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多多看著寧靜安詳的金陵,華燈初上,溫馨寧靜,一定要儘力阻止那一場浩劫,不能讓這裡成為戰場。安英迎上來,“主子,淮西王送來請帖,邀主子兩日後在金陵彆苑一聚。”“哦?”鄭多多冷笑,這兒子真是孝順,母親剛死,這就開始慶祝了嗎?“還有多少人收到了請帖?”“朝中眾位大臣都均收到了。”鄭多多略一思索,眼含促狹,“安英,你說我去不去?”“去?這淮西王第一次邀請,不好負了他的麵子吧。”安英略顯猶豫,居然問自己?“好,你讓我去,我便去吧,到時候不幸命喪黃泉,你要記著替我燒紙錢。”安英汗,“彆啊,我也就那麼一說。”“我不管。”鄭多多轉身便走。安英急急跟上,“主子…。”第二日晨,鄭多多揉揉蓬鬆的睡眼,聽到窗戶外的聲音,“紫鵑,你讓我進去吧,我有要事稟告。”“不行,主子還沒起。”鄭多多快速收拾好自己,“紫鵑,讓他進來吧。”“是,公子。”安英急切衝進來,“主子,出大事了。”“什麼事?毛毛躁躁的?”“陳尚書一家三十六口,一夜之間,慘遭滅門,今晨才被發現。”“什麼!快點,我們過去看看。”陳尚書是朝中老臣,為人正派,如今竟落到如此下場。鄭多多趕到時,已有官兵將陳府圍起來,四周充滿了好奇的百姓。“孟丞相。”“孟丞相”百姓親切的同他招呼,鄭多多微笑,走進陳府,瞬間臉色蒼白,隻見陳府屍橫遍野,大理寺卿陳錦然迎上來,“孟丞相”“陳寺卿,可有什麼發現?”“暫時沒有,陳府現存者隻有一位昨日回家探親的仆從,今晨便是由他發現,並告官的,臣剛才已仔細盤問過他,他什麼也不知道。”陳錦然皺眉。“好,我來看看。”鄭多多仔細觀察這些屍體,一般都是一刀斃命,可見來者必定心狠手辣,對毫無反抗之力的婦人都下得去手,陳大人死在屋中間,雙眼圓睜。鄭多多幫他合上眼睛,陳大人,你放心,你決不會白死,凶手一定會遭報應的,我孟嘗君對天起誓,一定為你陳家三十六口報仇。突然看見陳大人緊握的拳上有一塊黑布,上麵繡的是青虎,鄭多多倒吸一口涼氣,是他!她不動聲色的將黑布收起,繼續視察房間。走到陳大人兒子兒媳的房間,也是一片慘狀,突見陳氏兒媳的眼睛盯著一個方向,眼睛含滿擔憂。她快步走過去,是一個紅木箱子,打開,是一個胖乎乎的小嬰兒,大約五六個月,聽不見外麵的聲音,正咿咿呀呀的說話,吐著小泡泡,看見光明,便向鄭多多伸手要抱抱。鄭多多差點喜極而泣,她輕柔的將小小嬰兒抱起,用布將他裹起,布扯得高高的,使他看不見滿府慘狀,隻看得見鄭多多。陳錦然也趕了過來,看到這一幕,“陳家總算有後了。”“不知寺卿可放心將嬰孩交由將軍府照顧。”“有丞相在,臣自然放心。”“請寺卿將陳府眾人厚葬,秘密進行,對外封鎖消息,免得人心惶惶。”鄭多多看著懷裡的小嬰兒,馬車裡的她終於止不住哭了,對不起,是我們不好,看著小嬰兒天真無憂的笑臉,她輕輕的將小嬰兒貼在自己臉上,“從此以後,你便是我兒子,我有多少,你便有多少。”將軍府福壽堂,一片憂傷,孟清平看著熟睡的小嬰兒,“這便是陳尚書的孫兒?”“嗯。”“陳尚書與我同官多年,為官清正,從未有什麼敵人,怎會遭到如此毒手?”孟海峰十分憤怒。“祖父爹爹,這嬰兒還小,從此便稱作我的孩子,暫時跟我姓,等他長到足夠大,再告訴他。”“嗯,君兒啊,一定要加緊調查,對這類壞人一定要嚴懲,方對得起陳尚書在天之靈。”孟海峰皺起眉。鄭多多走出房間,看著懷裡熟睡的小東西,忍不住笑了笑,到鬆夏院交給母親暫養,請的奶娘也一並送到鬆夏院,這次的事情給鄭多多提了個醒,思索起金陵的治安來,看看將軍府,若是那一群匪徒闖進來,能否反抗呢?金鑾殿上,皇帝震怒,“這是怎麼回事?陳尚書世代為官清正,朕何以對得起他的一片忠心?”而大臣們更多的是恐慌,害怕下一個會輪到他們,一時人心浮動。孟丞相上前一步,“請皇上安心,陳尚書一事已經立案,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而且臣已經派人將各大臣的府邸秘密保護起來,此事絕不會再次發生。”“好,此事便交給你負責,如果此類事情再次發生,你這個丞相就彆當了。”鄭多多暗道,真腹黑啊,此話一出,淮西王便是考慮到鄭多多,也不會再做此類事情,薑還是老的辣啊。“臣遵旨,不過臣還有一事相求。”“何事?”“請眾位大臣對臣收養陳氏遺孤一事對外保密,給他一片安靜的成長天地。”眾大臣皆是陳尚書同僚,對他家的情況很是同情,自然一口答應,“對。”“此事甚妙。”“好,將他交給孟丞相,朕也放心,退朝。”