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熙在得知軒轅熙被處死的消息時,心中除了震驚,隻剩下不相信。他不相信軒轅熙已經死了,他這麼愛夏瑾萱,怎麼舍得扔下夏瑾萱一人。拓跋軒在得知軒轅熙被砍頭的消息後,立刻來到了柳熙的軍帳。“軒轅熙,你知道沈鋆玉被砍頭的消息了嗎?”拓跋軒的話語中沒有一絲喜悅,隻剩下擔憂。他自是知道沈鋆玉對夏瑾萱的意義,沈鋆玉死了,夏瑾萱該是怎樣的心疼,更何況她現在還懷著孩子,她要如何承受這沉重的打擊。柳熙呆呆的抬頭看向拓跋軒,小聲的問道:“拓跋軒,你真的相信沈鋆玉已經死了嗎?”柳熙的話讓拓跋軒一時無語,難道沈鋆玉沒死。若是沈鋆玉沒死,他怎麼忍心讓夏瑾萱獨自傷心。“沈鋆玉被當眾砍頭,據說是耶律齊下的命令,而且當時瑾萱就在現場,怎麼可能有假。”拓跋軒辯解道,心中卻充滿了疑惑。柳熙並沒有回答,隻是沉默著。若是易容呢?他和軒轅熙對調了身份,至今沒有人看出破綻。軒轅熙可以易容成他的樣子,自然也可以找人易容成他的樣子,待他赴死。隻是這些柳熙卻沒有告訴拓跋軒,不想在平添煩惱。“拓跋軒,我們沒有時間關注這些無聊的事情。我們兩軍聯手卻攻不下柔然,將來若是敗了會很沒麵子的。”柳熙適時的轉移了話題,不想在繼續沉重的話題。隻要一提到夏瑾萱,他就無法靜下心。拓跋軒狠狠地瞪了柳熙一眼,若不是他提議拖住洛烜,他們怎麼可能這麼就攻不下柔然。柔然雖然強大,但是兵力終究敵不過兩國聯手。經過幾天的調養,夏瑾萱的身體已經恢複了七八成。身體恢複的夏瑾萱表麵上並沒有沉浸在失去沈鋆玉的痛苦中,隻有她自己清楚地知道,她的心有多痛。因為蠱毒與體內飲下的失憶藥相克,她已然恢複了記憶。恢複記憶之後,回想從來,她總隱約感覺到,沈鋆玉似乎變了一個人,那個懷抱讓她想起了另一個人——軒轅熙。隻是現在沈鋆玉已經被處死,她無從查證自己的想法。不知不覺間,夏瑾萱竟然走到了耶律齊在宮中的寢宮。自從夏瑾萱小產後,耶律齊乾脆搬到了宮中,不想夏瑾萱在發生意外。“皇後娘娘,您的身體完全恢複了?”對於突然出現的夏瑾萱,耶律齊充滿了詫異。夏瑾萱徑自走到耶律齊的麵前,選了張椅子坐了下來。“王爺,我的孩子失去了,難道你不該懲罰真正的凶手。”夏瑾萱冷冷的說道,在親眼看見沈鋆玉死在自己麵前的那個晚上,她頭痛了整個晚上,第二天就恢複了記憶。即使沈鋆玉什麼都沒有告訴她,她卻已經知道了沈鋆玉的苦衷。他那麼做定是為了將她身上的毒引到他的身上,隻是他沒有想到,會因此而害她失去孩子。耶律齊鎮定的看向夏瑾萱,佯裝不解的說道:“皇後,凶手已經被處斬,他就是你的弟弟沈鋆玉。”夏瑾萱嘲諷的看著耶律齊,一字一句的說道:“王爺,難道你的眼睛也瞎了,玉兒對我所做的那些隻是為了救我,而真正的凶手依舊逍遙法外。”耶律齊詫異的看著夏瑾萱,過了許久才震驚的說道:“你。。。恢複記憶。。。了。。。”夏瑾萱淡淡的看了耶律齊一眼,平靜的說道:“王爺,我是否恢複記憶並不重要,但是我的玉兒不能白死,殺人必須償命。”“你知道誰是凶手?”耶律齊努力強迫自己保持鎮定。夏瑾萱緩緩地站了起來,一步一步逼近耶律齊,直視著他的雙眼,認真的說道:“王爺,凶手是誰?其實答案就在你的心中,隻是你不願承認。”耶律齊突然感覺到一陣陰冷,身體微微的顫抖。眼前的夏瑾萱竟然讓他感覺到了壓力,那是他從來不曾有過的感覺。“你想怎麼做?”耶律齊很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夏瑾萱眸中閃過一絲殺意,一字一句的說道:“王爺要做的其實很簡單,無論我做什麼,你就當做沒看見。”“不可能。”耶律齊斷然拒絕,在看到夏瑾萱陰冷的目光時,又續道,“若是你想滅了柔然,難道我也視而不見。”“放心,我不會滅了柔然,我會用最好的方法除去我心中憎恨的人。”失去了沈鋆玉,夏瑾萱變得陰冷嗜血,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人可以阻止她。麵對夏瑾萱的坦白,耶律齊除了點頭應允沒有他法。丞相一直是他們耶律家最大的禍害,如果夏瑾萱能夠除去他,對於他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他又何必阻止。在夏瑾萱離開之後,耶律齊立刻出了皇宮。夏瑾萱竟然恢複了記憶,這是他沒有料到的。而唯一想到的就是將這個消息快點告訴那人,或許聽到這個消息,他的心情會大好,從而更快的恢複健康。看到耶律齊風塵仆仆的出現在自己麵前,軒轅熙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詫異。“怎麼了?是不是瑾萱出事了?”軒轅熙驚慌失措的站了起來,身體因為突然的起立而差點跌倒,若不是耶律齊眼疾手快的扶住他,他早已狼狽的摔倒在地。耶律齊將軒轅熙扶到床上坐下,緩緩地說道:“瑾萱,恢複記憶了。”軒轅熙一陣茫然,瑾萱恢複了記憶,此刻的她一定很痛苦。她懷上了洛烜的孩子,而孩子卻因為他而失去了。“他現在還好嗎?”軒轅熙的渾身抑製不住的顫抖。耶律齊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道:“她不僅恢複了記憶,而且竟然知道你這麼做的原因。你的死對瑾萱的打擊很大,現在的她仿若一匹沒有韁繩的馬,在傷害彆人的同時也可能傷了自己。而唯一能阻止她的人,隻有你而已。”耶律齊的話讓軒轅熙久久無法言語,現在的他根本沒有勇氣出現在夏瑾萱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