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誘情(1 / 1)

情非得已 玲瓏 2006 字 2個月前

水的清涼讓她感到無限的愜意,笑著,雙腿打出水花,對著空翼快活地笑著。空翼望著水裡的她,目不轉睛,這是第一次如此清楚地看到沒有玉衣的她,有點奇怪的感覺。琉璃像一支會湧動的白荷,長長的黑發平散在水麵上像荷葉,笑容明燦的臉像綻放的白荷,那上麵滾動著圓潤的水珠,像遺落的星光。五年了,琉璃長成人類十**歲少女的樣子,窈窕的身影晃動在水裡,散著一種不知名的香氣,像荷香,像水草,又像是由各種香料調出最純、最淡、最清的那種,可又好像不是。從琉璃身上發出的香氣是具體的,卻不可琢磨,是看得見的,卻又說不清楚。那香氣有點楊柳依依的感覺,索繞著空翼,使他一陣陣的暈眩,琉璃在眼裡一會變得朦朧,一會變得明晃晃,他吃力地喘息著,整個身體滾動著股熱流,一**衝上又衝下。琉璃沒有發現空翼發呆的眼睛,半張的嘴,隻顧在水裡玩了,剛下水,好像還感到水有點涼,現在好多了,水輕柔地撫動著肌膚,風徐徐吹過,像是在飄。這種飄的感覺癢癢的,讓她忍不住咯咯地笑。“紅狐狸!快來呀,可好玩了!”對他喊著,撲騰出一片水花。透過水花,空翼恍惚中像看到了什麼,雙腿一軟,掉進了水裡。琉璃以為他在逗她,遊過來,不停地向他踢著水。空翼歪著頭看著她,熱烈而大膽,似乎已經適應過來了,雙手解開衣服,隨便一拋,向她一撲,琉璃哈哈大笑,空翼也笑了,擁著她在水裡遊動。他們的肌膚無間地親密著,劃開的水漾出一圈圈美麗的波紋,不斷地擴散。空翼雙臂極有力地在她身後摟著她,咬了咬她的耳朵,琉璃偏頭望見他烏黑的眼睛,不儘的溫柔,在裡麵看到了一天的星光,和自己的樣子,對他送上一個極美好的笑,頭靠上去,學著他的樣子,咬咬空翼的臉頰,毛茸茸的狐臉貼上去,有種奇妙的溫暖。“紅狐狸……”把整個臉都貼在空翼的臉上,空翼身體顫抖著,輕咬著,低而含糊地說著什麼。琉璃被空翼傳出火熱的氣息迷亂了,也感到有一種東西在體內逐漸炙熱、奔湧,胸口那其中一股溫熱的氣息亂蹦亂跳的,迷迷糊糊,輕飄飄地被空翼抱著飛出了水裡。空翼一招手,驅過自己的衣服和琉璃的玉衣胡亂地往身上一裹,飛快地逝進石樓的頂層。星光流瀉了一地,花影樹陰中走出了冰羽。站在水邊看了一會,琉璃和空翼留下的殘餘氣息尚在,緊緊地握住了拳頭,猛地望向石樓的頂層,眸光中儘是恨意和痛苦,這種恨意和痛苦把臉弄得有點扭曲可怕,你這個不人不狐的東西,憑什麼要她!可惜,進不去石樓,破不了石樓外麵空翼布下的法陣,他就像被囚住的小獸,可憐地望著外麵的世界,忽然,笑了,因為看到一個黑衣的身影,輕鬆地躍進了石樓的頂層。雖然他不知那是誰,不過,肯定的是黑影絕沒有傷害空翼他們的意思,更肯定的是他幫了自己的忙……想到這,雙手攏口誇張地大叫道。“快來呀,不好了,出大事了,出大事了——”空翼抱著琉璃倒在床上,隨意劃去,簾帳包起暖玉床將他們擋在了裡麵。琉璃安靜地躺在空翼的懷裡,安靜地看著他的眼睛,感到她的紅狐狸今晚的眼神很特彆,裡麵的神采把她弄得周身都是軟綿綿的,不過她願意這樣軟綿綿的,望了一眼白色的紗帳,頓覺像是又一次融化了。“紅狐狸……”喃喃地叫著他。空翼壓住了她,粗重地喘息著。“你,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我和你在一起……我願意……”琉璃覺得自己像條被攔住的河,河水想要衝出去,卻找不到出口。