再怎麼不領事,這個賬是能算清楚的。薛揚要和鄧之翰和離,他絕不允許。孫夫人是不喜歡祁玉的,可是薛揚已經進了門,謙哥兒都生下了,孫夫人才做了曾祖母,正是高興得意的時候,哪能忍受曾孫子沒了親娘?再說了,沈茉的醜事出就出了,那是無可奈何,鄧家可不能再出岔子,讓人笑話。在不許鄧之翰和薛揚分開這件事上,鄧暉和孫夫人意見空前一致。作者有話要說:謝謝金寧送的地雷,謝謝支持正版的讀者。先到這兒。虐張皇後,估計再有兩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