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1 / 1)

清穿之千嬌百媚 義楚 1958 字 2個月前

“府中女孩子,原隻有相宜與清秋兩位小姐,這日盼夜盼的總算是將知許盼來了。”“日後三個孫女守在身邊,老太太怕是做夢都要笑醒了。”大夫人長的雖隻是五官端正,但架不住家世好又會看人臉色,加上她那張嘴會說話,老太太喜歡聽什麼她就尋著話題逗她開心,有這樣一個七竅玲瓏的心肝也算是得了老太太的臉。此時她故意尋趣,惹得一屋子的主子奴配合著逗老太太笑。可眾人捧著的老太太,一雙敏銳的眼睛眯了眯,意味深長的說了句:“知許跟她們不一樣。”她說完這話,慢悠悠的撩起眼簾,原本還嬉笑熱鬨的屋子,頓時靜悄悄的。老太太說不一樣,可不是不一樣,相宜小姐是她娘挺著大肚子帶進府的,雖都是溫三老爺的,但她娘畢竟是個妾。而蘇清秋,那就更不值得一提了,隻不過是個家世落魄,來投奔溫府的表小姐而已。怎麼能跟正經嫡出的小姐比?屋子裡麵靜悄悄的沒人說話,隻有中間那鎦金鶴擎鎏香爐裡冒著縷縷白煙,伺候的丫鬟們雖態度還是一樣的恭敬,但此時站在老太太身邊的蘇清秋卻覺得臉上一熱雪白的小臉火辣辣的,總感覺老太太是故意說給她聽的,下麵有無數雙眼睛在看她的笑話。她來溫府之前便摸清了府中的底細,勳貴之家府中氣派,老太太是個管事的,又喜歡女孩。可溫府隻有溫相宜一個女娃,雖是庶出又不得老太太喜歡,卻也小就是錦衣玉食,精心伺候,在寶貝堆裡長大的,比一般人家的嫡小姐養的還要精細。蘇府沒落,老太太又是自己的遠親,她自來後日日夜夜的儘心討好老夫人,花了兩年時間才得了老太太一個好字,也漸漸的在府中站穩了腳跟。府中的丫鬟婆子哪個看見她不恭恭敬敬的喚一聲表小姐?卻沒曾想到,溫府居然還有一位小姐。蘇清秋想起,自三個月前收到蘇州一封信之後,全府上下都在為那未露麵的小姐在準備。從住處到擺設,丫鬟婆子,衣著首飾都是精挑細選,就連一根簪子,老太太都要親自過目。這盼來盼去,人沒盼到,從蘇州運過來的馬車倒是有六七匹,聽蘇州府來的奴才們說,這些都是他們小姐從小用習慣的。蘇清秋好奇去看過一次,馬車裡都是奇珍異寶,外麵這些東西一兩件都難尋,可卻任由人家隨意的賞玩。原本還平淡的心悄悄泛起了酸意,半垂下去的眼眸閃了閃,衣袖裡的手悄悄的握緊了。“荷香,快去看看,我的乖乖孫女怎這個時候了還不過來。”老太太等不急了,揮手派人去催。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一聲呼喊:“祖母。”聽著聲音像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眾人齊齊往門口一看,打簾的丫鬟才剛將簾子打起,便從外麵進一個身著湖綠色長袍的少年。少年眉目精致如畫,走進來整個屋子放佛都亮堂了不少。大夫人扭頭看了一眼笑出了聲,轉過身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差異道:“這不是四少爺?不是去了秋山書院讀書?這時候怎麼來明輝堂了?”老太太年紀大了,眼睛看的沒那麼清楚,見大夫人喊便招手道,“知憶,書院放假了?”“快到祖母這兒來。”整個溫府,老太太最疼愛的就是這個四少爺,一見他來人都樂了。見大家的目光都在往大堂中央挪去,蘇清秋才感覺臉上的溫度沒那麼灼熱。收斂起臉上多餘的表情,與大家一塊帶著笑意的往低下看去。隻一眼,嘴角的笑意就僵硬住了。