空翼雙手用力地摟緊她,心突突地跳,心底竟湧出興奮和驕傲……可是,突然感到有雙眼睛正無遮無掩地看著他們!這雙眼睛好像一直存在,隻不過他才意識到,像蜂芒一樣,刺在背上不是很痛,卻十分的難受。頃刻,熱情如潮水一般從身體裡退去,望著對他向有期待的琉璃歉疚極了,但沒辦法在一雙旁不相乾的眼睛下,去做他認為最神聖的事。空翼惱怒得很,右手一彈,衣服裡的骨簫祭去!這是他用了八成的靈力激出的一擊。簾帳外傳出微呀的一聲,他隨手抖出一個又一個火雷,帳簾嘩地分開,一個黑衣的人影立在窗前的一角。琉璃聽到那陌生的微呀聲,驚得一抬頭,呼道。“是你!”正是那個把她嚇暈、帶她去找空翼的黑衣人。空翼驅回骨簫,緊緊握著,看到黑衣人整個身體被一層透明的清氣圍裹著,那是一種連自己氣味都能裹住的法力。一見到這種法力,空翼立時明白,對方比自己的道行要深得多,他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這時,外麵傳來冰羽的叫喊。“不好了,出大事了!”黑衣人目光停在空翼的骨簫上,露出複雜的神情,古怪地念著。“怪不得,怪不得……”念叨著,飛逝出去。空翼眼睜睜看著人家在自己的法陣下來去自如,心裡彆提有多懊惱了,轉臉問琉璃。“你認識他?”琉璃搖頭,把遇見黑衣人的幾次都說了,外麵的冰羽還是一聲比一聲高的喊叫。空翼目光露出厭煩之色,穿衣飛出石樓,見冰羽在一株花樹下站著。見他出來,冰羽大方地道。“我看見一個黑衣人影進石樓頂層了,你,你們沒事吧?”說著抽起一臉的怪笑。空翼淡淡一笑。“當然沒事,不過是一個朋友過來坐坐,忽然又有急事走了。”“哦,那我就放心了。”轉臉瞧瞧東邊。天空變得灰白,太陽正努力地升著,星星們光澤暗了,目光又很快溜向石樓那敞開的綠窗,一副雲淡風輕的口氣,“該多布幾道法陣,這樣朋友來了,也好有準備的時間。”空翼眼珠在他臉上轉了幾轉,淡淡地道。“是呀,是該多布幾道……”冰羽笑笑,滿意地轉身走了,看得出來空翼什麼也沒做成。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空翼對自己說,冰羽再也不是五年前那個小屁狐狸了,在經曆了父母過世的不幸,冰羽近乎可怕的長大。閉著眼睛想了一會,琉璃來到他的身邊道。“紅狐狸,你睡著了嗎?”空翼睜開眼,看到她,伸手撫著琉璃的頭發,暗道,一定得把冰羽趕走。他還沒等把冰羽趕走,小黃卻失蹤了。一連幾日都是陰雨連綿。最初,雨稀稀疏疏,淡得如輕煙,輕輕隨風飄蕩,仿佛天地間漫不經心地拉上一道紗簾。樹木、山石、花鳥繡在其中,看上去有了微熏之意。漸漸地,雨點變得有力了,“劈劈啪啪”地連續砸在林叢裡的萬物上,蒸騰出一片水霧,白茫茫不見天際。這樣的雨並沒有持續多久,不過一夜的功夫,就變地有聲有色起來,好像天上的萬千河水化成一小股一小股的泉水,歡快地往地麵上奔流,不疾也不徐的樣子,涓涓的,很純淨、很頑皮,有鳥飛過,巧巧的翅膀,巧巧的小腳,踩出一朵朵細碎的雨花。一路飛過一路踩去,一瞬間,背後的雨依舊,前麵傳出它快活的叫聲。琉璃在水潭邊玩耍著,一會看看天,一會有力地嗅嗅,到處都是水氣,空翼離開蝶巢三日了。當黃半仙發現小黃不見,連氣味也嗅不到,一下慌了神,空翼也總覺得不太對勁,莫名的心煩意燥,答應他幫忙找小黃。臨行前在石樓外布下幾十道法陣,告訴琉璃不要出去。從出山回來,琉璃夢變得比以前乖巧聽話多了,老實地點頭,儘管眼裡流露出委屈。還是願意空翼帶著她走,空翼裝做看不見,抱起黃半仙掉頭飛逝進雨裡。