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他去醫院。”他卻沒有繼續聊陳年往事的心情,淡淡地交代一句,率先轉身出了屋子,卻在走到門邊陡然回了頭,“秦家的事情,到此為止。”秦耀民死了,他也不用在親情和仇恨中掙紮報複。秦家,可以依舊是秦家。“程輝,程輝你堅持住……”他抬腳離開的時候,身後除了目瞪口呆的眾人,隻有阮琴的哭喊,在寬敞的會議室中回響……其實,剛才的那場混亂,秦慕遠完全可以遠程“安排”,直接解決了那個藍眼睛,但是他選擇親自來,就是為了和秦家也做一個了斷,讓所有的仇恨到此停止。隻是,有些事情,不是說停,就能停的……。。。。。。。。。。。。。。。。。。。。。。。。。。。。。。。。。。。。。。。。。。。。。。。。。。。。。。。。。。。。。。。。公司樓下。秦慕遠剛進入車中,手機便響了起來,是葉靖寒的號碼。“慕遠,快來醫院!”他著急地開口,“童遙身上的病毒,有新進展了!”一句話,便讓這個冷靜超常的男人,選擇了飆車。*********************半個小時後。“秦家的傭人自殺了,這是在她口袋裡發現的。”葉靖寒將一張遺書遞過來,無奈地聳了聳肩,“是昨天晚上秦氏股票崩盤的時候自殺的,送過來的時候,身上都已經有屍斑了。”陳嫂?秦慕遠皺了皺眉,腦海中想起了那個老實本分的婦人,疑惑地展開了她留下的信箋——遺書的字裡行間,都是濃濃的愧疚。她說是為了自己家裡的事,才和阮琴做了一筆“交易”,把有毒的東西給童遙喝。但是當天晚上,秦氏就崩潰了,她知道阮琴永遠不可能再幫她完成拿筆交易,絕望和愧疚之下,她終於走上了絕路……“既然病毒是從阮琴那邊來的,問她要解藥會比較方便。”思量了半響,葉靖寒提出了這個比較折中的建議。“恩。”秦慕遠點了點頭。“那個叫秦喬天的小子,倒是挺重感情,主動去生物所了,好像說在那邊有認識的人。”葉靖寒在邊上嘀嘀咕咕地提了幾句,陡然回身,正好撞上了秦慕遠若有所思的目光,順勢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想什麼呢?”“他不可能拿回解藥。”他直接下了肯定的結論。“啊?”葉靖寒訝然,忍不住脫口而出,“為什麼?”不是都說生物所裡認識人了嗎?“今非昔比。”他淺笑著丟下四個字,抬腳進去看童遙,留下葉靖寒在原地繼續茫然……****************床上的人依舊睡得安穩。她知不知道,秦家,在一夕之間,翻天覆地?秦慕遠靜靜地看著她,突然有些不忍,更不想告訴她:除了秦耀民的去世,秦家,還發生了很多很多事情……她在睡夢中稍稍側了側身,額頭幾根碎發掉下,遮在了她小巧的鼻頭,讓她不由地蹙了蹙眉頭。秦慕遠不由自主地抬手,幫她撫平那些碎發,目光柔軟地不像話,他看著床上的女孩,突然大膽地想著:童遙,我們可不可以……“小叔?”她卻被這細小的動作驚醒,陡然睜開眼,驚訝地叫了出來。一句小叔,瞬間澆滅了他的一切希冀。算了,當他剛剛什麼都沒有想。“醒了?”他開口輕問,依舊鎮定自若,語氣依舊是一貫的柔和,“肚子餓不餓?”“你……”她像是睡傻了,怔怔地看著他,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怎麼在這裡?我……為什麼又在這裡?”“你餓暈了。”他輕笑,愛憐地撫了撫她柔軟的發絲,小聲地哄著,“我帶你去吃飯好不好?”“你打算什麼時候問她去要解藥啊!那個……”葉靖寒正好在此刻探入一個頭來,咋咋呼呼地開口,卻在看到兩人親昵的動作時,猛然噤聲,將頭縮了回去。靠!他已經警告過秦慕遠了,守好做小叔的本分,怎麼他看她的眼神……還是這麼溫柔啊?她和他,真的距離太遠。“葉醫生?”童遙一愣,瞬間清醒,小臉上飛上一抹可疑的紅。隻是很快又想起他的話,好奇地順勢問了句,“什麼解藥啊?”“沒什麼,不用管他,我帶你去吃飯。”秦慕遠現在想的,隻是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將一切都解決好。這是他能給她的最大的補償。“小叔……”他扶起她的時候,童遙卻難受地皺了皺眉,“我能不能先洗個澡?”從他們“那個”以後,她就沒洗過澡,身上好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