明亮又輝煌的大殿中間,那少年一身湖藍色的長袍,料子是當下最好的流光錦,舉手投足之間仿若波光粼粼,湖綠色的料子舒爽急了,瞧著像是六月裡滿堂的蓮花。領口與袖口間用銀線纏著,尋著腰間的紋路,勾出好幾篇清竹葉片。那少年眉目間帶著淺淺笑意,背對著身後那巨大的青鶴大屏風,青鶴高展翅膀而他就站在那中間,一眼看過去,熟悉又陌生的那張臉像是要脫去凡骨,羽化登仙。“這……”蘇清秋愣神半響,及時醒來,這人乍一眼與四少爺溫知憶一模一樣,可眉眼卻要比四少爺還要精致許多。熟悉的眉眼間自帶幾分媚意,這哪是翩翩少年郎?分明是個女娃。咬咬唇手指著下麵剛想說,卻見那少年上挑的眼角帶著笑意,隨後一揮就將手中的扇子打開,擋在了自個臉前。“祖母,您再瞧瞧。”柔若如水的嗓音從扇子裡麵傳來,尾音帶著輕微不自覺的媚意,理直氣壯的撒嬌,還有兩分女孩諳世事都的獨特。天生的好嗓子,不含一絲矯揉造作。眾人聽這嫵媚的仿若化的開水的聲音楞住了,一時無人說話。溫知許眼睛一轉,著急了。一把摘下頭頂的帽子,急慌慌的說了句:“祖母,您再瞧瞧。”她睜著一雙大眼睛,巴巴的看著坐在最上頭的老太太,琉璃一般的眼睛裡清澈的就像是一汪湖水,看的老太太心都要化了。顫巍巍的手搭在扶手上,老太太撐著想站起來。蘇清秋下意思的想上前一扶,卻被老太太毫不猶豫的推開。“知許——”“我的知許啊。”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老太太伸出手想下去看的更清楚一點,丫鬟婆子們生怕老太太出事,趕忙的上前將人扶穩。“祖母。”老太太眼中的激動與歡喜不是假的,雖十幾年沒見,但是血濃於水牽絆著親情。麵前的老人與自己現代的外祖母一樣的慈祥,記憶中的老人與麵前的人重疊,溫知許的心放佛被什麼撞了一下,又酸又甜。看著這個滿眼都是自己的老人,溫知許的眼淚一下就冒了出來,三兩步上前將人一把抱住:“祖母。”老太太的手不停的撫摸著她的臉,整個明輝堂都隻能聽見兩人的哭聲。大夫人看著痛哭的兩人,舉著茶杯的手頓了頓。十幾年沒見麵,哪有這麼深的感情啊,這嫡小姐不是個多愁善感便就是個臉皮厚的,耳邊的哭聲吵的她頭疼,大夫人一時有些無語。估計她祖孫兩還有的哭的,大夫人揉了揉太陽穴,帶著丫鬟婆子趕緊走了。***溫府十幾年沒回來的大小姐回府了,老太太一高興大賞特賞,她一輩子吃齋念佛,便派人在城門口為窮苦人施粥半月。府中奴才們一律賞半年工錢,奴才們得了賞錢,比過年還高興,直誇老太太菩薩心腸,整個府中都是一片喜氣洋洋。溫知許此時正在自己的平安閣中,似雲邊吃著手中的糕點嘟囔著:“這溫府與家裡比還是差了點。”京城雖然官多街道又繁花似錦,但蘇州的溫柔水鄉是京城沒法比的。似雲又是溫知許身邊最得力的大丫鬟,見識博古,雖溫府氣派但見得多了自然不怕。這句話恰好被走到平安閣的蘇清秋聽見了,她看著麵前那塊匾額,是溫家那位如嫡仙般的三老爺親自寫的。屋裡說話的是溫家小姐從蘇州帶過來的丫鬟,蘇清秋以前家事未曾沒落之前也算得上是大家出身,但剛來溫府的時候也還是被這股氣派給鎮住了。哪知溫知許身邊的一個小丫鬟,都能說出這樣的話。她不禁開始想,瓜爾佳氏一族,又是何等的氣派?袖子裡的手頓了頓,按耐住心思,才帶著丫鬟走了進去。“姐姐。”蘇清秋臉帶笑意,溫溫柔柔的走了進去。腳剛踏入平安閣,就被裡麵的裝飾給驚豔了,從擺設到座椅,見慣了好東西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都是寶貝。