琉璃眼巴巴地望著,望著望著,就覺得眼睛濕濕的。空翼一走,冰羽便出現了,靠在法陣外的一株橙樹下。橙樹移植過來還不到兩年,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橙樹的左右栽種了兩溜滿山紅,翠葉鮮亮,花繁色豔,遠遠一看,如同飄浮在雨霧中的霞雲,冰羽背襯著著霞雲似的花朵,顯得似真似幻。他目不轉睛地望著琉璃,琉璃偶爾抬頭看他一眼,笑一下,再埋頭玩。冰羽自然也以最好看的笑容給她。笑完,就耐心地等待著下一次琉璃對他笑。這是一個漫長的等待,似乎又是一個意味無窮的等待。冰羽有時走動幾步,也隻是在橙樹周圍,似乎沒打算進陣裡麵去,也沒打算叫琉璃出來。法陣,他破不了,進不去。至於琉璃能否出來,他不願意去想。琉璃玩一會水,玩一會泥,整張臉像個泥猴,一會又被雨水衝洗乾淨了,再重複著,繼續著。玩累了,便坐下吃東西,荔枝、龍眼、楊梅……吃著吃著,想起鹿肉、牛肉來,凡跟肉有關的都想起來了,變得兩眼發直,口水一串串從嘴角兩邊流下,吃著嘴裡的果子,成了一件痛苦的事。其實琉璃還是願意吃肉,可空翼說了,吃野果能補腦子,會像他一樣聰明。琉璃隱隱地明白,卻又不完全明白。雨下得很起勁,冰羽周身濕漉漉的,卻渾然不覺。琉璃不看他、不對他笑時,除了等待就是發呆,望著她傻乎乎玩的臟樣,目光顯出些憐惜,嘴角浮上絲微笑。一個女孩,一個少年,隔著看不見的法陣,在雨中……顯出種美好的和諧來。直到黑衣人的再次出現,和諧像是打破了,又像是沒有,隻多了一點有趣的東西。琉璃見了那黑衣人,神色惶恐了一下,但很快便平靜了,隻是好奇地望著,歪著頭,靈動的眼睛在黑衣人身上打量。黑衣人徑直走近冰羽。冰羽頭都沒回,表麵上顯得十分平靜,心卻七上八下。不知道黑衣人的來曆,雖然感覺不到對方有傷害他們的意圖,但對陌生的,出於本能,還是有些害怕,可又不能跑,也不能顯出軟弱,琉璃可在那邊看著他呢。“西南角是法陣的破解門戶,你隻要把那堆亂石搬開,就可以進去了。”冰羽一震,驚愕地看了黑衣人一眼,神情迅速轉為淡定,懶懶地道。“我為什麼要進去?”很意外,沒想到黑衣人會說出這樣的話,拿不準對方是什麼意思。黑衣人“哧”的一聲,像是笑了,冰羽一皺眉,那笑聲聽起來像磨牙,難聽至極。“他不在,這可是你的好機會。”冰羽的心像一根繃得很緊的弦被用力地撥弄了一下,“他不在,這可是你的好機會。”好機會?神情變得複雜起來,什麼意思?忽想到那夜琉璃被空翼抱進石樓裡……立時,眼前,星光下,琉璃……水潭中……咬咬嘴唇,一聲吭不出來,隻覺得臉微微地發燒。黑衣人饒有興致地望著麵前這個藍衣少年,雨水的衝洗下,冰羽蒼白、憔悴的樣子看上去有點可憐,隻有那雙眼睛火辣辣的,神采奕奕地望向琉璃,視線也不由轉到一直看著他們的琉璃身上。“她長大了,雖沒有化去狼尾,可有些事並不妨礙去做。”語氣帶著慫恿、蠱惑。冰羽腳下一滑,險險摔倒,隻聽黑衣人道。“陰陽交合本是世間大美,你們都已化為人形,所謂本性不關乎身體。”冰羽惱恨地轉頭瞪視著他,冷冷地道。“那你呢?你是什麼?”不知是生氣還是什麼,說得有點詞不達意。黑衣人目光落到某處,淡淡地道。“我在這看著。”什麼!冰羽一晃,快氣暈了,什麼叫你在那看著!定定神。“你是不是經常去看人家,人家的,的……”到底沒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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