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禧宮照顧章嬪睡下之後, 溫知許放低腳步聲與棉霧往外間走:“你找人收拾一下偏殿, 先讓章姐姐住下。”搭著扶手坐在軟榻上:“至於萬歲爺那裡,我自然會去說。”棉霧見溫知許一臉愁容, 點頭道:“主子,放心吧,你說的奴才都記得。”張了張嘴, 猶豫了片刻還是道:“主子,您覺得章嬪的話可都是真的?”後宮妃子與人有私,這樣的事彆說是放在皇家,就算是平民百姓也是萬萬容不得的。溫知許垂著眉, 眼神往棉霧那一瞥,片刻之後她忽然笑了起來:“為什麼不是真的?”側躺著的身子放鬆,溫知許整個人渾身都泛著慵懶。身子往前傾雙手交疊著放在扶手上, 嫣紅色的嘴唇稍稍往上勾起,一雙漂亮的眸子裡滿是興味:“善良高潔的德妃娘娘,宮中十幾年維護起來的名聲,若是當真背著萬歲爺有人的話。”想到之前的種種,溫知許的一雙勾人的眼角慢慢泛起危險:“那才真真是有好戲看了。”溫知許想到德妃那張偽善的臉,放在桌麵上的手指一點一點敲打起來。晚上,康熙照例的來了延禧宮。溫知許今日心情格外的好, 早早的就打了燈籠在延禧宮門口等著了,康熙坐著龍攆過來的,遠遠的看見站在門口的人立馬讓龍攆放下,沒等停穩就走了過去。他一把握住溫知許的手, 低頭:“今日倒是有趣,何時見你出來迎過朕?”他見身邊的人耳尖紅紅的,捏了捏手心又將人放下了。“今日嬪妾有事求萬歲爺,自然是要巴結一番。”溫知許眼中帶著笑,與康熙一前一後的往內殿走去:“章嬪宮中發生這麼大的事,她原先身子本就不好現如今在那宮裡怕是更難養病了。”“嬪妾做主,讓章嬪姐姐在偏殿住了下來,萬歲爺可允許?”溫知許此時的語氣軟軟的,又甜又糯,康熙心裡一軟幾乎是立馬就要答應下來,麵上卻不懂聲色:“哦?”沒答應,邊說邊往前走。隻還沒兩步,衣袖就被人抓住了,康熙隨著蔥段似的手看過去,就見剛剛還軟綿綿的人卸了偽裝,彎著嘴唇眨巴了一下眼睛,歪著腦袋笑臉盈盈問:“萬歲爺當真不同意?”她麵色帶笑,但是眼中卻帶著一絲冰冷與危險,就像是——就像是一直嬌軟的綿羊露出了它的獠牙,可她忘記了她對麵的可是真正的老虎。康熙一愣,隨後哈哈哈大笑了一聲。一把將袖口的手抓住,隨後將人一拉,直到大掌放到那纖細的腰杆上,懷中人眼神泛出微微的慌張之後,康熙才得意的一笑:“這才是朕的溫嬪。”萬歲爺心情好了,自然是什麼都答應了。晚上,一次過後,溫知許趴在萬歲爺身上,泛紅的身上還有剛剛情動之時滴下的汗水。康熙常年射箭騎馬,身材保養的極好。溫知許的手放在他腰腹上,手指隨著線條一點一點往下。就快碰到的時候,一隻大手伸過來一把握住了她,情.欲過後的康熙嗓子沙啞的厲害:“再動的話,朕可不管你如何哭求,朕都要辦了你。”比綢緞還軟的手在他手心抓了兩下,眼角還含淚的人嬌聲嬌氣的道:“萬歲爺這般說,像是嬪妾會怕一般。”康熙一聽,眼底一暗,翻身將身上的人徹底壓了下去,咬著牙狠狠道:“妖精——”柔若無骨的手勾在他的頸脖處,溫知許揚起頭笑了起來,那一笑就像是冰雪融化,春天花在一瞬間開放,康熙眸子中的神色越來越暗沉,手剛附上嫣紅色的嘴唇卻張開,道:“慢著。”伸出去的手在半路中停了下來,床榻上的人又軟又糯道:“萬歲爺這次可要答應嬪妾一個問要求才可以。”箭已經在玄上,此時如何停的下?康熙的眉心明顯皺了起來,卻還是耐著性子問:“你說。”“嬪妾身邊的宮女近來腿腳不舒服,”勾著康熙頸脖的手動了動,“聽說德妃娘娘那有最好的藥,萬歲爺可願意為嬪妾去討要一份?”“德妃的藥?”康熙皺了皺眉,原本附在溫知許身上又躺了下去:“她腿腳不舒服,藥都是家人送來的,你那宮女若是腿腳有礙讓太醫來瞧瞧就是了。”“萬歲爺這是舍不得了?”溫知許說完,披上衣服撩起床簾起身下榻。康熙聽後眉心就皺了起來,見狀更是一臉納悶,伸過手抓住她的胳膊:“你這是去哪?”“萬歲爺不願意,嬪妾也不想伺候了。”溫知許手一甩,“嬪妾要去洗漱,萬歲爺自個睡吧。”“站住——”床榻上的康熙低聲一吼。麵前的人腳步果真停了下來,他嘴角一彎:“你這性子,朕是越發慣得你了……”他還沒說完,溫知許不耐煩的轉過頭。