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有人來過(1 / 1)

將軍府裡,嫦娥迎出來,待看見鄭多多與紫鵑一起回來,臉色不愉。“嫦娥,你不睡覺,在這兒乾什麼?”鄭多多一愣。孟嘗娥湊上前來,小鼻子抽抽,“哥哥,你身上好大的女人脂粉味,不是去過萬花樓了吧。”“嫦娥,你什麼時候這都聞出來了?”鄭多多輕笑。孟嘗娥的臉色依然很沉鬱,十分憤怒,“哥哥,你怎麼能去萬花樓?碰那些臟女人?”鄭多多一聽,臉色也沉了下去,“嫦娥,這不是你該說的話。”嫦娥像是控製不住,不停的發氣,“怎麼,我還不能說了?哥哥就那麼喜歡那李湘兒?沒了她就如此墮落。”“口出狂言。”,鄭多多搖頭,“你的教養哪兒去了,這麼對你的兄長說話?等你清醒一下再說。”鄭多多說完大步離去,眸色裡的光愈發暗沉,曾經的嫦娥好像不會說這種話,不過還是不能輕易下結論,否則可能後悔終身。在將軍府門口的紫鵑一直在狀況之外,看到鄭多多走了,一陣才反應過來,“小姐,奴婢告退。”“站住。”看著一反常性的小姐,四周的仆人皆低下頭,不敢張望。“小姐有何吩咐。”“哥哥今日是不是去了萬花樓?找的是哪個女人?”紫鵑看著麵前似發了狂的小姐,慌忙低下頭,“回稟小姐,奴才委實不知。”啪!話音剛落,一計響亮的打耳光扇在了紫鵑臉上,在將軍府從未受過此等對待的眾仆人皆大驚失色。“連主子都看不好,留你何用。”孟嘗娥揉揉有些發痛的手腕。紫鵑的臉上印上鮮紅的手指印,卻也不敢委屈,“奴婢知錯。”“哼。”孟嫦娥氣呼呼的轉身離去。此時已經回到玉鏡閣的鄭多多坐在黑暗中,滿眼沉寂,雖然動作很是小心翼翼,可鄭多多一回來便立刻察覺到了玉鏡閣被翻過的痕跡,確認過密室裡軍事布防圖確實沒有打開或是改換的行為,感覺整個人瞬間被抽了力氣,是誰,到底是誰?剛才在將軍府門前大發脾氣的嫦娥?又到底是為了什麼…。鄭多多坐在黑暗中,千萬種思緒呼嘯而過,腦袋有說不出的,沉重……——分割線——“孟丞相。”鄭多多回頭,看到一臉笑色的唐墨,“唐大人。”唐墨笑兮兮道,“丞相多禮,昨晚實在抱歉,不勝酒力,讓丞相見笑了。”“哪裡,唐大人古道熱腸,我自愧不如。”“不知昨夜醉了以後,可有什麼出格的舉動?”鄭多多看著麵色有些紅的唐墨,想到昨夜送他上車時,拉著她說這說那,不禁笑出聲,“沒有。”唐墨鬆一口氣,“還好還好,丞相,明天去秋名山,我們一同打獵,可好?”“好。”鄭多多點頭,到時候不所有人都在一起嗎?這唐墨很有意思,彆人都躲不及,他倒自己貼上來。唐墨開心的眼睛笑成一條縫兒,他現在是打心底眼兒喜歡這個和氣的孟丞相了。“孟丞相。”鄭多多回頭,幾日不見,李太師竟已微顯老態,自湘妃入宮以來,享儘榮寵,被推到風口浪尖的李太師卻臥病在家,讓人頗有幾分看不透他的用意。“李太師。”“孟丞相,事情已經這樣了,老朽無言以對。”他也不知道為何,那天女兒哭著回來以後就要求嫁給皇上,問原因也問不出,第二日皇上竟同時下了詔書,他無顏再見將軍府眾人,本來是已經和孟老元帥訂好的事,如今叫人如何看待?“老夫愧對丞相,不過,請丞相萬不可因此墮落。”‘走到遠處’的唐墨,繼續放慢腳步,調整著耳朵的頻道,仔細收聽二人的對話。“李太師言重了,孟某與李小姐並沒有正式定下婚約,如今她進宮為妃,沒有任何不妥,隻能說孟某沒有這個福氣,李太師不必自責。”丞相的寬宏大量,讓李太師的臉有一種被灼燒的疼痛,“丞相…。”“李太師,隻能說孟某與李小姐今生無緣,事情既然已經塵埃落定,您不必再內疚了。”李太師第一次在晚輩麵前有了想哭的感覺,“謝丞相的寬宏大量,是我的女兒沒福氣。”遠處的唐墨點點頭,孟丞相真是好樣的!在朝堂上,鄭多多總感覺蘇瑾皓有點奇怪,就算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很正常,卻還是說不出的奇怪,琢磨這上次見麵沒問成,鄭多多打算再去問問清楚。“德公公,請通報皇上一聲。”小德子依然笑的燦爛,“孟丞相,皇上去了湘妃娘娘宮裡。”鄭多多一愣,“那我,告辭…。”向外走的鄭多多腳步有些錯亂,現在為何她竟感覺蘇瑾皓有點陌生?去湘妃宮裡了,這可是白天,就算是演戲,需要這麼勤嗎?