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皇宮,已是黎明時分。小產後,夏瑾萱又遭遇了失去沈鋆玉的打擊,身子早已快到極限。但是她卻不能睡,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她去做。夏瑾萱不敢睡覺,隻是靠在椅子上假寐。自睡夢中驚醒,夏瑾萱立刻站了起來,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隻來得及將身上的夜行衣換下就匆匆的走出了寢宮。由於洛烜禦駕親征,柔然的早朝都流於形式。大臣們每天準時到朝堂報道,若是耶律齊沒有吩咐,他們就會離開。隻是今天他們在打算離開的時候,夏瑾萱出現了,以柔然皇後的身份出現在朝堂中。夏瑾萱冷冷的掃視了一下底下對她不滿的大臣,徑自在洛烜的禦座上坐了下來。大臣們立刻變了臉色,而耶律齊則是不動聲色的站在一邊。對於夏瑾萱所做的一切,他都不會乾涉。“皇後娘娘,這是可汗的位置,您認為您有資格做嗎?”一位大臣站了出來,義憤填膺的說道。夏瑾萱冷冷的瞪了那個大臣一眼,視線又轉向丞相,一字一句的說道:“丞相,你覺得本宮有沒有資格做這個位置。”丞相害怕的看著夏瑾萱,直到夏瑾萱雙手微闔,丞相渾身立刻冒出冷汗,恭敬的說道:“可汗隻寵愛皇後娘娘一人,即使可汗今天在這裡,也不會反對皇後娘娘做這個位置。”丞相的話語剛落,大臣們紛紛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連耶律齊也感到震驚。耶律齊震驚的看向夏瑾萱,知道她一定對丞相施壓了。隻是耶律齊猜不透,夏瑾萱究竟做了什麼,能讓丞相如此聽她的話。“你們還有誰不同意嗎?”夏瑾萱的聲音又冷了幾分。大臣們麵麵相覷,誰也不敢在多說半句。“一切都憑皇後做主。”審時度勢才是真正的為官之道。夏瑾萱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冷聲說道:“我要你們手中的虎符。”夏瑾萱冷冷的掃視著手中還握有虎符的幾位大臣。那幾位大臣早已想好措詞,想要推脫虎符不在身上,隻要一回府,他們就稱病,再不上早朝。隻是今天的丞相表現的太過迥異,竟然心甘情願的交出了虎符。夏瑾萱嘴角的笑意更甚,意味深長的看了其他幾位大臣。其他幾位大臣渾身一個哆嗦,立刻交出了自己的虎符。得到了虎符,達到了此行的目的,夏瑾萱再也不理底下驚呆的官員,快速的消失在朝堂上。有了虎符,有了洛烜的寵愛,她就可以放手為她的玉兒報仇。“丞相,你為什麼要將虎符交給那個女人?”夏瑾萱離開後,被拿走虎符的幾位大臣立刻將丞相圍住,不解的問道。丞相沒有回答任何人的問題,快步的走出朝堂。那個女人的厲害之處,他們終有一天會知道。丞相沒有料到的是,他剛走出朝堂就被自己的寶貝女兒攔住了去路。“眉兒,這裡是朝堂,女子怎可隨意來朝堂?”丞相責備的說道。耶律眉兒冷哼一聲道:“父親,那個賤人光明正大的進入了朝堂,你為什麼不罵她,卻指責你的女兒,你要明白我才是你的女兒。”看著女兒一臉的怒氣,丞相終是沒有出手教訓自己的女兒。“父親,女兒被欺負了,你要替女兒做主。”耶律眉兒拽住自己父親的手臂,再也顧不得外人的眼光,一臉的委屈。丞相用力的將耶律眉兒的手拿開,冷聲說道:“若是你在宮中恪守本分,皇後怎會為難你。”耶律眉兒震驚的看著自己的父親,這樣的父親令她很陌生,她的父親從不會對她這樣。“父親,為什麼?難道眉兒進了宮,就不是你最寵愛的女兒了嗎?”耶律眉兒的淚水不斷從眼角滑落,控訴著自己心中的不滿。丞相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看到女兒委屈的樣子終是不忍。“眉兒,這裡是宮中,父親不能在保護你,你要小心行事,不要得罪皇後,否則父親都保護不了你。”丞相小心翼翼的提醒著自己的女兒。耶律眉兒連哭泣都忘記了,震驚的看著自己的父親。“父親,為什麼幾日沒見,你變得如此軟弱,夏瑾萱究竟在你身上下了什麼咒?”耶律眉兒不滿的說道,一向疼愛自己的父親竟然讓她向夏瑾萱低頭。“夠了。”丞相被耶律眉兒說中了痛楚,大聲的喝止了自己的女兒。“父親,若是你不願幫助女兒,女兒不會再求你,但是女兒絕不會放過那個女人。”耶律眉兒一字一句的說道,夏瑾萱的警告在腦海中浮現,原來她不是騙她的,她的父親竟然真的不幫她。想要孤立她,讓她對她充滿敬意,可能嗎?若是可以的話,她就不是耶律眉兒了。“眉兒,放棄吧,你鬥不過她的。”丞相拍了拍自己女兒的肩膀,想要說服女兒,隻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麼做是為了女兒著想,還是為了自己不受蠱毒之痛。“父親,不到最後一刻,鹿死誰手還不一定。你彆忘了,若不是我,沈鋆玉怎麼會被處死。”耶律眉兒揮開了父親的手,既然不能幫助她,就不要阻礙她。“眉兒。”丞相心痛的看著女兒離去的決絕背影,卻無法讓女兒收手。耶律眉兒氣呼呼的走回了自己的寢宮,原以為可以得到父親的幫助,但是換來的卻是失望。寵愛了她二十年的父親竟然對她如此冷漠,夏瑾萱究竟用了什麼辦法讓自己的父親可以對她言聽計從。她早已在朝堂外守候多時,原以為自己的父親會給那個女人難堪。但她卻不曾料到自己的父親竟然幫那個女人開脫,甚至交出了虎符。現在京城所有的軍隊都要聽從夏瑾萱的指揮,若是夏瑾萱不除,日後洛烜回來。耶律眉兒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了一絲恐懼,她仿佛看到了自己悲慘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