她渾身上下就披了一件豔紅色的寢衣,赤著腳踩在地上,燭火下那露出來的一截腳踝白的幾乎透明。可是這般嬌俏的人,測過頭的臉上滿是不耐煩:“嬪妾是您的妃子,不是臣子,若是想說教的話萬歲爺不該來延禧宮。”康熙冷著臉撩起羅帳,三兩步走下去,扛起地上的人就往屏風後麵走。“嘩——”他帶著人踏入浴桶中,水花濺在身上,他也跟著衝了進去。一晚上,屏風後麵隻聽來如貓般陸陸續續的求饒聲,勾人的緊。***翌日快用午膳的時候,康熙去了一趟永和宮。雖他昨個沒答應溫嬪,但心裡總是記掛著的,尋思了片刻還是決定自個去永和宮討要。近來溫嬪獨寵,宮中流言四起,德妃名不正言不順的掌管著後宮,可以說是少了不少的威儀,咋然聽說萬歲爺來了,臉上真心實意的高興起來。“今日萬歲爺怎麼想起來嬪妾宮中了?”德妃溫聲細語的上前迎接,她之前榮寵後宮不是沒有原因的,無論康熙什麼時候,多久過來德妃永遠都是那副溫柔的模樣。“朕過來陪你用用午膳。”康熙帶著人進去,照理關心了一下德妃這段時間過的如何,德妃溫聲溫氣的兩人倒是聊了一會,隨後德妃的宮女上前:“午膳已經準備好了,請問萬歲爺現在可否傳膳?”“傳——”康熙與德妃一前一後的走過去,晚膳是德妃的小廚房準備的,都是平素裡萬歲爺用的比較多的幾個菜,爆炒羊肚,紅燒獅子頭,金魚戲蓮,翠竹粉蒸魚,好絲百葉等等。“這魚是臨江那邊送來的,入了宮還是活的,萬歲爺快嘗嘗?”德妃說著夾了一筷子魚臉上的肉送上去。康熙嘗了一點:“甚好——”德妃立馬笑了起來,又夾了一塊細細的剔除魚肉上的刺。康熙想到什麼,開口道:“你這腿可是還如以往那般日日敷藥?”聽到這,德妃縮了縮腿,隨後勾著嘴角:“多謝萬歲爺關心,嬪妾近來好了不少,雖然藥也還是要天天敷著……”“你這藥是誰送來的?”康熙夾了塊羊肚,隨意問。“啪嘰——”德妃拿筷子的手一鬆,筷子居然掉了下來。康熙疑惑的轉過頭。“都是嬪妾的不是——”德妃立馬往下腰,將掉了的筷子撿了起來,彎下腰的那瞬間,臉上的表情滿是慌張。撿起的筷子放了上去,德妃低頭福了福身,認錯:“都怪嬪妾不小心,還請萬歲爺見諒。”康熙略帶奇異的看了她一眼,隨後才偏過頭:“朕又沒說什麼,至於這麼吃驚?”點了點手:“坐下吧。”“多謝萬歲爺。”德妃僵硬的坐下,手腳都不知往哪放了。“溫嬪身邊有個宮女腿腳不好,想問你要點藥。”被打亂,康熙也沒興致再吃下去,接過身後的帕子擦了擦嘴繼續道:“你既然還有,就往延禧宮送上一份。”拿著帕子的手往桌上一扔,康熙站起來,摸了摸大拇指的扳指:“朕還有事,先走了。”“是——”德妃又從椅子上起身,福下身子:“恭送萬歲爺,嬪妾一定會派人將藥送到延禧宮。”德妃這一行禮,半響才起身。綠屏心疼的將她扶起來,“主子——”“那個賤.人——”德妃咬著牙將手邊的桌布一扯,滿桌子的碗筷立馬掉在地上碎成兩半。“主子,主子。”綠屏勸了許久,才將德全勸回神。“一定是章嬪那個賤.人說了什麼,溫嬪才起了疑心。”德妃將後牙槽咬的哢哢作響:“當初就該一刀了結了她。”“娘娘……”綠屏勸:“溫嬪此舉應當是在猜測,那正說明她們聽見的沒有多少,這段時間咱們小心一點不要讓她抓住痛處就是了,您可千萬不要自己慌了陣腳啊。”德妃恨的一雙眼中充滿了血,泛紅的眼裡滿是血絲。放在身下的手掐的變了形:“還要本宮給她送藥,那個賤人她也配!”綠屏將人扶起來,揉著她的膝蓋輕聲道:“您若是舍不得,就換一種藥送去,反正溫嬪又不知您用是哪一種。”聽後,德妃的眼中瞬時閃過一絲猶豫。這東西,是她與他最後一點聯係了,她幾乎是日日用著,放在心尖兒上的東西,如此寶貝了十幾年,怎麼容許她人染指?更何況那人還是最恨的溫嬪。想到這,她深吸了一口氣,問:“上次送來的還有多少?”“主子您已經用了一罐了,眼下也隻有最後一點了。”德妃將眼睛閉了起來,抖著聲音道:“將那份包好,送到延禧宮去。”“主子——”“快去。”德妃睜開眼睛:“溫嬪這人實在是太過聰慧,本宮不敢冒險那個萬一……”作者有話要說:今日份已經到達,叮咚昨天好多姑娘誇我,興奮的笑出豬叫感謝,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