“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回府,鄭多多第一時間跑去看自己的兒子,“兒子,到爹這兒來。”小嬰兒看到鄭多多十分高興,忙伸手過去要抱抱,鄭多多抱起兒子,“今天乖不乖啊。”鬆夏院的丫鬟婆子看見這一幕,都覺得煞是羨慕,小小少爺真有福氣,有丞相這樣的爹爹,丞相早就在府內說過,小小少爺的身世不準提及,知情的人都遵命閉嘴了,畢竟人人都是忠於將軍府的。小嬰兒咿咿呀呀的對鄭多多說著話,雖聽不懂,可甚是喜人,一整天,小嬰兒都緊緊扯住鄭多多的衣領,鄭多多覺得是他沒有安全感,就抱著他抱了一整天。安英進來就看到這溫馨的一幕,小嬰兒正在熟睡,鄭多多示意,輕點兒聲。“主子,請帖發出去了,張丞相答應明日在藏樂閣一聚。”安英壓低聲音。“嗯,好的。”鄭多多知道時間不多了,必須加快速度。“主子,我覺得小主子,有點像你誒。”鄭多多笑,“我的兒子,當然像我。”抬頭,便見安英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你小子,想到哪兒去了?”“不敢不敢,不知小主子叫什麼名字?”鄭多多一驚,是啊,還沒起名呢,“叫什麼好呢?”“孟平安?”安英額上掛滿黑線。“太大眾了。”“孟家子?”安英直接無語。鄭多多認真思索,“孟靳憶。”靳憶,靳憶,忘掉過去,快樂成長吧。“這個還行。”“不行不行,他長大了忘了我怎麼辦,這個不好。”鄭多多搖搖頭,“就叫孟念君,好,定了。”念君?對,夢裡都記著君爸爸,長大了絕對是個孝順的兒子啊,鄭多多得意的笑。安英看著笑的猥瑣的主子,再次無語。藏樂閣。藏樂藏樂?如何藏樂?這閣樓的主人,是怎樣的人,鄭多多一時有點好奇。“張丞相。”鄭多多掛上一臉笑容。張丞相起身,“孟丞相。”,也是一臉笑意。“張丞相怎麼來的這麼早?”“老夫希望早些見到丞相。”鄭多多一驚,這說的跟那啥啥啥似的。“關於張丞相日前所提之事,孟某答應了。”“哦?果真如此嗎。”“是的,希望事成之後,張丞相能將令媛嫁入將軍府。”“這個自然,老夫迫切的想要有丞相這樣的女婿。”“那孟某能為丞相做點什麼呢?”“好,丞相果然是爽快之人。”“丞相要做的便是按兵不動,隻要將軍府按兵不動,成就大事,便指日可待了。”張丞相開心道。其實張丞相還未認識到,孟嘗君與他父輩們的差彆,後來認識到的時候,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按兵不動?那如何取而代之?”“丞相按兵不動,便可以不引起他們的察覺,你隻要下令讓各省駐軍,放淮西王的八十萬大軍直達金陵,就沒有任何問題了。”“淮西王有八十萬大軍?那便一定能成功了,孟某先恭喜丞相了。”“也恭喜孟丞相,即將抱得美人歸。”鄭多多身上起了惡寒,她抱美人回去乾嘛?抱美男回去還差不多。“好,孟某一定按兵不動。”“那老夫告辭,此地不宜久留,免得讓人生疑。”張丞相走出藏樂閣,麵臉的誌在必得,孟相按兵不動,等淮西王的軍隊攻下金陵,傷殘疲憊時,便趁機取而代之,以柔兒為籌碼,自己登上皇位指日可待了,到時候,淮西王算什麼東西?他一邊做著自己的春秋大夢一邊回府。鄭多多環視這藏樂閣,問一夥計,“不知孟某可否有榮幸,邀閣主一聚?”“回客官,閣主不在,隻有掌櫃的在。”“好,便邀掌櫃的過來一聚。”“是。”少時,一五十左右白白胖胖的中年人走了過來。“孟某拜見掌櫃。”“孟丞相多禮了,老夫受不起,不知丞相喚老夫前來所為何事?”白胖子笑嗬嗬道。“孟某隻是想知道,這藏樂閣中的藏樂二字,何解?”“丞相請同我來。”藏月是一臨江小閣,掌櫃的帶鄭多多來到閣樓臨水的一出雕欄,“公子可看到了什麼?”鄭多多笑,“看不到但聽到了。”“公子果然聰慧。”“藏樂閣,天音閣,妙妙妙。”藏樂閣處的水流雖平緩,卻與沿岸時候相撞,竟發出高低不同的聲音來,“不知貴閣主,何以發現此等妙處?”“閣主多年來行蹤不定,老夫也不得而知。”“勞煩掌櫃了,孟某告辭。”鄭多多沒有看見掌櫃眼中一閃而逝的複雜。若不是還要去參加淮西王的宴會,鄭多多倒願意在藏樂閣多呆一會兒,此等妙處,沁人心脾。將軍府內,鄭多多一想起待會兒要麵對的人,便感覺一陣惡心,很多次都想打退堂鼓了。依然一身素白,不過上繡金色虞美人,顯得莊重端雅,依然用玉冠束了發,鄭多多看著鏡中的如玉少年,心情好了很多,什麼叫笑靨如花,什麼叫人麵桃花,這說的就是我本人啊。安英踏入的時候,正看到自己主子對著鏡子笑的燦爛,臉抽了抽,又來了,又來了,“主子,好了嗎。”“著什麼急?”能不急嗎,這都一個時辰了!------題外話------大人也要抱抱~謝謝1297947598親的花花