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做什麼?”沈心琪頓時火了,她怎麼都沒想到,警局裡麵會發生這種事。那個被項風刺傷的男子惡狠狠回過頭,掃了一眼沈心琪,語氣稍微平和了一些,說道:“原來是沈隊長,我們應了王隊長的邀請,過來審訊這個犯人。”“審訊犯人?”沈心琪沉聲說道:“誰給他定義成了犯人?王隊長在哪?我要見他!”“沈隊長,氣性怎麼這麼大呢,女人生氣多了,可是會長皺紋的。”沈心琪的話音剛落,外麵已經傳來一個男子囂張的聲音。男子大概二十七八歲,長得油頭粉麵,一雙修長的丹鳳眼,閃爍著一絲陰冷的眼神,他閒庭信步的走進審訊室,嗬嗬笑道:“我手裡警員不太夠,就出去找了四個協警來幫忙,這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吧?”望著眼前這位王隊長,沈心琪心裡的怒意更勝,她怒道:“王智!彆以為你爸是副局長,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王智的眉頭霍然一挑,眼神裡閃出一絲怒意,他很快收斂住了心頭的火氣,嗬嗬笑道:“沈隊長,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啊,既然你說我為所欲為,那你說說,我到底哪裡為所欲為了?”沈心琪怒道:“你指使他們毆打嫌疑人,這難道還不是為所欲為嗎?”王智用詫異的眼神看了看那四個男子,語氣很輕鬆:“你們毆打嫌疑人了嗎?”四個男子全都搖頭,其中一個男子指著右肩的那點傷口,說道:“我們剛進來,這個嫌疑人就奪刀行凶,王隊長,你看,這就是證據,我剛才是為了自保才踹了他一腳。”王智笑嗬嗬的看著沈心琪:“沈隊長全都聽到了?”項風躺在牆邊,打量著口齒伶俐的王智。看得出來,這個人的心思非常敏銳,論口才和心智,沈心琪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項風打了一個哈欠,伸了伸懶腰笑道:“行了,大家都挺忙的,就彆浪費時間了,你是叫王智吧?”王智眉頭一挑,似乎在疑惑項風怎麼會認識他。項風似笑非笑的說道:“你現在去把你爹王國祥叫來,我有事要和他談。”王智沉聲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讓我爸親自過來?”項風微笑道:“難道你不打算詢問一下你爸的意思嗎?他要是不過來,你就一個人承擔後果吧。”項風說話的底氣太大了,聰明如王智這等人,也被項風唬的發愣,王智一向是走一步看三步的主,當即就給他父親打了一個電話。沈心琪好奇的看著項風,開始猜測起項風的身份。過了不久,一個不怒而威的禿頂中年人便趕到了審訊室,見到中年人進來,沈心琪等人全都讓到了一邊,這一位,便是廣陵市公安局的副局長王國祥。“誰找我?”王國祥環視全場,官威十足。“爸,就是他。”王智指了指項風。“你是誰?”王國祥審度著項風,微微皺眉。王智神色一驚,問道:“爸,你不認識他?”“不認識。”王國祥輕輕搖頭。王智頓時怒了,他幾步走到項風身邊,扯住項風的衣領吼道:“你敢耍我?”項風笑吟吟的看著王國祥,笑道:“王局長,你確定不認識我嗎?”“你,你,你是。”王國祥終於認出了項風。項風輕聲笑道:“看來王局長知道我是誰了。”王國祥的臉色有些難看,低聲喝道:“你們都出去!”沈心琪儘管心裡十分好奇,還是聽話的離開了審訊室。房間裡除了項風以外,隻剩下了王國祥父子。王國祥看到王智還留在審訊室,便沉聲說道:“你也出去。”王智驚道:“爸,我得留下來保護你啊。”“出去!”王國祥的心情變得異常的暴躁。王智見到父親生氣了,不禁回頭用詫異的目光掃了項風一眼,不情不願的離開了審訊室。審訊室裡,隻剩下了王國祥和項風兩個人。王國祥的確認識項風,陳立民包括程家的時候,他親眼目睹了項風將一名特警隊長打成重傷,在受邀參加的程家家主繼承儀式時,項風又是名聲大噪,再加上他軒轅家女婿的身份,現在的項風,地位已經不亞於袁家少主袁辰,甚至還要更高。最讓王國祥忌憚的,還是另一個讓不少大人物神經過敏的事情。那就是項風和米榮興的關係,經過廣陵大學社團衝突以及程家毆打特警事件,米榮興全都出麵幫項風包攬了下來。這怎麼可能不讓彆人心生疑惑。眼下,市委韓書記和公安局陳局長任期將滿,下一任書記肯定非米榮興莫屬,而下一任的公安局局長,幾乎也非趙東初莫屬,趙東初身為第一副局長,公安局的二號人物,和軒轅念山有著過命的交情。王國祥想清楚這些環節,他的心都不由顫抖了起來,他似乎已經預測到了項風的未來。左右無人了,王國祥沉聲說道:“項風,你到底在做什麼?你是程家的人,為什麼又在對付程家?”項風輕聲說道:“這些和王局長沒有關係,我最關心,還是地上這幾個人,你能給我一個解釋嗎?”王國祥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顫聲說道:“這個,我可以幫你去問問,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嗬,王局長打太極扯皮的功夫,倒是很精湛啊,看得出來,王局長應該和袁家關係匪淺吧,現在廣陵市的形勢走向,王局長應該比我要清楚的多。”項風緩緩說道。王國祥調整了一下呼吸,故意裝糊塗的問道:“我一個粗人,隻懂得抓捕罪犯,對這種事沒什麼經驗,還請項先生多多指教。”項風也不點破王國祥,他湊到王國祥耳邊,輕聲說道:“我就告訴你一句話,袁家完了。”“袁家完了?”王國祥的眼瞳猛地一縮,用一種難以置信的語氣望著項風。如果這番話從彆人口中說出來,王國祥肯定哈哈大笑,笑對方瘋了。可這番話從項風口中說出來,就值得王國祥仔細斟酌了。項風嗬嗬笑道:“我言儘於此,至於王局長領悟多少,就看您的天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