鄭多多想著上次宴會大家閨秀,傾國傾城的李湘兒,再瞅瞅打扮得男人婆似的自己,瞬間沒了信心,到底是有其他原因,還是……。饒是鎮定如她,這次也是心慌不已,每次碰上蘇瑾皓,她就冷靜不了,一直到出宮,不顧路人們的驚疑與猜測,鄭多多,再也笑不出來了…。“紫鵑,你在找什麼?”紫鵑慌忙回頭,見公子一臉沉鬱的站在門前,手在後麵輕輕關上梳妝台的抽屜,“公子,您什麼時候回來的。”“有一陣了,你在找什麼。”見賴不掉,紫鵑儘量笑的鎮定,“公子,奴婢沒有找什麼,奴婢在收拾房間。”鄭多多的眸閃過一絲慍怒,“那現在不用,你出去吧。”“是。”聽到身後的關門聲,鄭多多閉上眼,為何竟感覺身邊所有的人都背棄了自己呢?從小看到大的紫鵑又是為何?鄭多多回來時聽到屋裡細微的聲響,輕輕推開門,專注的紫鵑絲毫沒有注意到,她在門邊站了許久,看紫鵑在鏡子下的櫃子裡仔細翻找,終是出了聲,鄭多多現在隻感覺很累,爹爹們的下落尚不明朗,這邊的事還一件接一件,是誰,到底是誰?“哥哥,你在嗎?我要進來了?”門外傳來孟嫦娥的聲音,不待回答便自己推了門進來,手裡端著一碟糕點,“哥哥。”鄭多多看著笑的像朵花兒的妹妹,心中卻是隱隱的不想應付,“嫦娥。”“哥哥,吃點兒糕點吧,這是我親手做的。”鄭多多看著賣相不錯的糕點,“我竟不知妹妹何時學會做糕點?”“姑姑叫我做的。”孟嘗娥臉色絲毫沒有起伏,“哥哥,昨天是我不對,我錯了,今天是特地來賠禮道歉的。”“我昨天是太生氣了,那些煙花之地,哥哥願意去就去吧,嫦娥以後不管了,隻求哥哥彆生嫦娥的氣。”說著,她的眼中似有水紋浮動,“現在在京都,隻有我和哥哥二人了,若是哥哥再不理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哥哥,我真的知錯了,嗚嗚嗚~”看著哭得一塌糊塗的孟嘗娥,鄭多多心疼了,她抬起手,輕輕拍拍她,“嫦娥,你可有記得哥哥什麼時候怪過你?”“哥哥。”嫦娥撲倒鄭多多的懷裡,嚎啕大哭,良久才恢複平靜,“哥哥,我以後再也不那樣了。”“嗯。”“哥哥明日可要去秋名山?”一愣,“誰告訴你的?”“哦,我聽府裡的下人們在議論。”嫦娥淡定道,“那我可要與哥哥一起去?”“你想去便去。”鄭多多眼神有些放空。“我想去,我當然想去了,謝謝哥哥。”孟嫦娥飛快的親親鄭多多的臉,跑了。鄭多多搖搖頭,真是小孩兒心性,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看著精致的糕點,卻怎麼也提不起胃口。這一次去秋名山,行仗依然浩大,卻沒有鄭多多什麼事,坐在軟轎之內,孟嘗娥撩起轎簾十分興奮的。“哥哥。”“啊?”“我剛才給你說的話,你到底聽見了沒有?”鄭多多剛才一直想著紫鵑借故不去,留在府裡,所以…。“沒聽清,怎麼了?”孟嘗娥方知剛才某人是在走神,剛剛她看見哥哥看著自己,便問哥哥為何,想到這裡,氣呼呼道,“沒事!”鄭多多一愣,這丫頭怎麼了?吃炸藥了?紫鵑自從從家裡回來,行蹤便十分奇怪,今早看見她,也躲躲閃閃的,難道她就是那日動過自己房間的人?可自己分明在外麵遇見了她啊。孟嘗娥看著眼神又開始飄忽的自家哥哥,……。秋名山依然那樣美麗,隻是看見從皇車上下來的蘇瑾皓和湘妃,鄭多多的眼狠狠的刺痛了,“吾皇萬歲萬歲萬,貴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眾大臣從座位上起來,匍匐在地。“眾愛卿平身。”蘇瑾皓坐定,湘妃就在他的皇座上落座,果真證實了外界的極度恩寵的傳言。“眾卿,現在天色尚早,尚不到宴會時間,不如請大家四處走走,欣賞欣賞。”“臣等遵旨。”“孟丞相,你留下來,陪朕下棋。”蘇瑾皓低沉的聲音從上方傳來,鄭多多一驚,“臣遵旨。”眾大臣暗自琢磨,難道,皇上並沒有疏離孟丞相?兩人對弈,湘妃在一旁觀戰,鄭多多頭也不敢抬,一時竟都沒有言語。沉默的空氣,甚是壓抑,周圍的宮人與兵士,連呼吸都悄悄控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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