她背對著門,站在門口,看著斜躺在美人塌上,隻虛虛用手肘撐著頭的溫知許。纖細的手指軟的就像無骨頭,肌膚透明白皙的隱約泛著光。塌上的人一襲簡單的紅色長裙,眼簾垂下稍稍上翹的眼睫毛又長又細,打在如玉般的臉上。美人如畫,蘇清秋都怕自己稍稍大聲兒一點吵醒了她。“表小姐。”她站在門口,不敢出聲,還是似雲眼尖兒,行了個禮之後連忙將自己小姐叫醒。溫知許其實一早便醒了,但卻直到似雲喊她,她才睜開眼睛。剛來那天她忙著關心祖母,對於這個原書中女主角其實隻是粗粗看了一眼。她按兵不動,女主倒是真找上門來了。溫知許輕輕的撩起眼簾,看到這人第一眼就不得不歎一聲,好一個溫柔如水,嬌小柔弱的美人。“姐姐。”蘇清秋咬著唇,雪白的小臉上有絲絲委屈,襯的那身白色的儒裙,我見猶憐。可沒人知道,擁有這樣一張可憐柔弱的臉,做起壞事來卻是毫不手軟,沒有家室也沒背景,卻能在後宮中占的一席之地。這樣一個人,說她沒手段,也沒人相信。“清秋妹妹。”女主會裝,溫知許也不遑多讓,直接忽視她滿臉的委屈,拉著手親熱道:“這會子外頭太陽毒,怎這個時候來了?”五月的天,外麵的太陽已經曬人了,溫知許是最怕熱的,屋子裡已經擺上了一盆冰。蘇清秋靠近那冰盆,才覺得渾身的燥意舒緩了一些。她看冰盆前還擺了一個類似於扇子的東西。三片葉子依靠中間的圓軸,丫鬟一拉手柄邊開始輕微的轉動。她盯著那奇怪的扇子好久,好久才記得轉過頭說了一聲:“姐姐好生會享受,蘇州確實如旁人說的繁華。”“這般得趣的小心思定是出自哪位高明人之手,清秋好生佩服。”她說的誠懇,卻見溫知許隻是笑笑沒說話。倒是一邊的似雲心直口快,笑著道:“表小姐,這人可不就在眼前?”蘇清秋詫異的一扭頭:“我們小姐怕熱,便自個琢磨出這般一個法子。”蘇清秋有些不可置信,這樣一個扇子雖看著簡單,可絕非不是能憑借心靈手巧就能做的出來的,碩大的皇城都無出現過這樣靈巧的東西。溫知許帶著笑意,將蘇清秋臉上的表情仔仔細細的看了許久。驚訝,詫異,隨後轉化為僵硬,一雙無辜的眼中漸漸閃過一絲絲難堪。直到溫知許將她麵部變化都看完之後,才出聲道:“沒什麼,不過是個小玩意兒罷了。”她說的越是理所當然,蘇清秋臉上未收拾好的表情就越是難看,後來竟是裝都裝不下去。嘴角不自在的撇了撇,她急慌慌的站起來道:“我看著時間不早了,老太太早就準備好了晚宴,妹妹就先回去不打擾姐姐梳妝打扮了。”與來時不一樣,蘇清秋走的時候是帶著滿目的驚慌失措離開的。“這表小姐還真是奇怪,怎麼說走就走了。”似雲看了眼她端上來的茶:“這上好的雪頂含翠,表小姐竟是一口都不喝。”她自顧自的嘟囔著,端著杯子往外。留下溫知許一人,對著門外早已消失的背影若有所思。蘇清秋雖自持美貌,但其實最令她驕傲的卻是她的聰慧,琴棋書畫樣樣皆通,特彆是彈得一手好琴更是讓她覺得自己與旁的小姐格外的不同。自己不過是仿造著現代的風扇弄了一個小設計,原本便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但卻因為無人做過,這才顯得特彆了起來。蘇清秋又自覺自己是一等一的聰慧,同樣都是閨閣女子,自己沒有想到的事情卻被旁人想到還做了出來,心氣一高一時有些難以接受。她收起目光,漫不經心的在放在桌案上的琴上隨意的撥弄了兩下。空靈又悅耳的聲音瞬間響起,撩起一陣悠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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